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之卻不怎么感冒,共濟會這個名頭,對于不熟悉西方世界的人來說,太過陌生、遙遠。新聞媒體從來沒有關于它的報道,以至于在人們心中,這個組織是否存在都值得懷疑。
他曾經在一些地攤文學上看到過共濟會的介紹,里面吹的神乎其神,他便以為和華夏的洪門一樣不靠譜,都是捕風捉影杜撰出來的,沒成想這個組織竟然真的存在,還讓自己碰上了!
這么大的名號擺在前面,若是說內心毫無波動,那是不可能的,他還沒有資格去蔑視一個深不可測的組織。
然而共濟會再怎么厲害,也和他關系不大,因此徐攸之的表情很平靜,就像聽到了一件日常的小事。
徐攸之道:“如此說來,你們是共濟會的人,而這里是華夏總部的地址。”
徐攸之冷淡的反應讓奎拉斯覺得沒面子,在他想來,徐攸之應該非常震驚才對。
不過奎拉斯很快調整了心態,給出了明確地答復,“你說的不錯。”
說話的同時,他從脖領里拽出一個牌子,上面刻著一個古怪的圖案,上半部分是一支圓規,下面是一支拐杖,中間有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G。
正是代表共濟會的會徽‘規矩’標識。據說,‘規矩’表示一種哲學觀——天圓地方,‘圓規’象征天是圓的,‘拐尺’象征大地是方的,這個倒是與華夏古代的哲學觀一致。此外,以規矩為標志,也有遵守法度的涵義。關于標記中的‘G’字,歷來有三種解釋:一是代表共濟會信仰的上神,英文GOD的第一個字母。二是紀念美國的第一任總統喬治·華盛頓。三是象征一條自己咬自己尾巴的環形蛇,是時間之神的象征。
共濟會有五個重要的標志,除了‘規矩’圖標和印在美元上的獨眼神金字塔外,還有在西方魔法電影中常見的六芒星,又稱作大衛星、猶太星。以及所羅門神殿石柱,棋盤格地板。
其中,‘獨眼金字塔’是共濟會最常見的符號。
共濟會崇拜金字塔,把金字塔看作通天塔,象征共濟會要實現的偉大事業和目標——所謂的‘世界新秩序’;半截金字塔,表示他們的事業還未實現。塔頂三角形之間鑲嵌的‘獨眼’叫‘荷魯斯之眼’,也叫‘上帝之眼’,代表共濟會的上帝。
從共濟會的符號就能夠看出,這是一群雄心壯志或者是野心勃勃的人,他們不甘于在現有的秩序下生存,要破滅一切,構建理想中的世界。
奎拉斯就尤為癡迷‘獨眼金字塔’,幾乎將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來制作‘獨眼金字塔’的石刻,一件又一件,不厭其煩,他想從中感悟到什么,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這并不是奎拉斯的業務愛好,他不但出身于歐洲名門望族,還是一名響當當的雕刻家,在國際社會都有很高的知名度,隨便一件作品都能拍出幾十萬的高價。
需知,許多著名藝術家都是在離世后才名揚天下的,生前的作品非常廉價,然而奎拉斯正值壯年,手下的雕塑就這么值錢,固然和他的家族有關,但也充分體現了他在藝術上的天分——買家不是傻子,即便炒上了天,作品是一坨狗屎,也沒人會買賬。
所以奎拉斯的雕塑有相當大的價值,別看現在已經價格不菲,在拍賣會上沒個三五十萬歐元拿不下來,等若干年后,奎拉斯去世,這些雕塑成了絕品,那么身價立刻百倍、千倍的增加,上億天價不再是遙遠的夢想。
當然,這筆買賣不一定穩賺不賠,未來它也可能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變得一文不值,但世界上,任何生意都有潛在的風險,走路還會卡跟頭呢,想要賺錢,首先就不能怕賠錢。
綜合來看,投資奎拉斯的雕塑,虧本是一個很低的概率,只要奎拉斯本人不做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蠢事,鬧出舉世震驚的緋聞,理論上就永遠不會貶值。
