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院宮載仁親王的情報有失誤,現在皇道派手里的人已經不是兩個師團了。
甲府和佐倉的快速勝利被蘇辰通過報紙和電臺大肆宣傳。在穩定了海軍的同時也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不僅僅是在東京,每天都有大量來自全國各地的人跑過來想要投靠親王,加入招核維新之中。
這些人為叛軍提供了充足的人力資源,而且他們還有著數以千計的陸士與陸大的學員可以作為軍官骨干。然后擴軍的事情很自然的開始了。
在皇弟看來,用自己哥哥的物資和臣民來實現自己的夢想,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痛快了。
這些人吃的大米都是哥哥的,穿的衣服都是哥哥的,用的武器還是哥哥的。哪怕是戰死之后的撫恤金還是哥哥的。皇弟飄了,整天抱著酒瓶喝的不亦樂乎。
“山田君。”這天心情大好的秩父宮雍仁親王把蘇辰了自己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快坐。”
“這是波爾多出產的白葡萄酒。”秩父宮雍仁親王一臉笑容的拿出一瓶酒給蘇辰倒上一杯“嘗嘗如何。喜歡的話,我那里還有一箱都送你了。”
無事獻殷勤,非女干即盜。
蘇辰瞇了瞇眼睛,接過酒杯笑著品嘗,說著違心的話“真是好酒。”
對于擁有美食家餐布的蘇辰來說,真的是天上飛的海里游的林子里面跑的什么美味都吃過。酒水飲料更是不同多說,什么樣的美酒都有。秩父宮雍仁親王的這種小手段在蘇辰面前就像是個小丑在表演。
同樣端著酒杯的秩父宮雍仁親王在蘇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天南海北的和蘇辰瞎扯淡。
蘇辰也不著急,就陪著這位皇弟坐著喝酒,默默的等待著他把話說出來。
對于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蘇辰來說,這位皇弟想要做什么他早就知道了,現在就是在等他親口說。
“山田君。”天南海北的亂扯了許久,秩父宮雍仁親王終于轉向了正題“這次閑院宮載仁親王調動軍隊,據說是拿到了天皇的詔書?”
“是的。”蘇辰點頭表示的確是有這么一回事。
“為什么本莊繁能從皇居里出去?”皇弟面色不愉“你是怎么看守皇居的。”
蘇辰微微點頭“我很抱歉。”
皇弟擺手“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你有沒有想過如何應對后面的情況?如果天皇繼續向外傳遞詔書和消息怎么辦?”
蘇辰早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不過卻是發揮演技裝作懵懂“請親王示下。”
秩父宮雍仁親王的面色逐漸陰狠起來,沉默片刻之后開口“山田君,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讓皇居從此以后再也發不出詔書來?”
皇弟的這番話已經是很露骨了,就差直接說你把皇居里面的那個人干掉。
不過蘇辰卻是在裝糊涂“我會嚴密封鎖皇居,絕對不會讓一張紙流出去。”
秩父宮雍仁親王面色轉冷“山田君,我的意思你懂的。”
蘇辰搖頭“我不懂。”
秩父宮雍仁親王被氣的直接站了起來,正準備對蘇辰破口大罵的時候,卻和抬起頭的蘇辰對上了眼神。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啊,冷漠如冰,帶著無盡的死意和殺氣!
秩父宮雍仁親王只是在軍隊里干過一段時間而已,從來都沒有真正上過血與火的戰場。哪里能和蘇辰這樣從尸山血海里走過來的人相比。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皇弟嘴里的話全都給咽了回去。
皇弟坐回到了沙發上,沉默片刻之后才緩緩開口“山田君,你懂的。我需要你為我除掉那個人。”
在東瀛這里,天皇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和威望。誰要是真干了這種事情,那真的是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不僅是自己,整個家族都要完蛋。
“山田君,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皇弟空口白話的說著謊言。實際上他心里的打算是等到蘇辰真辦成了事情,為自己掃除障礙,那就立馬把他當作替罪羊踢出去。
蘇辰的手放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如果換個普通的軍官,哪怕是將軍級別的,秩父宮雍仁親王都不會有這么好的臉色。可蘇辰卻是不同,尤其是之前對視的那一眼真的是把他給嚇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辰終于是睜開了眼睛“這件事情需要時間。”
蘇辰當然不會動手干掉天皇,沒了天皇那秩父宮雍仁親王就成了唯一的繼承人,那還打個屁的內訌。他還想著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放走天皇,然后讓東瀛像是南北朝時期一樣互毆個幾十年。
之所以這么說,那是為了安撫住秩父宮雍仁親王,省的他拍別人去干這事給自己添麻煩。
秩父宮雍仁親王松了口氣,大笑著拿起了葡萄酒“山田君請放心,你的功績我是不會忘記的。事成之后必然會下嫁一位內親王于你。日后飛黃騰達,做到陸相甚至首相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蘇辰面露滿意笑容“那就多謝親王了。”
兩個蹩腳的演員互相在飆演技,現在看起來還是蘇辰更勝一籌,他的演技至少演個龍套什么的還是沒問題的。
互相都有心思的兩個人在一起又胡扯了許久,秩父宮雍仁親王甚至還拉著蘇辰一起享用了一頓牛排紅酒的晚餐以表自己的看重與信任。
蘇辰離開參謀本部的時候,站在窗前看著他的秩父宮雍仁親王低哼一聲“蠢貨。”
轉頭看了眼滿是戰火痕跡還沒有修復的大樓,蘇辰冷笑“白癡。”
蘇辰開始逐漸放松和皇道派之間的接觸,有時間也是選擇在山田龍澤的家里歇著,與香川鶴進行深入交流。接下來的事情只要兩邊不斷的打起來,而且越打越大就行。他要做的就是在關鍵時刻為即將崩潰的一方輸血,讓他們之間的內訌能夠持續下去。
現在秩父宮雍仁親王手中的力量還處于弱勢,所以蘇辰還是隱約偏向他,并且繼續封鎖皇居。而等到兩邊實力差不多,甚至是皇弟這邊占據優勢都是之后,蘇辰就會悄然放走那位極為憋屈的天皇。
到了那個時候,兩邊都已經沒有了退路,唯一的選擇就是拼個你死我亡!
