“……甚至他還讓陛下命令你去警告烏瓦羅夫伯爵,這一切還不明顯嗎?”
看著涅利多娃滿是冷笑的面龐克萊因米赫爾伯爵沉默了,這么一說的話還真是有點明顯,可為什么之前他就看不出來呢?
不過他其實對此并不是特別關注,對他來說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和烏瓦羅夫伯爵的死活他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唯一關心的是這兩位大佬開戰的話會不會影響到他以及他所愛的人。
涅利多娃看著克萊因米赫爾伯爵忽然憂慮地瞥了自己一眼,頓時就知道這個男人在擔心什么了。這讓她覺得十分溫暖,在這個人情冷漠的冬宮里,唯一給她溫暖的也就是這個男人的關愛了。
涅利多娃自然也擔心克萊因米赫爾伯爵擔心的那個問題,如果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和烏瓦羅夫伯爵開戰,后果當然十分危險,尤其是這個導火索還是攥在她所愛的那個男人手里,她自然是不能置之事外。
“其實想一想這件事雖然風險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涅利多娃想了想忽然一笑道:“很顯然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計策起了效果,從你的話來看陛下已經對烏瓦羅夫伯爵很不滿意了!”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苦笑道:“可陛下也沒有下決心一定要撤換掉烏瓦羅夫伯爵啊!”
“我知道!”涅利多娃嗯了一聲,繼續解釋道:“雖然還沒到那個程度,但是你想想以前陛下對他的態度,不說是言聽計從,至少不會讓你去設法警告和敲打他吧?”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不過涅利多娃能看出他對此依然不以為然認為這什么都不能代表。
涅利多娃知道從某種意義上說克萊因米赫爾伯爵的想法確實是對,伴君如伴虎而且帝王的心思最難猜。亂猜的話搞不好要出大事的!
“別忘了還有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涅利多娃忽然補充道,“你該不會以為那位伯爵只有這點手段,以及他認為這點伎倆就能打敗烏瓦羅夫伯爵吧?”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愣了愣反問道:“你是說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還有后招,亦或者這不過是他手段中的一招罷了?”
“那是自然,”涅利多娃很肯定地回答道,“連你都知道這點手段奈何不了烏瓦羅夫伯爵,他怎么可能只有這一招呢?我想他后面肯定還有一連串的手段,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想了想認為涅利多娃說的有道理,像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那么厲害的人物怎么可能只有這點水平,如果他的目的真是搞垮烏瓦羅夫伯爵的話,肯定會有后招的!
“你覺得后招是什么呢?”克萊因米赫爾伯爵好奇地問道。
好吧,涅利多娃是一陣無語,如果她知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后招,那她就不只是尼古拉一世的情婦了,她實在合理分析,但是讓她預測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手段那就太強人所難了。
“我不知道!”涅利多娃坦然地攤了攤手道,“不過我知道肯定會有后續手段,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不會不懂!而我們只需要知道他有后招就可以了!”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滿腦子都是問號,他不明白怎么就可以了,只能眼巴巴地望著涅利多娃希望她盡快解釋清楚。
只不過涅利多娃實在沒心思慢慢給他解釋了,而是飛快地吩咐道:“你馬上去找奧爾多夫公爵,跟他聊一聊今天在御書房里的事情!”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被嚇了一跳,不明白涅利多娃為什么讓他給奧爾多夫公爵泄密,畢竟尼古拉一世可沒說讓他通知奧爾多夫公爵。而且告訴奧爾多夫公爵做什么?有什么用呢?
“你真是太……太實在了!”涅利多娃幽幽地嘆了口氣,對克萊因米赫爾伯爵的不開竅都無語了,“你忘記了,上次有線電報的事情奧爾多夫公爵一伙跟烏瓦羅夫伯爵鬧得很不愉快!”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小聲說道:“那已經過去很久了吧?而且那不過是一點小事,你該不會以為奧爾多夫公爵因為這點事兒就會對烏瓦羅夫伯爵痛下殺手吧?”
涅利多娃揉了揉太陽穴,很是無奈地解釋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設法讓跟烏瓦羅夫伯爵有舊怨的人知道這個重要的消息,積少成多,不管這些人是不是有興趣摻一腳,你提前給他們透個風,他們自己會做出判斷的!”
說著涅利多娃又拍了一下腦門提醒道:“別忘了還要告訴涅謝爾羅迭伯爵一聲!”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詫異道:“沒聽說首相大人跟烏瓦羅夫伯爵有舊怨啊!”
涅利多娃白了他一眼:“沒聽說就沒有嗎?這么多年下來你該不會以為首相真的就跟烏瓦羅夫伯爵一直和和氣氣吧?有些事情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稍微一頓她又道:“更何況這么大的事情,不通知一下首相是不合適的,如果真打起來了他最后一個知道,你覺得他會不會對你有意見?”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這個事兒還真應該通知一聲涅謝爾羅迭,畢竟人家是首相。
涅利多娃則繼續吩咐道:“反正方方面面的大人物你都拜訪一遍,把消息告訴他們就行了,剩下的他們知道該怎么辦的!”
稍微一頓涅利多娃又特別提醒道:“對了,皇儲那里你最好也支吾一聲!”
克萊因米赫爾伯爵腦子又轉不過來了,因為他知道這幾年亞歷山大皇儲跟烏瓦羅夫伯爵走得是比較近的,如果將這個消息告訴亞歷山大皇儲那不等于是提前通知了烏瓦羅夫伯爵嗎?
他疑惑道:“我們不是要配合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嗎?這不是……”
涅利多娃笑了笑道:“你按我說的辦,皇儲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那是我們未來的老板,你應該知道其中厲害的……至于配合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