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希芙倒也沒有著急和他掰扯。
“你到底是誰?到底要借用彩虹橋做什么?”
“哦哦,真的失禮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格爾,嗯,沒有姓氏。抱歉,我們那里并沒有姓氏的說法,我也是來到宇宙之后才知道,人的名字是由名和姓組成的,在我們那里,就只有名而已。不過沒差,我們部落的人不多,并不會出現重名的事情。”
格爾繼續用自己怪聲怪氣的阿斯加德語言說話。
說實話,格爾的語言天賦非常一般,他會說英語,阿斯加德語,都是依靠黑死劍的直接灌輸,所以他會很多語言,但說的并不算流暢,但好歹不至于影響到基本的交流。
至于口音的問題,那就沒辦法了。
就像是英語一樣,明明是一樣語言,可在英國人,美國人,日本人和印度人之間差別就很大。口音是一種發音方式,受說話者的母語、地區、文化或社會群體的影響。每個人都有口音,即使是以一種語言為母語的人也是如此。例如,美式英語和英式英語有不同的口音,在每個國家內部,也有地區差異,如南方、紐約或倫敦。口音和方言不一樣,方言是一種語言,有自己的語法、詞匯和發音規則。例如,普通話和廣東話是漢語的方言,蘇格蘭語和牙買加方言是英語的方言。非母語人士之所以有口音,是因為他們把母語的聲音和模式轉移到了第二語言中。這是一種自然而普遍的現象,因為第一語言塑造了我們感知和發出語音的方式。
格爾的母語和英語、阿斯加德語差別很大,就像中文和英語一樣,兩者完全就是不同語種,甚至于,格爾的發聲器官和阿斯加德人以及地球人都有差別。
所以口音是難免的。
“屠神者?!!”
希芙沒見過格爾本人的樣貌,但關于他的傳聞早就如雷貫耳了。
這位屠神者之前在約頓海姆和托爾大戰,甚至還將托爾俘虜,要不是救援及時,托爾就要跪了!
同時希芙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也知道了,格爾在萬神殿那邊大肆屠殺,攪起了無邊的風暴,甚至于,那個女人和愛神來到阿斯加德,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你……”
格爾看希芙臉色大變,立刻擺手說道:“雖然我并不怎么介意這個稱號,甚至于很享受這樣的稱呼,但別把我想成一個肆無忌憚的瘋子。我對萬神殿深惡痛絕是真的,但不代表我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
“那你為什么要在約頓海姆上和托爾戰斗?”
希芙立刻質問道。
“我想要找到阿斯加德!你們把你們的世界隱藏的太好了,我根本找不到它在哪,所以只能從約頓海姆入手,至少那些霜巨人并不善于隱藏自己的世界。”
這一點,格爾沒撒謊,霜巨人算是宇宙中有名的強盜種族,這些家伙只要有機會,會掠奪任何他們能夠觸及到的世界。同時,他們也是宇宙有名的滾刀肉。窮橫窮橫的!
矮人因為手藝和母星之上豐富的礦產資源而受到覬覦。
但霜巨人……他們本身就桀驁不馴,同時別看霜巨人個體都極為強壯,但實際上他們對于環境要求非常高,他們只適宜生活在超低溫環境當中,強壯的霜巨人戰士,可以在一定范圍內無視一些惡劣環境,同時他們還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改變周遭的環境,讓環境更適宜自己的生存,但如果長期暴露在溫暖的環境,霜巨人會很快萎靡不振,到后面會直接水土不服嗝屁。
屬于看起來很好,實際上實用性非常糟糕的奴隸。
同時霜巨人的老家約頓海姆,除了冰雪,基本上沒啥出色的特產。
所以說窮橫窮橫的。
加之自身武力值真的沒的說,導致這塊破地方,真的是連海盜都不樂意來!
這也是為什么霜巨人明明擁有這么強大的武力值,卻一直待在約頓海姆的緣故,這也是一種生存策略,畢竟他們真的占據了一個資源豐富的星球,信不信,他們活不到今天。圖的就是約頓海姆貧瘠難熬,別人看不上啊!
所以在宇宙中,約頓海姆的位置,還真不是啥秘密。
只是大家都默契的不去這破地方……特么的,這破地方,窮山惡水的,不管是誰只要敢來,霜巨人就敢搶,同時,它本身還沒啥價值,屬于那種誰到這里搞開發,能把褲衩子都賠掉的那種。
“你到底要用彩虹橋做什么?”
