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清晨的風兒已經有些灼熱,陳慶穿著單薄,正用過早飯。
  一旁的白澤顯得有些悶悶不樂,他本是知識與消息的圣獸,昨日卻倆番被勁爆消息摒除門外。
  就算一夜過去了,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他臥在陳慶腳邊,嘴里不停撕咬著花壇兩旁的青草。
  仿佛要將一切不忿都發泄出來一樣。
  此情此景,陳慶忍不住發笑。
  白澤這樣子,太像一只懵懂的小獅子,但是他體型遠望是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吃草呢!
  “老爺!”門外一聲呼喊,打破了這份寧靜,管家伯的聲音從外面傳了出來,伴著腳步聲,已經到了陳慶的庭院。
  “中大夫費仲前來拜府!”
  費仲?他過來做什么?
  陳慶有些疑惑,看著小跑過來的管家伯,陳慶還是接見了。
  “請他去大堂吧!”作為國師,陳慶的地位僅次于帝辛,但是在貴族與奴隸主當道的大商,費仲也是一個貴族奴隸主,還是不能拒絕的。
  璇即,陳慶往大堂去了!
  白澤歡脫的起身,白澤嘛!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身為人間圣人的坐騎,怎么也不能放過一絲小道消息。
  頓時,他草也不吃了,跟了上去。
  只是剛剛賭氣,這草有些苦澀,嘴中的口水好像有些止不住的往外流。
  費仲來了,他一直和尤渾形影不離,這單獨拜訪陳慶,還是讓陳慶有些意外。
  大堂之上,陳慶高座主位,白澤立身于陳慶身旁,費仲行了拜禮,坐在了客位。
  “費大夫,不知道這番前來所謂何事?”陳慶看著費仲欲言又止,直接開口說道。
  費仲憨憨的笑了一聲,略微帶著油膩的面龐看著陳慶,小聲問道:“國師,你也知道,當今運朝剛剛建立,這運朝對官職提升的增幅還能增加么?”
  望著陳慶在喝茶,費仲不得不補上一句:“這總兵可以通過戰爭掠奪土地來增加運道,可我們這群文官該怎么辦呢?”
  面對長生,即便曾經以溜須拍馬著稱的費仲也動心了。翻遍歷史,任何一個奸臣,他們在處理政事和國事方面都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
  不然他們也無法取信帝王,成為寵臣了。
  當今運朝初立,中大夫有三百倍資質加持,若是放在修仙上,定是一日千里。
  但是費仲有著自己的打算,他想成為上大夫,乃至三公。
  五百倍資質加持和一千倍資質加持,在同樣的修行環境下,二者之間的差異無疑是明顯的。
  費仲有實力,也有自信能做好每一件事,故而有此一問。
  “很簡單!領兵出征即可!”陳慶微微一笑,費仲身體一滯,一瞬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從一開始讓他們提議解放奴隸,再到后來增加商稅,名義上為民服務,但實際上一切都是為了運朝鋪墊。
  雖然解除了奴隸永為奴隸的制度,但是這不僅給了奴隸們晉升渠道,也給了他們這群文官晉升的渠道。
  不就是通過戰爭么!
  費仲微微一笑,他有私兵八千,奴隸近萬人,再從家鄉和親族中招募一些人,而這些人再帶上奴隸和私兵,基本上就能湊齊一支戰力可觀的軍隊。
  稍加磨合,就是一支正規軍!
  同時給予他們晉升的道路,這將是一支可以英勇作戰的強軍!
  費仲忍不住心里贊嘆一句陳慶,不愧是國師,走一步,算三步。我不如也!
  同時他想到了,自己府上還有一些西岐的信件!
  國師如此神通廣大,豈不是能知曉自己的小動作?
  身為奸臣,費仲自然是兩頭下注,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表態了,一邊是死后封神,一邊是運朝不滅,百官不死。
  孰優孰劣,費仲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多謝國師提點!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費仲躬身說道。
  主位上,陳慶臉色一僵。
  你知道了?
