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接一面的墻壁被余洛破壞,旋轉的房間只能給余洛增加一點點無關緊要的阻礙,余洛如同一輛不知疲憊的打樁機器,冷酷無情的將所有擋在自己面前的墻壁統統破壞。
“這個家伙難道是鬼嗎?這么長時間的使用呼吸法不會累的嗎?”
響凱臉色非常的難看,雙手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不停拍打著嵌在自己體內的面鼓,一個個房間隨著他的鼓聲進行著移動,將余洛所在的房間不停的轉移。
雖然只能控制房間而不是控制空間,無法直接將余洛所在的房間轉移走,但是他可以通過其他的房間來延長余洛的路線,甚至混淆他的方向,就像是構造出一個會移動的迷宮來困住余洛。
甚至到了后來,響凱直接放棄了旋轉房間,反正也沒有辦法給余洛造成阻礙,倒不如將全部的精力放在房間的轉移之中,余洛在一時之間,還真的找不到響凱的具體位置,只能通過氣味來大致判斷出他的方向。
響凱放棄了旋轉房間來阻礙余洛,余洛也樂得如此,即使是他,如此長時間的施展三之型,身體的負擔也會很重。
于是一人一鬼就陷入了極其詭異的拉鋸戰,一個拼命施展血鬼術,企圖拖住余洛的腳步,最起碼拖上三天,一個則是采取暴力手段,認準了響凱的位置,就直接將墻壁打穿。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余洛很明顯的不耐煩了起來,鬼舞辻無慘留下的味道越來越淡,很顯然,鬼舞辻無慘想方設法的把他引到這里來,就是想要用這麻煩的血鬼術拖住他的腳步。
“啊啊啊!我好想用核彈把這里給炸了啊!!!”
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去了,反正這房子內所有的房間余洛都去過了,證據很明顯,那就是先前阻攔的房間還是完好無損的,現在的房間已經有一面墻壁損壞了,那粗糙的大洞無疑是余洛的杰作。
一邊面無表情的將另外一面墻壁破壞,余洛拿出了一張金色的英靈卡,糾結的看了半天,還是將其收回到了系統之中。
“我明白了,這個鬼就是來搞我心態的!”
余洛眼中滿是厭惡,非是他不想用衛宮的變身卡片,實在是因為這間房子處于東京之內,他確實可以變成核彈劍仙,一發核彈洗地,雖然不可能有當初系統在長空市變身那么強,但是摧毀這附近的建筑還是能夠辦得到的,只是這樣勢必會傷及眾多無辜的人。
他又不是什么滅天滅地滅神滅仙的玄幻主角,也不是什么把原世界的人當作NPC的穿越者。他只是一個有點不可言述過去、好運的得到了系統的死宅,這種事情實在是違背他奉行的核心價值觀。
“喜歡躲是吧,那我就一堵堵墻拆過去,看你怎么躲!”
余洛現在也只能咬牙切齒的發出狠話,洗地是不能洗地了,那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了,將這些房間的所有墻壁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全部打穿,當迷宮的墻全部被打穿的時候,那這個迷宮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響凱似乎是感受到了余洛深沉的惡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看著余洛那明顯怒氣飆升的模樣,有意想跑路,但是想到鬼舞辻無慘一貫而來的作風,又咬了咬牙,繼續坐在地上拍打著鼓面。
時間一分一毫的流逝,余洛也知道,鬼舞辻無慘的謀劃確實成功了,他已經不可能再找到鬼舞辻無慘的蹤跡了,這么長時間過去,留下的味道已然消散。
這樣一來,他心中對躲在這房間里面的鬼更加痛恨,將跟丟鬼舞辻無慘的怒氣全部算在了響凱的身上。
我尋思著,不是你自己自大,主動踏進這個陷阱的嗎?這還能怪別人的?
“要你寡,雨女無瓜!系統就要有個系統的亞子,不要成天吐槽宿主。”
余洛惱羞成怒的將系統給懟了回去,手中的仿·黒淵更加不留情面,原本只是打開一個容納自己通過的大洞,現在直接被余洛將整面墻都給拆掉了,活生生的將兩個房間變成了一個房間。
“終于找到你了!!!”