希芙這會兒還子很有點好奇格爾到底要用彩虹橋做什么了。
畢竟她認為格爾沒理由騙自己,畢竟她已經是階下囚了。騙她有毛用?
“我要去永恒祭壇!”
“永恒祭壇?”希芙沒聽過這個地方。
別說希芙了,就連托爾也是在格爾的事情之后才知道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本身就足夠隱秘,加上太危險了,所以被人為的封鎖了消息。
“那是什么地方?”
格爾看希芙不知道永恒祭壇,倒也沒多失望。
反而給希芙解釋起永恒祭壇的作用和來歷。
希芙一時間發現,宇宙比她想象的要廣大的多的多!
以前的希芙,目光始終集中在阿斯加德,覺得阿斯加德就是全世界,這會兒她知道了,原來宇宙中有如此多的風景。
一時間兩人居然聊了起來。
順帶的,希芙也詢問起了格爾為什么會被稱之為屠神者。
格爾倒也沒有隱瞞,同時他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好隱瞞的。
然后希芙就炸了。
“怎么可以這樣!!!他們到底把凡人當做什么?他們居然還有臉稱呼自己為神?他們比惡魔還要惡魔!!”
希芙的三觀一直很正,對于萬神殿這種畜生行為完全沒辦法接受。
這是人做的事?
格爾對此感到很欣慰,至少眼前這位出生神族的女孩,并不可惡。
“所以你打算進入永恒祭壇做什么?許下愿望消滅所有神靈?”
希芙說到這里有點忐忑了。
格爾很慘,說實話,希芙都動了惻隱之心了。
他選擇復仇,合理合法!
至少在阿斯加德的觀念之中,復仇是合法的!
實際上,復仇和違法扯在一起都是到了近現代才發生的事情,在更久遠的時代,復仇一直都被認為具有正當性!
當你沉浸于某些文學作品或影視作品時,是否曾對某些壞人深惡痛絕,對主角的遭遇充滿同情與共鳴?當好人歷經艱難,最終戰勝邪惡或突破重重阻礙時,你是否感到一種莫名的“爽”感?這背后的原因,往往與作品中的復仇因素密不可分。復仇,這一行為在某種程度上,象征著原始正義的伸張,體現了人們對樸素正義的追求。正是這種深植于人心的正義感,使得復仇故事能夠觸動人的心靈,帶來精神上的滿足與慰藉。因此,復仇文學作品廣受讀者喜愛,許多經典作品都包含復仇元素,它們不僅反映了人類正義斗爭的原始實踐,更觸及了我們內心最柔軟、最隱秘的情感。
在很多故事中,復仇象征著原始正義的伸張。當故事中的壞人受到懲罰,而主角克服困難最終戰勝邪惡時,人們會感受到一種滿足感。這種滿足感來源于對正義的追求,是人類內心深處的一種渴望。
馬里蘭大學的心理學家米切爾·蓋爾范德將復仇定義為“人們在意識到自己的幸福受到傷害后的主動報復”。思想史上關于復仇的話題并不多見,但其實,復仇普遍存在且代價嚴重。例如,在美國,60以上的校園槍擊案和四分之一以上的炸彈案件都牽涉到復仇的渴望。雖然很少有人會公開承認贊成復仇,但人們顯然喜歡聽復仇的故事。
早期的哲學家更關注美德,認為復仇是一種非常消極的現象,仿佛代表著破壞性和反社會;但復仇不只有丑陋的那一面。
在中國早期史詩中,家庭與民族并不對立,家庭被視為氏族關系的延伸和擴展。中國的鬼靈復仇的來源是原始人的血族復仇和祖先崇拜,也是后者的變形及多樣化延展。從中國古代復仇文化形成的原生態看,血族復仇將人類潛伏的原始攻擊本能充分地宣泄出來,加以固化和強化,建構并增強了原始人個體與其族屬整體的關系,成為早期集團必不可少的凝聚力。因此,在人類許多民族中,都存在著強大的復仇情結,成為一種時時浮現、恒久而穩定的集體無意識。
從血族復仇直接功能來看,其強固了華夏之邦的祖先崇拜,后者作為基礎的鬼靈信仰又充分吸收了復仇的正義理性精神,將復仇理解解釋為正義的實現,為此,鬼靈顯圣成為正義實現的合理形式之一,在流傳的漫長過程中大量摻入現實生活感知經驗,愈加花樣繁多。作為血族復仇遺傳的血親復仇,在古代中國社會倫理化規范的倡揚下,借重鬼靈復仇方式的必然性和超時空性,成為人們心中的一個理想化的人生圖景和情感歸宿。于是,帶有了極為活躍的文學因子,想象世界中的鬼靈報怨作為現實中難于復仇的補償,而持久地占據著文學題材和主題的一個重要分支。甚至,帶著這一崇尚正義復仇的有色眼鏡,古代中原人也容易更為關注周邊民族的相關習俗。