  可我還沒說呢!
  你到底知道了些啥?
  在陳慶想來,戰爭本來就是一件統籌全局的事情,軍隊調度,糧草馬匹,吃飯衛生,飲水扎寨等等一系列事情。
  還有該如何用兵,國家財政分布,下撥款項,國內日程等等。
  從分配到實行,從出發到戰爭,以及戰后調解,士兵撫恤,如此龐大的調度,他可一個沒說呢!
  費仲到底知道了啥?
  難道就是帶兵搶土地?
  陳慶有些懵了!
  但是他還未說話,管家伯敲了敲門,在外面喊道:“老爺,中大夫尤渾拜府!”
  好啊!這一聲叫喚,將費仲給嚇了一跳。
  他曾和尤渾自詡一體同心,如今卻公然撇開他來拜府國師,這要是讓尤渾知道了,費仲可怎么面對他啊!
  畢竟兩個人之間,黑歷史賊多,真要鬧翻了,他費仲可不好受。
  “國師,借后方一避!”費仲請求說道。
  “為何?”陳慶淡然說道。
  “國師有所不知,我與尤渾自是關系極好,這是世人皆知,若今日傳出我為晉升而撇開尤渾,外人便會傳我惡名!故而躲避!”費仲恭敬的說道。
  就連一個奸臣,也會在意自己的名聲,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征。
  “你進去吧!”陳慶笑著說道,同時吩咐管家伯,說道:“去請尤渾大夫進來!”
  費仲對著陳慶拜了一禮,往大堂后面的房間走了過去。
  不多時,身體修長的尤渾走了進來,望著陳慶就是一拜。
  “國師,今運朝初立,我輩方有天資練氣,只是鄙人天資愚鈍,縱然三百倍加持,也難以有所成就,而總兵武官可以帶兵攻城掠地,我等文官,有心報國,無處使力,求國師賜予我等一條晉升之法!”尤渾說的極為鄭重。
  他一臉正氣,簡直就是可以為了大商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忠臣。
  明眼人都知道,運朝的建立幾乎都是國師陳慶一手推動的,故而,今日尤渾特地來請教。
  陳慶微微一笑,說道:“大王何時說了文官不可以請長纓了?”
  尤渾身子一震,他明白了!
  穆然間,他看向喝茶的陳慶,不由的想到當初陳慶提出的政策。
  原來給奴隸晉升渠道是假,給他們這群貴族晉升渠道才是真的。
  尤渾的目光看著陳慶露出感激之色。
  原來一切都早有鋪墊啊!
  尤渾想起了自家的子侄,若是以自家為紐帶,以自家財力,完全可以攻占一國,為大商的國土增加一處。
  原來這才是大王所說的土地和軍功啊!
  “多謝國師!鄙人明白了!”尤渾感激的說道。
  這更是看的陳慶一臉懵!
  我又啥都沒說,你又明白了!
  你們奸臣難道就天生會自我腦補,自我認定么?
  陳慶有一絲無語,但嘴上還是露出微笑,掩飾一下尷尬。
  這在尤渾看來,就是更加神秘莫測的笑容了!
  “老爺!上大夫賈生拜府!”門外,管家伯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請!”
  尤渾的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國師,我與賈生一向敵視,萬不可讓賈生知曉我來此!還請國師借后堂一避!”
  陳慶一臉尷尬,這后方可是有人了!
  見陳慶臉色有些不對,尤渾疑惑的問一句:“國師可是有什么不方便?”
  “沒有!”陳慶回了一句。
  門外,上大夫賈生的腳步更近了,尤渾也顧不上失禮了!
  今天的客人有些多啊!
  陳慶頗有些有趣的想著。
  后方,尤渾和費仲自然一眼就看見了,彼此面面相覷,幾乎同時喊了一句:“是你!”
  而后又互相堵住對方的嘴,畢竟賈生要進大堂了!
  只是這兩人的臉色都精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