這也是為什么一些名人的藝術品常被炒上天文數字的原因,在通貨膨脹如此嚴重的時代,精明的商人需要為自己的資產保值,投資這方面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但是就在三年前,奎拉斯就消失在了公眾的視野,除了最親密的朋友,沒人知道他躲在這里,潛心鉆研著藝術。
這么長的時間,奎拉斯自然沒有閑著,整座地下建筑的石刻、雕塑百分之九十都出自他的手筆。
要是讓世人知道,這里有大量奎拉斯的雕刻,非紅了眼不可,肯定把這里搬的空空蕩蕩,估計墻壁也不會放過,切下來雕刻的部分打包帶走……
“兄弟,這就是我們共濟會的符號——‘規矩’。”
常年搞藝術的人,性格多少有點古怪,大多數散漫、不拘小節。
奎拉斯也是如此,他雖然身份高貴,又是當世知名的雕刻家,在徐攸之面前卻沒有一點架子,一直以兄弟相稱。
徐攸之盤弄了兩下奎拉斯的牌子,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圖案,感到了幾分新鮮。
“它很精致,但是也僅此而已。”
半晌后,徐攸之松開了手,淡淡地說道。
奎拉斯有點尷尬,看向了茉莉,后者領會,笑著開口道:“你應該察覺到了,我之所以帶你來這兒,就是希望你能加入我們,成為共濟會的一份子。”
徐攸之果斷搖頭,“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找人,其它的事情概不參與。”
開玩笑,他堂堂的華夏公民,怎么能加入一個不明不白的西方組織,何況共濟會的水太深,陷入其中,就難以脫身。
這觸發了徐攸之更多的思考……櫻留下的地址居然是共濟會的所在之地,莫非她也是共濟會的成員?
徐攸之合乎邏輯的猜測。
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他找櫻完全是為了解決幻聽的問題,可沒什么敘舊的想法,如果櫻不配合自己,不介意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可眼下,櫻多半是共濟會的正式成員,在人家的地盤恐嚇、威脅,這種操作只能是腦子瓦特了。
徐攸之自認實力不俗,但在領教過茉莉的戰斗力后,不敢再有橫推人間的輕視心理。很難保證,這里不會有更加強勢的人坐鎮。
何況那個櫻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己在進步,人家也沒原地踏步。
即便見到了她,徐攸之也沒有十拿九穩得把握。
共濟會這趟渾水是趟不得的,這是自己暫時惹不起的龐然大物,天知道和他們接觸要捅什么羅亂,最明智的做法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至于幻聽癥,可以晚一點治,或者想別的辦法。
“不要拒絕的太早,你了解共濟會嗎?知道它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嗎?”
茉莉鎮定自若的說道。似乎早料到徐攸之會是這個態度。
“那行,你說吧。”
徐攸之無奈地道。
關于共濟會,徐攸之只有淺顯的認識,在許多人眼中,共濟會被認為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組織之一。
因為共濟會是個準宗教的精英組織,他們的核心成員清一色的社會名流,不是政要高官就是富豪明星,匯集了有權有勢的人,只有這樣的條件,方能進入共濟會的內部。
很多推崇陰謀論的研究者認為,歷史中某些重大事件與這個組織有密不可分的關聯,乃至于許多國家的元首、領袖都是共濟會中的一員。
更有人猜測,共濟會控制了這個世界,是每次經濟危機以及戰爭的幕后推手。
這當然不是無端臆想,歷史的長河中,共濟會的名人熠熠生輝,影響巨大,遍及各個領域。
