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玲瓏心”的郭予安自然發現了妖精姐姐的異樣,不說話不要緊,怕的是沒反應,翻閱雜志的速度慢了也是一種表現。
這證明,姐姐在聽。
“我承認,那天你見到的那個女生確實是我們班上的學生。
那天我正在對學生進行心理輔導,輔導過程中,講到了女生心理很難過的事情,為了安慰她,我就摸了摸她的頭。
卻不想那么巧被姐姐看到了。”
這是郭予安花費了幾天的功夫,仔細思索下來最完美的一個理由。
首先,伊青瓷確實是他班上的學生,其次,他那天確實在對伊青瓷做心理輔導,最后,摸頭這件事兒不同于親吻,是完全可以解釋的事情。
說的難聽一點,這跟摸摸寵物是一樣的動作。
郭夢鹿手上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雜志上的帥哥,腦中思索著郭予安的話。
這么一解釋,那天郭予安和那個女生的舉動確實沒有什么越界的地方。
雖然并排一起走,但并沒有牽手。
雖然摸頭,但是并沒有親吻。
雖然揮手告別,但并沒有把那個女生送回寢室。
想到這里,郭夢鹿又一陣火氣上來。
這個王八蛋,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不能早點解釋,害的自己傷心了這么多天,又想了這么多天?
一時間,郭夢鹿頓時有些掛不住臉,想原諒郭予安,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目光慢慢轉向郭予安,就在她正準備張口說些什么的時候,視線突然瞟到郭予安手上的雜志。
停頓、凝視。周圍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三度。
三秒后,郭夢鹿把頭一瞥,又繼續瘋狂的翻弄著手中的雜志。
自以為已經把姐姐哄得差不多的郭予安看到這一幕傻了,半晌沒緩過神來,自己精心準備的理由沒問題啊。
就算不能把姐姐哄好也應該有點成效吧,怎么解釋完了反倒是有種病情加重的感覺?
正當郭予安疑惑的時候,目光恰好瞟到自己手上的雜志。
當他看到雜志上的內容時,頓時尼瑪傻了。
他恰好翻到的雜志頁面上是一個穿著黑色蕾絲內衣的歐美模特,擺了一個很是魅惑的姿勢,最要命的是這內衣和當初郭夢鹿穿的那套有七八分的相似。
不用想,本來臉皮兒就薄的自家妖精姐姐一看這雜志,肯定覺得自己死不悔改,色筆一個。
臥槽,我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
郭予安心中大罵一聲,氣的他直接將手中的雜志摔到茶幾上,說啥也不看了。
這他娘的看著雜志看的前功盡棄,上哪說理去。
郭夢鹿用余光看著暴躁的郭予安,心中暗啐一口,這王八蛋一天就沒個正行。
本來還想著原諒他的,誰想到又去看那些不健康的東西。
對面,看著暴躁的郭予安的西裝男心中偷笑一聲,讓你小子剛才跟我浪,現在吃癟了吧。
活該!
因為一頁雜志的關系,剛剛修復的姐弟關系瞬間陷入僵局。
郭予安眼巴巴的看著郭夢鹿,露出一副誠心悔過的模樣,祈禱姐姐能再看他一眼。
郭夢鹿則把頭瞥向一邊,白皙的臉頰蒙上一層淡淡的粉色,看著郭予安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又把帽檐往下拉了拉。
這個壞東西,真不知道是跑過來跟自己解釋的,還是故意氣自己的。
好好的看個雜志,故意弄個黑色蕾絲內衣的圖片,真是壞死。
恨恨的咬著牙,郭夢鹿決定暫時不理郭予安了。
兩姐弟就這么不說話,愣生生的維持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等到地勤的空姐過來通知兩人可以準備登機,郭予安這才找到了進一步修復姐弟感情的契機。
“我幫你拎包。”
對面,正裝模作樣看著報紙的西裝男聽到郭予安的話不屑一笑。
根據他多年的觀察,對面這個黑色長裙的女生一定是那種高冷美女,從頭到尾都不會跟人說話的那種,怎么會讓別的男生給她拎包。
這個一身黑的男生剛才就愣頭愣腦,沒在這個美女面前留下什么好印象,現在又想用這么低級的搭訕方式,真是天方夜譚。
帶著墨鏡的郭夢鹿一轉頭,忍不住瞪了郭予安一眼,直接把包包塞給他,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接過妖精姐姐包包的郭予安感覺自己胸口迎來一記重擊,但還是笑了笑,連忙跟了上去。
兩姐弟背后,正準備看熱鬧的西裝男看到這一幕有些傻眼了。
怎么肥事?
那個高冷美女竟然真的把包包給那個流氓了?
而且怎么看都覺得這兩人有一種打情罵俏的感覺啊,合著這兩個人原本就認識?一直逗自己玩呢?
意識到這件事后,西裝男刷的老臉一紅,連忙裝作埋頭看報紙的樣子,不敢再看周圍。
太特么丟人了。
出了休息廳,郭予安抱著包,一路跟在姐姐的后面,不敢越雷池半步。
兩人從VIP通道直接進了頭等艙。
剛一進機艙,郭予安眼皮就跟著一跳,心中不禁暗罵一句,臥槽怎么這么巧。
頭等艙入口處,穿著一身紅色空姐制服的高挑美女不是閆菲菲是誰?
這女的有毒吧,自己總共才做了幾次國航的飛機,怎么次次都能遇到這個高挑空姐?要是平時遇到了也就算了,這時候遇到,真是他娘的要死了。
心中忐忑的跟著郭夢鹿坐到座位上。
海大龐辦事兒還是很靠譜的,知道郭予安和郭夢鹿從滬市飛長安,特意買的同一班飛機,相鄰的座位,一路上給郭予安大量的重新做人的機會。
“大家好,我是本次航班一號倉的機組成員閆菲菲,很高興為大家在本次旅途中提供服務……”
閆菲菲悅耳的聲音在機艙內響起,郭予安卻如遭雷擊。
一旁,本就惱羞成怒的郭夢鹿聽到“閆菲菲”這三個字后,目光立馬鎖定一身制服的閆菲菲,然后又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郭予安。
正抱著妖精包包的郭予安察覺到姐姐的動作后,只覺得背后一涼,頓時啥話都不敢說了。
他娘的,這不是搞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