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大公之所以來找尼古拉大公,本意是繼續關愛一下缺愛缺自尊的小弟弟。當然順帶著刺探一下情報也是好的,不過這些都是連帶著,他完全是從兄弟之情出發才來關心尼古拉大公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自己就是這么認為的。
只不過康斯坦丁大公沒想到才進門就吃到了一個大瓜,幾秒鐘之前他還在聽尼古拉大公吹牛皮,說他如何如何牛皮,如何如何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不得不讓步,搞得好像做了什么經天緯地的大事業似的。
結果一轉頭,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那邊送來的所謂詳細說明直接就讓尼古拉大公當場翻車,秒變打臉現場,差點讓尼古拉大公社死當場。
康斯坦丁大公看了看滿臉憤慨的尼古拉大公,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你也不用太生氣了,這些老狐貍都是一樣的。玩弄文字游戲和這些小手段他們是一等一的厲害,我當年也吃了不少虧!”
聽了康斯坦丁大公的話尼古拉大公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不過他還是耿耿于懷,只要一想到隔壁米哈伊爾大公也看到了這份詳細報告之后的表情,他就覺得臉上臊得慌。
“其實吧,你也算是做得不錯了,對付別人我估計那位伯爵直接當場就會拒絕,哪里會想到用這種手段糊弄事情!”
康斯坦丁大公又安慰了一句,然后有意無意地說道:“想要真正搞清楚那位伯爵的目的,這樣的官面文章是沒有用的,他們深諳此道,有千百種辦法敷衍。”
尼古拉大公聽出了點什么,立刻陪著笑臉問道:“您有別的辦法?”
康斯坦丁大公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持著高腳杯晃動著里面的紅酒,明顯是在暗示什么。
這么明顯的暗示尼古拉大公自然是看得懂的,都是一個娘生的,誰還不知道誰啊!顯然康斯坦丁大公這是在問如果有辦法他能有什么好處唄!
尼古拉大公稍微猶豫了片刻,斟酌著說道:“二哥,您也知道我們這一趟來是有任務的,父皇和大哥都盯著呢!您這會讓我太難做的!”
康斯坦丁大公嗅了嗅紅酒,慢悠悠地回答道:“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二哥我收欺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舒瓦洛夫都做了什么,你覺得這件事是我的錯嗎?”
尼古拉大公頓時不說話了,平心而論這回康斯坦丁大公確實是受害者,他也挺同情對方的。但是吧,誰讓大哥才是皇儲呢?您一直跟他較勁別矛頭搶位置還不興人家收拾你了?要說你這也是自找的,老老實實認清自己的位置做個太平賢王不好嗎?
當然這些話尼古拉大公不會直說,直說了他和康斯坦丁大公也就沒辦法繼續聊了,搞不好翻臉都有可能。
他只能干笑道:“誰對誰錯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問題是您這邊不占優勢啊!我這邊要啥沒啥想幫您都使不上力氣,您就別難為我了!”
康斯坦丁大公在心里頭啐了一口:小狐貍,還敢跟我玩這一套,你小子這是翅膀硬了,愈發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不過他也沒有直接翻臉,而是和顏悅色地回答道:“這是我難為你嗎?又不是我讓你來基輔的,你是什么性格,我還是清楚的,知道你與世無爭對權力沒興趣,所以你看你二哥以前打擾過你嗎?有主動把你拉到渾水里去嗎?”
尼古拉大公心里頭撇了撇嘴,很是屑地想道:“那是當初你壓根就瞧不起我,根本沒把我當一回事,否則以你的性格不坑我才怪呢!”
不過嘴上他卻說道:“那是,那是,二哥您還是很照顧我的,只不過您也知道弟弟我實在是能力有限,有些事情實在是辦不到啊!”
康斯坦丁大公將酒杯放在了茶幾上,什么話也不說只是作勢要走,這下尼古拉大公忍不住了,趕緊上去一把拉住了他,求道:“您別走啊!這話都沒說完,您還沒教我該怎么做呢!您走了我怎么辦?”
康斯坦丁大公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涼拌唄!你二哥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里有能力教你怎么做事。如今這情況我們兄弟都各有難處,就各自自求多福吧!”
尼古拉大公自然不能放手,只能繼續苦苦勸道:“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要不這樣吧,不管從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那里打探到什么消息,我都悄悄告訴您一份兒,如何?”
康斯坦丁大公扭頭直勾勾地盯著他,雖然什么話都沒有說,但看得尼古拉大公沒由來地覺得發毛。
好一會兒康斯坦丁大公才開口說道:“你的話都說道這份上了,哥哥如果再逼你,那就是不講兄弟之情了。行吧,我也不讓你難做,只要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或者你打聽到其他人準備從背后陰我的時候提醒一聲,那我們就還是好兄弟!”
尼古拉大公趕緊點頭,那叫一個干脆:“行,我們就一言為定!”
談妥了條件,這各懷鬼胎的兄弟倆才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康斯坦丁大公端起之前放下的就被裝模作樣地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你們想要打探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行動,搞官面上那一套是沒用的。他有一百種辦法糊弄你,唯一的辦法就是盯緊了他手底下的人,比如說他的秘書謝爾蓋,不管他要做什么,總不可能親力親為吧?總要派人去做吧!你盯住了謝爾蓋,自然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這個辦法讓尼古拉大公有點發愣,倒不是說他接受不能,而是覺得這么做有點齷蹉,什么時候王公貴族都變得跟第三部的狗探子一樣偷偷摸摸地搞偷窺了。
這讓一直接受貴族教育,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尼古拉大公有點接受不能,他覺得紳士就不應該偷看別人的信件,至于明目張膽地跟蹤監視,那更是齷齪之極,他堂堂一個帝國大公能做這么沒格調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