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就聽郭總的高見。”
李主任板著個臉，一改原有的熱情。聽到郭予安拒絕他的提議后，他心里有了主意，但凡郭予安再提一點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直接送客。
就算是臺里退休副臺長的兒子介紹過來的又怎么樣？
大家都講關系，講情分，但你也不能太過分了。你要是真敢跑去和老領導告狀，他李主任也敢跟臺里現任領導訴苦。
“還是回到剛剛的問題上，李主任您覺得，以《小魔仙》的質量來說，如果只是首輪播放權，而不是首輪獨家播放權的話，貴臺會以單集多少的價格收購？”
李主任直接了當道：“兩萬一集。”
“如果我想上星，而且是盡快上星呢？”郭予安繼續追問道。
“正常來說是不可能，如果看在海導父親的面子上，一萬一集可以盡快上星。”李主任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一萬一集。
聽到這兒，一旁的海大龐都聽不下去了。
雖然他承認郭予安今天是有點不對路，但李主任開出來的單集一萬的價格這不是磕磣人么？
他好歹也拍過不少電視劇，雖然都是爛片，但就拿《回家的誘惑》上半部來說也賣出了三十萬一集的價格，而后因為上半部大熱的關系，《回家的誘惑》下半部更是賣出來八十萬萬一集的價格。
這還不算是頂級制作。
如果是頂級制作，按照17年這個市場價格來說，一集賣個幾百萬簡直不要太正常。
雖然是郭予安拍的這是特攝片，相較于電視劇確實是“粗制濫造”了點，但也不至于一萬塊錢一集這么慘吧。
一想到《小魔仙》前前后后拍了五十多集，只能賣個五十多萬。
再想想《小魔仙》近千萬的制作費用，海大龐覺得這李主任也太不夠意思了。
板著臉的李主任看到海大龐變了臉色，快退休的他也不想惹這位老領導的公子，只能苦著臉道：“海導，這是首輪播放權，還不是獨家，郭總這邊又要求盡快上星，說真的一萬塊錢真的不低了。”
五十萬？
郭予安聽到李主任的話，心里嗤笑一聲。
吹個牛逼，如果有二十家電視臺都出這個價格的話，那他的小魔仙不靠賣玩具就已經回本了。
但真的會有二十家電視臺購買《小魔仙》的播放權？
說到底，
李主任還是打心眼里還是不看好《小魔仙》這部劇。
因為不看好，所以李主任不想惹這一身騷，只想著用價格逼退他們，讓他老李不背鍋的退休。
但關于“不獨家”的這個問題，他郭予安也不會讓步。
他記得，前世《巴啦啦小魔仙》就是靠著“轟炸式”的播放，讓小朋友們“選無可選”才達到了“奇跡”般的熱度。
萬一真的把首輪獨家播放權授權給芒果TV，又恰好撲街了，到時候沒有電視臺肯放，那他不是要哭死？
一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郭予安心里已經有了方案。既然你李主任不看好，那我就偏要讓你好好看看。
“海哥，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想跟李主任單獨談一談。”郭予安對著海大龐笑了笑。
海大龐眉頭一皺，沒想通郭予安在玩什么套路。
他本人在這里坐著，李主任開的價格都這么“過分了”，如果他走，鬼知道李主任會開出什么白菜價。
“放心。”郭予安拍了拍海大龐的肩膀道。
“好。”
海大龐剛一出李主任辦公室，就看到在辦公室門外那個茶杯晃悠的張安。
張安給海大龐使了個顏色，海大龐點了點頭，跟張安一起去了茶水間。
先給海大龐沏了杯茶，張安這才滿臉笑意道：“里面怎么樣？我聽著討論的挺激烈的。”
“兩人都不太正常。”海大龐泯了口茶水道。
“怎么說？”
“老李沒看上《小魔仙》。”
“正常，他本來也不是少兒頻道出來的，再加上年紀大了，經常有看走眼的時候，臺里讓他繼續干，還不是因為青黃不接嘛。”
瞄了一圈周圍沒人，張安直接給李主任下了評語。
海大龐也多看了張安一眼，他明白張安口中“青黃不接”的意思，要不是因為張安這顆青草過了今年資歷才夠，李主任估計早二線了。
“那臺里還找他和我們對接？”海大龐不滿的道了一句。
張安沒回這茬，只是對海大龐笑了笑。
海大龐一見張安這架勢就都明白了，說白了還是這位爺的原因。
李主任是張安的直屬領導，讓李主任來對接，《小魔仙》成了，張安肯定要占一份兒功勞，張安也就多了一筆業績。
《小魔仙》撲街，李主任背鍋，張安還是能坐上主任的位置。
這事兒對張安來說還真是不虧。
“照你這么說？老李的價格開的很低？突破了你們郭總的底線？”張安一邊給海大龐添水，一邊道。
“沒有。”海大龐搖了搖頭道：“雖然李主任沒說價格，但按照他一開始的意思，他開的價格不會低。但他要我正在指導的一部劇的獨家優先播放權。”
“可以理解。”張安也是人精，一下就明白了李主任那點小心思，道：“不過這好像是好事兒吧，有多少電視劇想上咱們臺都上不了。
你那部電視劇就算制作精良，上咱們臺也不虧吧。難不成你們郭總沒答應？”
“沒答應。”
“那真是奇了怪了。”
聽海大龐這么一說，張安也跟著眉頭一皺。
任憑他怎么精明也沒想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在他看來，郭予安是制片方，拍片子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賺錢么？
李主任雖然沒看上小魔仙，但起碼給出了對得起的價格。
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下部劇的首輪獨家播放權，還幫你省了找電視臺的麻煩，這種好事兒郭予安這個制片方都不答應，他到底想干嘛？
“最奇怪的是，我們郭總好像對《小魔仙》獨家播放權的事情特別在意，錢不錢的不重要，但不能獨家。”海大龐又跟著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