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白駒過隙。
一段極為漫長久遠的時光,悄然逝去。
久遠到即便為大羅神祇,祂們回憶起來都會覺得有所恍惚。
這段漫長的時光對于這些永恒的存在,亦是不可忽視的歲月。
滄海桑田,海枯石爛。
因果輪回乃定律,長盛不衰本就是罕見之事。
過去已作古,諸多大能在洪荒這片天地中,就如同是上演著你方唱罷我登臺的把戲。
新人換舊人。
即便是在西游之時縱橫當世的多寶如來,最終亦也不免是應劫而去的結局。
唯有那幾尊位于洪荒頂點的圣人一直屹立不倒,高高在上坐視蕓蕓眾生世間萬物風起云涌。
而漫長時光過去,如今洪荒中的混元之數,自然不再是當初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的情況。
恰恰相反,證就混元道果的大能數量幾乎達到了極致。
天地本身的三千大道,盡頭之處幾乎都有一尊生靈占據著。
在此之后,大羅神祇若是想要證就混元道果,唯有另開一道,才有可行之法。
至此,洪荒天地也發展到了昌黎鼎盛的地步。
現如今,洪荒之中可謂是混元遍地走,大羅不如狗。
當然,這只是夸張化的比喻。
在這片無限大的天地中,不管混元道祖與大羅神祇的數量再怎么繁多,亦都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這一日。
洪荒世界的皎月如往常那般落下,在金烏東升之際。
整片天地,卻是突然抖了一下。
晃蕩的這一下,就如同是根基不穩的積木那般。
蕓蕓眾生倒不覺得什么,只當是地龍翻身。
但在洪荒的各處天地中,無數雙璀璨似星辰、仿若倒映著整片天地的眼眸睜了開來,心下疑惑頓生。
不待祂們洞悉緣由。
一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斧芒,帶著無法言喻、無可匹敵的神韻駕臨洪荒世界。
斧芒充斥著整個天地。
像是食草生物見到了捕食者一般,洪荒世界就如同即將崩潰的積木一般顫抖不已。
眾生大駭。
眾多混元道祖與大羅道尊亦是驚駭,一雙雙眼眸死死地盯著這道不知來源的斧芒,想要洞悉其中大秘。
在那極致的毀滅之中,仿佛演化著一股三千大道真意。
不過還未看清絲毫,祂們的神眸便流出血淚,在天地間灑下了一場場血雨。
隨之。
不消片刻,眾生只見那斧芒便就是當頭劈下。
不論是天地間渺茫的生靈,亦或是大羅者與混元道祖,甚至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以及整個洪荒天地會面臨著這道斧芒的考驗。
凌厲的寒芒充斥眼前。
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么。
只知這一日,無盡生靈、大羅神祇與混元道祖都不知隕落了多少。
就連洪荒這一方容納了無數大羅神祇與三千混元道祖的偉岸天地,亦也是落得個土崩瓦解的下場。
不過大劫之后,自有福澤降臨。
極致的毀滅,帶來極致的造化。
那些沒有被徹底磨滅,幸存下來的一塊碎石、一片葉子,甚至就連一粒沙在莫名的大造化下,竟是演化成了一方方奇異的世界。
在混沌的虛空之中,這些洪荒天地破滅后遺留下來的產物,便是成了諸天萬界。
而同樣幸存下來的生靈,與無數自成天地的洪荒廢墟一同,亦得了一番通天的造化。
原本平凡無奇的洪荒生靈,在后世,諸天萬界之中卻是變得極為崇高,在萬界本土后來孕育的生靈眼中,就如同神祇一般。
當然,這其中也有天地下限被拉低,生靈本質低下的緣故。
就說在太初洪荒之后,諸天萬界之中衍生的人族,壽命不過“百日”,本質何其渺茫?
不過能從此大變中,幸存下來的生靈,其本身自是有著不同凡響的地方。
畢竟在此劫當中,大羅神祇甚至混元道祖都不知隕落幾何,就連祂們相關的大道都一同磨滅。
當然,眾生各自遭受劫難的力度不一,倒不能草率定論。
不過那些好運、或是有著奇異之處的生靈即便能夠幸存下來,亦也不免陷入沉睡。
它們隨同洪荒的碎片,在一股偉力下莫名地被造化著。
因此,在斧芒落下后。
在無聲的大破滅之后,往日生機勃勃的洪荒天地,便是呈現出宛如廢墟般的一片死寂。
隨著無量時光過去。
洪荒破滅后的無數碎片,便是演化成了諸天萬界。
相較洪荒,諸天萬界中萌生的文明越發璀璨,而且并不單一,有著諸多不可思議的奇跡。
而演化成這一切的洪荒,也并未被遺忘。
古老、神秘、強大的天庭仍舊高高在上,掌管著諸天中一部分天地的運轉。
而萬界生靈輪回投胎之際,也大多有著洪荒地府的影子。
不復往日圣位的三清與準提接引,仍然有著無法言喻的大神通,祂們投影萬界,傳道諸天。
仍是眾生眼中的道祖佛陀,萬界之中存在著無量徒子徒孫。
那些在大破滅中幸存下來的大能,除了少數倒霉隕落,亦也大多成佛作祖。
即便是洪荒中普通的生靈,與諸天萬界本土的生靈相比,便是有著神祇般的血脈,非凡的本質。
如此強大的“舊勢力”,又怎么會被遺忘呢?
相反,在那些“舊勢力”的招牌下,太初洪荒之名顯得越發高崇。
無數獲知了其中秘辛的萬界生靈對此憧憬無比,恨不得降生在太初洪荒之地。
更有不少想要跨越時光長河,前往太初洪荒搜刮資源。
而時光就是一條匆匆往下流淌的大河,生靈就是其中的游魚,躍出時間長河便為飛鳥,是為大羅神祇。
飛鳥自是可以飛往前方,去看看時光長河上游的風景,甚至介入其中親身體會。
不過在諸天紀元與太初洪荒之間,卻是存在那道象征大破滅的斧芒,阻斷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