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也是對溫迪施格雷茨幼稚的政治頭腦有了充分的認識,他有些焦躁地教訓道:
“你以為一個虛名的皇儲能做什么?說破了老天也不過是個皇儲,只要弗朗茨.卡爾大公在一天,他就只是個擺設!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的權力!”
不等溫迪施格雷茨反應,他又繼續教訓道:“但是你想想,以弗朗茨.卡爾大公的狀態,那個傻子能當好皇帝?還不得像以前一樣靠攝政委員會,所以如何在攝政委員會中為弗朗茨.約瑟夫大公爭取更多的權力就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了!”
溫迪施格雷茨頓時就恍然大悟了,他猛地拍了拍額頭,懊惱道:“我怎么忘記了這一點!太不應該了!太遲鈍了!”
是的,之前溫迪施格雷茨被施瓦岑貝格的背叛搞亂了陣腳,一顆心亂糟糟的是方寸大亂,讓他喪失了最基本的政治判斷力。經過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提醒,他這才乍然反應過來,原來事情并沒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同時,這也讓他對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多了一點信心,覺得這位朋友在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你看看這提醒得多及時。所以他感激道:“您說得太對了,你繼續說!”
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心里頭那叫一個美滋滋和笑瞇瞇,之前這些年他在溫迪施格雷茨面前根本抬不起頭來,講什么都被當做笑話和妄語。今天是農奴翻身把歌唱,那個開心啊!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說您應該立刻去聯系弗朗茨.約瑟夫大公,向大公表忠心和歉意……”
溫迪施格雷茨插嘴打斷了他,問道:“表忠我倒是明白,但是這歉意是怎么回事?”
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失聲尖叫道:“您怎么這么遲鈍呢!哎,我說給你聽!”
“您想想,之前您是堅持擁立弗朗茨.約瑟夫大公為帝,對吧?”
溫迪施格雷茨懵懂地點了點頭道:“難道是沒錯,因為他父親是在太遲鈍了,根本不適合當皇帝,跟陛下相比是半斤八兩,沒有……”
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直接打斷了他,拍了一下手掌道:“這不就對了。但是您無法對抗施瓦岑貝格,而這個人堅持擁立弗朗茨.卡爾大公,為此,他聯合了俄國和弗朗茨.約瑟夫大公的母親一起施壓,使您遭受了一場慘敗。而這場慘敗直接葬送了弗朗茨.約瑟夫大公直接繼位的可能,所以您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溫迪施格雷茨腦瓜嗡嗡的,轉了半天終于搞清楚了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想要表達的意思,他不得不承認這位伯爵真有點鬼聰明。
這樣去輸誠效果自然是最好的,既可以告訴弗朗茨.約瑟夫大公他是其堅定擁護者,還可以打擊施瓦岑貝格在大公心中的形象,讓大公明白了是誰讓他失去皇位的。簡直是一箭雙雕啊!
溫迪施格雷茨頓時拍案而起,贊嘆道:“您的建議太好了!確實應該這么做!”
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自然更是開心,因為來之前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給他制定的游說方案被證明是有效的,果然一下子就俘獲了溫迪施格雷茨的心。
當然,他也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開頭而已,因為他過去糟糕的履歷,就算能一時取得溫迪施格雷茨的認同,也不應該驕傲自滿,因為溫迪施格雷茨還不習慣信任他,一旦讓他開始獨立思考,之前那些不信任又會被統統翻出來,到時候就白搭了。
按照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公爵的說法,必須牢牢地掌控主動權,牽著溫迪施格雷茨的鼻子走,只有這樣才能安穩。
所以他立刻又道:“您必須讓弗朗茨.約瑟夫大公明白,您才是真心實意擁護他的人,必須讓大公知道是施瓦岑貝格毀了一切,他才是奧地利的罪人!”
這一點溫迪施格雷茨是完全贊同,實際上他自己就是這么認為的,根本不需要別人多說,就算沒有這番提醒,他也會給施瓦岑貝格上一副爛藥。
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很滿意溫迪施格雷茨眼眸中的恨意,這充分說明他已經對施瓦岑貝格恨之入骨了。而這樣的恨意絕對能支撐著他跟施瓦岑貝格不死不休,這既能讓俄國人滿意,也讓他自己不需要擔心被卸磨殺驢。
他點點頭道:“不光是施瓦岑貝格您需要注意,那位大公夫人您也千萬別忽視!”
溫迪施格雷茨問道:“您是說弗朗茨.卡爾大公夫人?”
“是的,您可千萬別小看了她!”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故作嚴厲地警告道。
溫迪施格雷茨又一次納悶了,誠然他覺得索菲公主在他被施瓦岑貝格背叛一事中起到了一定的影響,但也不至于如此大驚小怪吧!
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立刻哼了一聲:“您就是這么大意!告訴您吧,我通過一些朋友了解過了,那位大公夫人跟俄國人關系匪淺,尤其是跟那位俄國大使關系莫逆。否則俄國為啥那么支持她!”
溫迪施格雷茨又一次愣住了,因為之前溫迪施格雷茨也說過俄國壓力的話題,但他真沒想到壓力是這么來的,感情那位大公夫人才是奸細?
“何止是奸細!”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振振有詞地描述道,“如果不是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何必強推她那個呆子丈夫上臺?您好好想一想,她肯定是跟俄國人做了幕后交易,不客氣地說他已經成為了俄國在奧地利的代言人了!”
溫迪施格雷茨頓時又是一身冷汗,他真沒想到事情會有這么嚴重,下意識的他就不愿意相信,但是一想到莫名其妙的就被背叛了,而且約翰.比拉希奧霍夫斯基伯爵又說得有模有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