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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入土還不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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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除了吃飯或外出談事,其他時間都待在一間密室之中。

  那間密室隱藏在地下室的一堵裝飾墻之后。

  她曾經悄悄跟著他下去過一次,只看到過他進去時的背影。

  出于好奇,也曾經趁他外出時想進去一探究竟,卻發現門是指紋鎖配合人臉識別系統,只有他自己才能進去。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結婚后他好像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只在特定的某一天的某一個時辰會和她同房。

  且毫無感情,就像在例行公事。

  再后來她就懷孕了,原以為懷孕后他會改變一些,沒想到他不僅沒改變,反倒再也沒有碰過她。

  孩子幾個月時,他卻突然性情大變,整日對她們母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就在她看到幸福的微光之時……

  一次燭光晚餐之后,她就在沉睡中被砌進了墻中,和她一起被如此對待的,還有她不足周歲的兒子。

  女人講完故事后,悲痛至極,再也說不出話。

  與她一樣變成淚人的,還有咬著嘴唇忍住哭聲的香蓮。

  唐安心情復雜,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倆,只是默默等著她們收拾好情緒后,才看著白衣女gui開口:“我帶你去找那男人吧?要怎么處理隨你”。

  按照她剛才所講的來推理,那個男人一開始接近她就目的不純,估計就是為了謀財害命。

  用無辜人的性命和自己親生兒子的性命來換錢,這種卑劣的男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就算不代表月亮消滅他,也得代表正義狂虐他一番,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什么叫善惡終有報。

  “你真的愿意幫我?”,白衣女子淚眼朦朧抬起頭,白眼球滾動了兩下,露出一點點黑色的瞳仁,模樣實在有些滲人。

  那個男人對她所做出的這一切,她做gui也無法原諒。

  被封入這泥墻之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面對著這冰冷的水泥對他發出最惡毒的詛咒。

  唐安點頭,看了一眼香蓮懷中的孩子:“找那男人之前,先把你兒子的尸身埋了吧?這樣他很快就能重新投胎做人了”。

  “是呀,他是最無辜最可憐的呀……”,香蓮眼眶里依然蓄滿淚水,低頭看那嬰兒之時,一滴晶瑩的眼淚滴落在他嘴角,他的小嘴立馬吧唧了兩下,模樣很是可愛。

  “那就麻煩你們了,你們的恩情,我無以為報,這條gui命,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你們說讓我往東,我就往東,你們說讓我往西,我就往西”,說話間,女人噗通又跪了地。

  唐安看著她那與年紀不符的蒼老臉龐,嘆了口氣,示意她先起身。

  白衣女人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緩緩站起,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嬰兒身上,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來,試探著伸出手,想要去抱抱他。

  香蓮這會兒也不再躲她,反倒主動將孩子還給了她:“你叫什么名字呀?這孩子又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陳芳芳,孩子叫龍豆豆,不對,應該叫他陳豆豆,那個禽獸不配讓孩子隨他的姓”,白衣女人緊緊摟著孩子,說起那個男人,眼神中盡是恨意。

  “陳豆豆呀,很可愛的名字呀”,香蓮的視線也一直沒離開過那嬰兒。

  唐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九點了,得趕緊去把孩子埋了,然后還得再回來把這一灘殘局給收拾好。

  埋孩子尸身的地方他已經想好了,就埋在亂墳崗,那里少有人去,也省事,挖個坑蓋點土就成。

  “走吧,先把孩子給安置好,明天我再帶你去找那男的”。

  陳芳芳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懷中孩子,點了點頭。

  因為玻璃壇子體積不小,且是透明的,就這么抱出去太過招眼,所以唐安特意去旁邊包間扯了條桌布,將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單手拎著下了樓。

  身后跟著隱身之后的香蓮和抱著孩子的陳芳芳。

  離開酒店之前,他特意繞到酒店前門,交代雷鳴,讓他們原地休息一會兒,什么時候他回來,什么時候大家再繼續站jun姿。

  安保崗分白班和晚班,早班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晚班是晚八點至次日早八點。

  他們這一批是晚班,平時上班期間都是在各樓層分布著,很少像今天這樣突然拉練。

  大家都以為這是新老板在給他們下馬威,也就沒往別處多想。

  唐安驅車趕到亂墳崗后,像上次一樣,將車停在了路邊樹下,從后備箱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鐵鍬和玻璃壇后,帶著那倆閑聊了一路的女人走進了墳地。

  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后,直接擼袖子開挖,有修行加持,挖土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幾秒鐘的時間,一個兩米深,一米來寬的土坑就出現在一人三gui眼前。

  唐安小心將玻璃壇子放入其中,直接口吐黃土將坑填滿后,又把之前挖出來的那堆土給吃了進去。

  吃完之后,腦海中再次飄過一句‘我恐怕是個煞筆?’。

  剛才直接吃出個深坑不就得了,為什么還要挖土?凡人的思維模式真是成神路上的絆腳石啊……

  在他自我嫌棄之時,香蓮卻以一副迷妹姿態滿臉崇拜的望著他。

  而陳芳芳懷中的嬰兒依然睡得香甜,她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孩子細嫩的臉頰:“乖寶寶,你先去做人,等媽媽能夠重新做人后,一定會找到你的……”。

  說完,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在孩子細嫩的手背上咬出了一個牙印。

  這個牙印將會變成孩子來生的胎記,追隨他一輩子。

  嬰兒在睡夢中疼醒后,哇哇開始哭了起來。

  唐安看了一眼腳邊的新墳,提醒她:“現在還不是你和他分別的時候,他還能陪你四十九天”。

  陳芳芳一直以為走的時候得把孩子的魂魄也留在這里,沒想到還能相守四十九天,頓時驚喜的抬頭:“你說的是真的?”。

  香蓮淺笑回答:“他沒有騙你呀,孩子四十九天后才會投胎做人呀,等他投胎之時呀,魂魄自然會離開你去新媽媽那里報到呀,你如果想知道他投在哪家呀,到時候跟著他去看看就是呀,不難的呀”。

  聽了他倆的話,陳芳芳又哭又笑的摟著哭鬧不止的孩子親了又親。

  “商量個事兒,以后你能不能盡量別說那么多的‘呀’字?聽多了我怕我也跟著你這么說了呀”,唐安彎腰拎起鐵鍬,轉身朝車的方向走去。

  身后,香蓮笑嘻嘻的回了句‘好的呀!’。

  就在唐安啟動車子準備帶她們離開時,白衣女子懷中的嬰兒突然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小臉兒憋得通紅通紅,看起來喘息困難。

  “怎么會這樣子呀!”,香蓮大驚失色,不知道該怎么幫忙。

  做為孩子的母親,陳芳芳明顯比她更慌亂,還沒說話眼淚就已經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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