僅僅是音樂方面,就誕生了許多不世出的奇才。
例如莫扎特,其代表作便是《魔笛》,一篇公認的帶有共濟會思想音樂作品。
人們耳熟能詳的貝多芬也是一名共濟會成員,他對共濟會儀式的了解比熟悉他所生活的那個時代流行的思想要更為深刻。創作了幾部顯然受到共濟會啟發的作品……弦樂四重奏的柔板,《第九交響樂》的終曲樂章等,都是為共濟會經文譜的曲。
其他的音樂家中,海頓、李斯特、古諾、胡戈·里曼等都曾在人生的不同階段中加入了共濟會。
作為一個社會組織,共濟會中所強調的某些思想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勒西方自古典注意以來音樂文化中自由思想的形成,因而使得18世紀的音樂出項一種理想主義的風格,作曲家們憑借自己的創作展示了他們對世俗音樂在風格與形式方面的關注,進而把他們追求的自由精神融入在所創作的音樂之中。
其它領域,啟蒙思想家中,孟德斯鳩,伏爾泰、歌德這樣的啟蒙思想家,都為共濟會的成員。
科學家中,就連愛因斯坦、牛頓、愛迪生這種等級的大咖,也紛紛投入共濟會的陣營。
政治人物更是不勝枚舉了,薩德侯爵、腓特烈大帝、喬治·華盛頓、羅斯福、胡佛、丘吉爾、富蘭克林……皆是各自時代聞名于世的人物。
而深受世人喜愛的作家,包括馬克·吐溫、柯南道爾,也有共濟會的身份。
茉莉將這些說與徐攸之聽的時候,后者的眼睛瞪的溜圓,這些信息確實顛覆了他的認知。
在此之前,徐攸之哪里知道,曾經在教科書上出現的那些名字,有這么多是共濟會的人!
茉莉笑著說道:“這些都是推動時代進程的人,但你知道他們為什么要加入共濟會嗎?”
徐攸之也有這個疑惑,照理說,越是能力不凡的人,越是心高氣傲,怎么會甘居人后,加入一個組織呢?
即便共濟會有不凡之處,可名人們的社會地位同樣不低,沒必要抱共濟會的大腿吧。
換做徐攸之,絕不會投靠某個勢力集團,被規則所束縛,大腿誠可貴,自由價更高嘛!
茉莉解釋道,這里要說明的,不是因為這些名人的功績而對共濟會作出評論,而是倒過來,為什么這么多名人會是共濟會會員,共濟會為他們的事業提供了什么樣的支持?
這點從一本《關于歐洲禁書檢查制度發展史》的書中得到啟發的。歐洲的禁書制度的形成是一個復雜并且逐漸發展的過程,中間的斗爭是非常殘酷的,而這點往往被華夏西方歷史學者所忽視。西方歷史不像,華夏對于禁書的傳播并未形成嚴密而成體系的檢查制度,往往僅僅依靠皇權就可輕松解決,所以并無系統化的必要。但是在西方,因為長久以來并無中央集權,封建社會基督教以及各個王國政權的禁書需求并不可能如華夏這樣隨心所欲。所以漸漸的就形成了一個體系龐大的書報出版發行檢查制度。
而由出版前的“審批”制度到出版后“追查”制度之間的過渡,其中各種推動的力量,就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在過去,要參加“共濟會”的人必須在秘密投票中獲得通過。為保證成員道德素質,申請參加者必須是年滿21歲的男子、身心健康、有堅定的信仰,而且至少要獲得二名老會員的推薦。
一旦被選中,“共濟會”成員被嚴禁向公眾透露任何關于其成員資格的細節。“共濟會”的保密原則允許其成員在不受外界干擾的情況下決定倫理和哲學事物,但陰謀論理論家認為“共濟會”并不簡單,甚至有人懷疑“共濟會”成員涉嫌為“星際聯盟”牽線搭橋統治世界等陰謀質疑 在正式的共濟會會所規定中,入會的條件為出于自愿、無犯罪記錄、身心健康、相信存在一位造物主的成年男子,如果入會以后有任何犯罪行為將被開除會籍。因其屬封閉的社團形式,如無兩位以上美生兄弟推薦,外人也無法得以加入,也不能有被拒絕入會的記錄,且其考核欲加入兄弟之時間,短則半年,長則無限。而且早期時入會之后,不得向他人揭露其會員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