而儒家思想對復仇文化也起了巨大作用。孔子提倡的以直報怨的意義已不在于個體為一家一族之恨平不平,而干涉到社會公理的伸張,有儆世誡惡之效。其對惡行發出者自身產生立竿見影作用,更有震撼人心的新聞效果。中庸準則的提倡,與孔子倡揚的復仇觀也是不相違背的。程子《中庸題解》稱:“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天下之定理。”正道正理,愈加佐證了正義復仇定則的不可移易,仁的具體實施恰在其中。
“禮”字說到底為的是調適群體內部關系。而復仇對于氏族群體的凝聚作用,原始人早就意識到了,在共同面對仇敵的大旗號令下,一切嘈雜之音都可以被正義呼喊所淹沒。然而只是到了先秦儒家這里,才開始突出正義實施的理性莊嚴,這當然不限于復仇。“學仁,不讓于師”;“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論語·衛靈公》)。在大是大非原則性問題上,孔子是毫不妥協屈從的:“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論語·子軍》)為了行仁,對人可不顧及情面,對已應持節自守。《孟子·滕文公下》所提倡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堅韌執著,也體現在復仇意志的褒舉上。復仇意識實際上洋溢著不畏強暴、不為權勢所屈的勇氣,透露出內核的原始共產主義那平等、公正且敢于獻身的精神。
另外,血親仇這一亙古不絕的社會現象與文學主題,也是以孝為核心的儒家綱常系統發出的不容移易的指令,其是個體情感沖動的深在理性基礎,催動華夏古人在人生奕故面前作出毋庸置疑的特定反應。深領儒家風范的后人如是總結道:“蓋報仇之所由來舊矣。中古而下,方牘所記,乃有天性之戚手足之痛,或義篤于諸父,或情厚于交友,獨能奮不顧死,則絕其命,撼逝者之沉憤,聳人倫之風概,乃至朝議高其節,理官緩其法。”
先秦儒家的“以直報怨”復仇觀,在后世文人的人生理想圖式中注入了對“惡”“不義”的否定,由此泛化為儒者對不合理社會現實的強烈的批判措施。如西方學者注意到的“如果某人認為儒學僅僅是為政府服務的官方意識形態,那就錯了。它恰巧經常是在官方對立面手中的一個武器。”此論很有識得廬山真面目的他者眼光。的確,憤世嫉俗、疾惡如仇成為后世那些有主見、有社會責任感的正直文人最可貴的品格之一。“以直報怨”的正義原則同儒家理想人格設計的總體標準結合起來,煥發了儒家精神中對正義公理的追求,強化了后世文人的社會使命感與正義感。這對確立士人風范、人世品格是極有裨益的,同時為此種儒家社會品格沾溉的古代文人,也往往正因其具有正直、富有正義感的品格而特別易于受到傷害,因其進取心、使命感強而特別易于受到挫折摧殘,古代文學的憂患色彩、感傷情調也隨之增強。以血親復仇的盡孝償恩為核心,經漢代“移孝于忠”等倫理模式傳揚,先秦儒家對復仇的期許提高了復仇的社會評價品位,由此形成了借前代復仇精神以砥礪現實正氣的傳統。
復仇沖動,不僅僅是沖動,而帶有倫理意念的深在支配。同時中國文化是講求他律的,在康德倫理學中,他律是主體意志服從外在于意志本身的力量;自律則相反,它不屈從外部權威,而通過主體意志來給自己立法。但古代中國人的復仇一方面遵從外部輿論他律的力量;另一方面又不違背自律,顯示出一種自律他律結合的特征。因而傳統復仇精神具有一種反文化模式、反正統的叛逆傾向。
至少在古典時代,復仇從來不是什么壞事!
而阿斯加德就足夠古典。
至少在希芙看來,格爾所作所為,雖然有點過分,但并不算瘋子!
萬神殿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