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wu)洲,鹿安化妝品有限公司廠房。
郭予安雙手一背站在窗前,俯瞰整個鹿安化妝品有限公司,忍不住吟詩一首。
“予安來到鹿安廠,
看看這吧看看那,
一個妹子都沒有,
鹿安廠吧真白費。”
“好詩好詩。”
郭予安瞥了一眼滿臉諂媚的裴乾,他已經把自己座下第一狗腿的秉性摸得清清楚楚。
胸無大志,喜歡安逸,一位毫無底線拍領導馬屁的人事經理。
雖然不明白郭夢鹿為什么還沒把裴乾這樣的人辭退,但對勵志把鹿安廠搞黃的郭予安來說,裴乾絕對是一位不可或缺的人才。
這名字起得就吉利。
“裴經理,你能不能跟我解釋解釋,為毛咱們偌大一個化妝品廠,連個女性沒有?”憋了一天的郭予安終于發出了來自靈魂的拷問。
“以前有。”裴乾一連肉痛道:“可是郭總您來之前,郭董讓我把女員工全都辭退了。”
郭總指的是郭予安,郭董自然就是郭夢鹿了。
“胡鬧。”郭予安厲聲喝道,皺眉看著裴乾道:“馬上把那些女員工都給我請回來。”
裴乾被郭予安這一嗓子嚇得一哆嗦,苦著臉道:“郭總,我也想啊。可是郭董說了,要是人事部敢招一個女員工,她就讓我這個人事經理重新回歸市場。”
弟控郭夢鹿這一招無疑是打在了裴乾的七寸。
“那模特呢?我們的口紅生產出來,總要試色吧。”
“郭董說了,男模也可以試色。”
郭夢鹿你是真狠,為了不讓我談戀愛,連這么損的招都想出來了。郭予安在心里道。
這時,
一輛寶藍色奧迪TT從駛入郭予安的視線。
一個梳著馬尾,一身白西裝的長腿美女從車內下來。
看到那白西裝美女,郭予安眼前一亮,拉著裴乾道:“她是誰?”
裴乾低頭看到那白西裝美女,眼睛里劃過一絲癡迷,道:“是秦副總。”
“秦副總?”
“秦冰寒,鹿安化妝品有限公司副總,比郭總您的職位要低。”
“裴經理,這你就辜負我的信任了啊。”郭予安語重心長道:“你不是剛剛還說咱們廠里沒有女員工了么?怎么轉眼就冒出來一個?”
“郭總,我可沒騙您。這秦副總您不能把她當女人。”
“怎么?她是人妖?”郭予安心中咯噔一聲。
“那倒不是。”裴乾看了一眼這位想象力有點豐富的總經理,道:“秦副總這個人性子比較冷,而且我們覺得,她可能不喜歡男人。”
絕了!
郭夢鹿真特么絕了。
郭予安在心中忍不住要給郭夢鹿鼓掌了。
為了不讓自己勾搭女生連這么損的招都想出來了。
全廠都是男的,唯一一個女副總還不喜歡男人。
郭予安猜測,這個秦冰寒肯定是郭夢鹿派來監督自己的,而且兩人的關系還是極鐵的那種,否則郭夢鹿怎么放心把一個異性放在自己身邊。
“可惜了,這么美的女人,竟然不喜歡男人。”裴乾語氣里更是滿滿的失落。
“秦冰寒很漂亮?”臉盲郭予安立馬扭頭看著裴乾。
“這離得遠您可能看不清。不是我吹,別看咱們廠現在就剩下一個女員工了,可秦副總那可是妥妥的冰山美女。
多少男員工的夢中情人,真論起長相,也就比您姐姐差一點。”
聽到裴乾這話,郭予安眼睛一瞇,心中那顆死寂的心又開始躁動起來。
他腦袋里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念頭,要是郭夢鹿回來,突然發現自己把她的好閨蜜拿下了,那場面一定很精彩。
這念頭一誕生,瞬間蔓延了他的整個大腦。
看著寶藍色奧迪TT,郭予安眼睛一瞇,道:“裴經理,馬上通知大家,召開領導層會議。經過一天的觀察,我很著急啊,我認為咱們鹿安化妝品廠不能再這下去了。
既然我當了總經理,那我就有必要跟大家提一提自己的想法。”
裴乾總覺這位郭總的話有些冠冕堂皇。
要是真有想法,為什么不一開始到廠子里就提出來,反倒是等秦冰寒來了才提。
不會是?
裴乾突然覺得自己意識到了郭總的想法,心中暗嘆一聲,男人果然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動物。
十五分鐘后。
接到裴乾的通知,鹿安化妝品廠的所有領導層齊聚會議室。
坐在主位的郭予安看著會議室清一色的純爺們,心中不禁感慨,郭夢鹿你特么真不是人啊。
“噠噠噠”
一陣清脆悅耳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會議室里所有的男同胞們不自覺地將目光朝門口望去,
幾秒后,一張美麗的瓜子臉出現在門口,清爽的馬尾,光潔的額頭,棕色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沒有半點笑意的嘴角給她蒙上了一層冷意。
郭予安打量著一身白西裝的秦冰寒,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一位冷面女神,甚至比冰山系花趙思思還要冷。
如果說趙思思僅僅是討厭狂蜂浪蝶給自己披上了一層冰冷的外衣,那秦冰寒就是從骨子里的冷,或許“冰山”這個詞用來形容秦冰寒更為恰當。
“郭總?”秦冰寒目光掠過會議室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主位的郭予安身上。
這女人的聲音和她的氣質一樣清冷。
“秦副總您好。”郭予安微微點頭致意,下一秒便將目光收回,看著會議室內的眾人。
秦冰寒眼睛一眨,旋即恢復自然,走到郭予安身旁坐下。
“大家好,
想必在我來之前,在座的各位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
在這里,我還是要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郭予安,滬市財經大學工商管理專業大三學生。
當然,還有各位知道的,郭夢鹿是我姐姐。”
“歡迎郭總。”第一狗腿裴乾喊了一嗓子率先鼓掌。
接著,整個會議室內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現在還留在半死不活鹿安廠的大多數都是混吃等死的老人,也不會有人蠢到會在這時候給郭予安上眼藥。
“不瞞各位,我已經來廠里一天了,經過這一天的考察,我不得不說我很痛心,因為我覺得我們鹿安化妝品有限公司已經生死存亡的關頭。”
郭予安手指重重的敲了敲桌面,沉著臉道。
原本喜慶的會議室因為郭予安這一句話,溫度驟降。
裴乾看著對面面色一沉郭予安嚇得打了個哆嗦,有點沒搞清為什么郭予安突然正經了起來。
他明明記得郭予安這一天光顧著尋摸女員工,啥正事兒也沒干,怎么就突然總結出來生死存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