低沉嘶啞的聲音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本來安安靜靜擺放在房間之中的白紙被爆炸產生的強烈氣流吹的四散紛飛。
煙塵之中出現了一個看不清的人影,雙目赤紅,口鼻之中吐出粗壯的白氣,手中拿著一柄漆黑如淵的黑刀,一步步的逼近坐在地上的響凱,宛如從地獄歸來的惡鬼,肅殺之氣彌漫在整個房間之中。
“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響凱渾然已經忘了自己才是鬼的事實,被余洛恐怖的氣勢壓倒,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著,一點十二鬼月的尊嚴都沒有,簡直令人不忍直視,甚至余洛滿腔的怒火都在這滑稽的表現下消散了。
“起來,又不是500歲的小蘿莉,在這抱頭蹲什么防!”
余洛將劍尖向下斜指著響凱,口中沒好氣的道。響凱聞言,扭扭捏捏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將余洛惡心到不行。
一個五大三粗長相猙獰的大漢在那里跟個小姑娘一樣,場面相當的辣眼睛。余洛強行胃中的翻涌,試圖逼問著鬼舞辻無慘的下落:
“說,鬼舞辻無慘去了哪里?”
響凱欲言又止,一臉害怕的反問著余洛:“我說了你會不會不殺我?”
“哦?你真的知道?”
余洛狐疑的看著響凱,本來沒抱什么太大希望,畢竟鬼舞辻無慘都謹慎到了絲毫不跟自己見面,怎么可能會透露自己的行蹤。
“嗯,大人跟我說過了。”響凱連連點頭,對著余洛招手,示意他湊近點。看見余洛一臉的不信任,苦笑著道:
“鬼舞辻無慘監視著這邊,只要我敢說出他的下落,他就會立刻引發我體內的詛咒殺死我。你耳朵靠過來一點,我悄悄的告訴你。”
“原來如此。”
余洛點了點頭,持劍的手垂下,上前走了兩步,他的身高只能抵達響凱的肩膀,響凱微微下蹲,將頭垂下,靠近余洛的耳邊說道:
“大人要……送你去死!”
原本還一副溫順模樣的響凱瞬間變臉,面目猙獰,左手抓向余洛的身體,右手重重的敲向自己胸前的鼓,臉上掛著計謀得意的笑容。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他的左手抓了個空,緊接著脖子上傳來劇痛,天旋地轉的,視野之中出現了一具緩緩倒下的無頭尸體,脖子處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有一種妖異的美感。
“為什么……你會……”
響凱的頭顱在地板上咕嚕嚕的滾了好幾圈,噴出的鮮血將房間內大部分的白色稿紙染成血紅色,眼睛之中滿是迷惑和難以置信。
“就你這種蹩腳的演技和漏洞百出的話,我真的見的太多懶得吐槽了你知道嗎?”
余洛一臉蛋疼的看著響凱,反正鬼舞辻無慘蹤跡已經消失了,響凱也已經是將死了,他反而空閑了下來,甚至有閑心陪響凱說著話。
“演技我就不說了,辣眼睛。而且,你說鬼舞辻無慘會監聽你,那么應該在你打算說的時候就會殺了你啊。”
“另外,這種情況,你應該先要我答應放了你的啊,條件都不談就趕趟子說出來,你唬誰呢。”
“這種連細節都算不上的東西都不明白,你騙琪露諾呢?”
余洛一連串的毒舌嚴重的打擊了響凱,他有心開口卻根本發不出絲毫的聲音,只能氣的開始化作飛灰緩緩消散。
余洛隨手接過一張飄落的白紙,紙上寫著密密麻麻漂亮的字跡,只是其內容……“難怪那么多戲,原來還是個寫小說的。”余洛搖搖頭,順手將稿紙放到地上。
“兄弟,寫小說死路一條,而且你這個水平也太臭了,看的會降智的。”
面對余洛的嘲諷,響凱只能有心無力的看著,因為他的頭已經消散了一半,只剩下眼睛,而就是這僅存的一部分,也在消散著。最終,在他的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隱隱約約之間好像聽見了余洛的聲音:
“還有,你的鼓聲是真的難聽,下去之后別敲了,我怕你被閻蘿王用悔悟棒當鼓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