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森看著徐陽,并未立即回應。
現在的徐陽,真的正常嗎?
還是說,徐陽已經受到詭異影響,所做的決定,正是異靈想要的。
哪怕沒有任何情況發生,這里都是極為可疑的地方,更何況前后兩天,他們在這里感覺到異靈的存在。
“別這樣看著我,我很正常。”徐陽感覺到懷疑的目光,立即明白過來。
不只是安德烈森,元珊、趙淼他們也同樣在懷疑,詭異事件最怕的,就是被影響心智。
當一個人,不能冷靜客觀的思考時,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錯誤的,并且致命。
按理說徐陽之前的表現,應該不會輕易受到影響才對,可詭異事件里,誰又能說得清楚,肯定不會有昏頭的時候。
徐陽不僅是異靈的目標,恐怕還是黑名單上畫重痕的情況。
“其實我也想你們留下,尤其是安德烈森你,各方面你都是我的前輩,有你在我能更放心。”徐陽解釋起來,他確實這么想,但最終還是說出讓他們回去的話,“可是因為我沒有任何道理的懷疑,就讓你們冒險,確實也說不通。”
沒有人,必須為他人的想法或行為買單。
正如徐陽,不可能為了某些人,去冒巨大的風險,他心里有個尺度。當超過這個尺度時,除非是至親,否則徐陽只能說抱歉,身為求生者,但說到底也還是普通人。
自己如此,便不可能要求別人,也為他的決定冒險。
“而且,你們還有周蘭要保護不是。”徐陽繼續說道。
元珊、趙淼他們聞言,也無法反駁,如果只是他們,的確可能考慮留下。但周蘭不會愿意,他們也必須保護周蘭。
“這是兩回事,我們必須離開,保護周蘭沒錯,但這并不是你必須留下的理由。”安德烈森卻搖頭道,看到問題本質,并沒有被誤導。
徐陽本來也沒這個意思,仔細一想,剛才那番話也確實有誤導的情況,笑了一聲,“真要說的話,我相信我的直覺,留下會更好。”
“你可以確定,你的直覺不是詭異的欺騙。”安德烈森說道,在詭異事件面前,直覺是最不可靠的。
“可能吧,所以我想要試試。”徐陽坦然承認,他并不是沒想到這點,并且也覺得有可能是這么回事。
留下,可能遇到的就不是分靈,而是異靈本體,真正的恐怖。
可這樣面對分靈,縱然將其封印,也沒有任何意義。詭異還是繼續變化,現在已經讓他頭疼了,再拖下去可能真的要出事。
詭異照片里他的死法,早就變了樣,要是再被分靈貼身,連自己都無法反應就會被殺死。
那時候縱使安德烈森他們在身旁,又有什么用,頂級求神者也是人,是人就會有疏漏,就會有無奈。
“決定了?”安德烈森已經看出徐陽的堅定,可還是希望徐陽不要冒險。
“決定了。”徐陽點頭。
“好吧,你們的意見呢?”安德烈森看向其他人。
元珊、趙淼對視一眼,并沒有開口,因為也遲疑著,不好立即回答。
“我覺得,還是不要留在這里比較好。”周蘭有些畏畏縮縮,可這時還是強行打起精神,說出了她的想法。
不說不行,她就怕安德烈森等人都決定留下,那樣她也不得不留下。
這些人都能夠應付異靈襲擊,可她一個普通人,真有點意外,就會跟李德一樣死于非命,她還年輕,不想這樣死掉。
安德烈森聞言,點頭表示知道,但并未答復。
這意思,似乎有點想要留下的樣子,周蘭頓時著急起來。
“安德烈森,你們還是走吧,你們在這里,反而可能不會有狀況發生。”徐陽說道。
安德烈森聞言,深深看了徐陽一眼,包括元珊、趙淼,神情也再次有了變化。
再一次,他們強烈懷疑徐陽收到詭異影響,已經失了智。
如果非要留下,毫無疑問他們也在這里,對徐陽來講是最妥當的做法。哪怕徐陽出于考慮,并不想連累別人,但不主動提議,也不該主動拒絕。
更何況,徐陽之前是不主張主動改變的,現在的做法,跟之前截然相反。
這樣還可以確定,徐陽肯定沒有受到影響嗎?
“放心,我很清醒,你們再懷疑,我可要煩了。”徐陽說道,他不想在一件沒有意義的事上,糾纏那么久,那樣只是浪費時間精力,“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不主動改變,是我當初的想法,可現在變不變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就算什么都不做,不去改變,詭異也在變化,并且是恐怖的速度。
徐陽這樣做,未嘗不是破而后立。
“既然是你的選擇,那好吧,只是這種做法真的不好。”安德烈森嘆氣道,言盡于此,他也不能強迫徐陽改變決定。
除非,可以肯定這是陷阱,徐陽已經被詭異影響,徹底失去理智。
否則,求生者的任何決定都值得尊重,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又不是要求別人做什么,僅僅是自己行動而已。
此時安德烈森應下,元珊、趙淼也不用再遲疑,天色不早,他們還是按照原計劃返回特置組去,只是少了徐陽。
這里只剩下徐陽一個人,待在店里,天色越發昏暗,這混亂的環境看著,就給人一種壓抑感。
并不是詭異氣息,而是環境帶來的感覺,徐陽還是分得清楚差別。
“剩下我一個了,晚上我也打算待在這里,如果你在的話就出來啊。”徐陽喊道,在這空蕩蕩,只有他一人的環境下,看起來有些瘋癲。
話音落下,一秒、兩秒……
一分鐘、兩分鐘……
好吧,沒有動靜。
徐陽聳聳肩,看來不是‘張雅’那樣的情況,仔細想想,說話就能解決詭異事件,這種機會可能不多。
更何況,這次詭異事件,他推測出的東西不多,關鍵信息更是一點都沒有。
忽悠也沒辦法。
試試總不吃虧吧,徐陽心想著,突然,心中一悸,恐怖感冒了出來,與之前面對分靈,是完全不同概念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