逃到廣島的閑院宮載仁親王很快就再次發起了攻勢。這次他將能夠調動的兵力分成兩路,以第六師團和第四師團為南路軍,從大阪出發沿著東海道向著東京推進。這支部隊由第六師團師團長谷壽夫中將指揮。
以第二師團和第十四師團為北路軍,從仙臺南下關東地區。準備來一次兩面夾擊,徹底解決皇道派的叛軍。
得知消息的蘇辰推開了香川鶴,目光之中閃爍著寒光。
第六師團,師團長谷壽夫!
深夜時分,小田原城外的第六師團師團部里依舊燈火通明,大批參謀們不停的和電話與電報機作對,此起彼伏的呼喊聲讓這里顯得猶如一處菜市場。
南路軍已經和負責狙擊他們的第一師團激戰多人。第六師團一馬當先勢如破竹,接連擊破了數道第一師團的防線。
雖然第一師團集結起大量部隊發起瘋狂反撲,可這些由社會人組成的炮灰們雖然勇猛,卻根本沒有什么戰術素養可言。傻乎乎的挺著身體就往前沖。結果不是倒在第六師團的槍口下,就是倒在督戰隊的槍口下。最倒霉的是被雙方的炮兵所波及,尸骨無存。
短短幾天的時間,第六師團就推進了超過三十公里,擊殺叛軍超過萬人,俘虜也有數千。這讓生性好大喜功的谷壽夫極為滿足,連連向還在廣島的閑院宮載仁親王發去吹噓的電報。
這個禽獸師團長此時得意洋洋的坐在自己的指揮部里喝著清酒。在他看來首先進入東京城內,平定叛亂拯救天皇的大功勞就要落在自己的手中了。
憑借著這份功勞,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坐上陸相的寶座。
在房間里穿著和服喝著清酒的谷壽夫目光迷離,面色酡紅。好似想到了些什么,低聲哼哼的喊著“清子,我很快就要到東京了。”
就在谷壽夫滿心懷念自己在東京的小xx,正在心中琢磨著自己以英雄的姿態回到東京解救整個城市的時候,該騎著白馬還是騎著黃驃馬的時候,他卻是聽見外面傳來了凄厲的警報聲響。
“什么事情?”
“轟轟轟轟”
沒等谷壽夫起身,他的指揮部就被傾盆而下的炸彈給全方位覆蓋了。這通炸彈覆蓋是如此的兇猛,如此的勢不可擋。幾乎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有數之不盡的炸彈落在了這片并不算大的區域里。
在被炸成灰燼之前,谷壽夫的腦海里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航空兵的那幫家伙們,什么時候能夠組織起這么大規模的夜間轟炸了?”
對于此事作戰主力機種還是以雙翼機為主的東瀛陸軍航空兵來說,大規模的夜間轟炸還不是他們能夠做到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不是他們干的。
很明顯,這種事情只有蘇辰才能做到。
數千米的夜空之中,穿著鋼鐵戰甲懸浮飛在半空中的蘇辰手里拎著四次元空間袋,袋口向下,他從軍火庫里收集的炸彈成群結隊的從口袋里向著地面落下。
看著下邊已經被火光和爆炸徹底籠罩的第六師團指揮部,蘇辰終于收起了次元袋。
面甲快速掃描地面的軍營駐地,蘇辰很快又飛到了一處第六師團的軍營駐地。在駐地上空停下之后,拿出空間袋調轉袋口向下。
成群結隊的炸彈自由落體,呼嘯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