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王兄,這些金銀之物你們是不會看在眼里的,就送給我了。”
“唉,給我留些。”無生道。他以后倒是可能會用到這些銀錢。
“這個給你!”他扔給無生一袋子金葉子。
“夠不夠?”
“過了。”
剩下的東西一樣樣小心翼翼的都裝進了自己的如意袋中。
除了這些寶物之外,他們在山洞的最深處還發現一座墳墓,看那墓碑上的名字知道這就是那位張青陽的墳墓了。墓碑還在,但是后面的墳墓看樣子被扒開過,墓門已經被打開,一旁墓室石塊塌落,有草草的堆上的痕跡,還能看到里面的棺槨。
“這個妖怪真是沒良心啊,學了人家刻在石壁上的道法,這位修士好歹也算是他的授業恩師了,連墳墓都不放過,遲早遭報應的!”葉知秋嘆了口氣。
無生走到跟前,朝著墓葬里面看了一眼,這就是很普通的一處墳墓,里面的棺材蓋都沒有合上,隱約能夠看到了一架白骨。
應該是這位張慶陽給自己做好的墳墓,在將死的時候自己進入了墓室之中,了此一生。
只不過死了都沒能安息,實在是讓人唏噓。
無生暗自念了一聲佛號,然后伸手一揮,一聲輕響,棺材合上。他又將這墳墓重新堆砌好。然后將那占滿了灰塵的墓碑清掃干凈。
“你做這些他又看不到了,也不會給你什么好處。”葉知秋道。
他現在是心滿意足了,這一次收獲豐厚,正如他所言,絕對的不虛此行。
“不是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得到好處才做的。”無生笑著道。。
“咱們走吧?”
無生突然一下子愣住了。
葉知秋看著無生從那墓碑前的供石下面拿起一小塊毫不起眼的石頭。
“這是什么啊?”
無生也沒說話,而是催動法術,一道金光過后,那塊石頭外面的石衣掉落,露出里面的真容,乃是一塊玉石,上面還有一些細微的小字。
“你這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葉知秋見狀道。
適才無生只是覺得這塊石頭隱隱然有些怪,就拿起來看看,不想一拿在手中便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
無生仔細的看著玉石之上的文字,這上面記載的卻是兩門厲害的神通。
一為淺淵縮地一為指地成鋼。
前者乃是土遁之法卻比無生現在所修行的土遁之術不知道要高明多少,練到高深處于土中遁行可瞬息千里。
后者正如其名,一旦施展可將一方土地變得好似鋼鐵一般堅硬,專克土遁之法和地行之術。
這兩門法術乃是傳說之中三十六天罡神通其二。
這一塊小小的玉石給了無生大大的驚喜。
“這玉石我收下了。”無生笑著道。
“此物當與王兄有緣呢!”華源倒是灑脫。
“唉每次和你在一起,大的好處總是歸你。”一旁的葉知秋無奈的搖搖頭。
他也想要那兩門法術,但是卻是個知進退的人,更何況他已經將無生當做自己的朋友。朋友得到了寶貝那應該替對方高興才對。
“這里是個風水寶地但是不應該成為妖怪的老巢。”無生站在洞口看著這個山洞。
他們離開之后那妖怪定然還會回來,到時候這里又會成為它們的巢穴,那位死去的修士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葬身之處變成妖怪的洞府。
說完之后他便揮劍將這山洞的洞頂直接斬碎,大量的山石從洞頂落下,很快就將這山洞封死。
“它就是回來也不未必愿意清理這山洞了。”
三人離開了這里返回了小城之中庭院。
他們離開之后沒過多久,一陣風吹過樹林之中露出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正是先前御使妖風的那個妖怪他小心翼翼的來到山洞近前一看。
“哎呀,山洞怎么塌了!大王知道了一定會暴跳如雷這該如何是好?”
他又四下張望了一番。
“都怪那幾個該死的修士!”
回到小城之中葉知秋又將酒菜熱了一下三個人繼續飲酒。
“華兄可曾去過瓊州?”無生沉思了良久才問一旁的華源。
“瓊州?沒有,你怎會突然問那里?”
“我想去看看。”無生道。
這幾日,他一直在思索,現在天下的確是亂的很,陰司之中甚至有人派出了黑棺,他們目的之一就是尋找羅剎王的肉身。
東海之亂,七王入京,邊關烽火,這些事情其實真的和蘭若寺的關系并不大,他們最大的隱患一直就是被大陣鎮壓在下面那尊羅剎王的肉身,現在隨著黑棺的降臨,這個風險變得更大了。
追查黑棺的下落,然后消滅其中的鬼物,這是治標不治本的做法。
黑棺沒有可能還回來其它的鬼物,但是如果羅剎王的肉身被毀掉了,綜使來了其它的鬼物他們也可以專心對付,不至于分心對敵。
現在他已經聯系了這么多的人幫助尋找黑棺,那么他就可以考慮下一步,去尋找神火,毀掉羅剎王的肉身。
現在他知道的存有神火的地方有三個,京城的萬寶閣本身就是戒備森嚴,守衛重重,以前都號稱人仙去了都未必的能夠全身而退,現在那位皇帝更是到了人仙之上,京城之中更是危險,可定是去不得。
另外還有一道神火在蜀山峨眉,那地方只要有一個劍圣,這世間就沒有任何人敢去撒野。剩下的那個地方就是瓊州了,傳聞那里乃是九天雷火的誕生之地,只不過其中還有一個修行門派。
以前無生的修為不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去不得,現在他修為已經精深了很多,而且現在形勢嚴峻的多,有必要去看看了。
時機已到。
“瓊州孤懸海外,自古少有人煙,傳聞那里常有風雨,多有雷電,其上還有一個修行的門派,名為神宵門,修行的乃是雷法,極其厲害,但是極少在九州出現。”
華源說的這些與空虛和尚在蘭若寺和無生說的基本上差不多,可見他也是知識淵博之人。
“王兄為何要去那瓊州呢?”
“去尋一樣寶物。”
“寶物,什么寶物?”
“九霄神雷。”
“什么?!”華源聽后臉色大變。
“你去尋那九霄神雷做什么?要知道那神雷可是萬分的危險,甚至傳聞能殺死人仙!”
“久聞大名,就是想去見見它的威力,而且傳聞這神雷最能克制陰司之中的鬼物。”
“的確如此,雷法乃是所有法術神通之中破壞力最強的術法,天雷之中蘊含這天地之間至陽至剛的力量,鬼物最怕的就是雷法。王兄該不會是想去神宵門求取他們的雷法神通吧?”
“我沒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想去看看,如不能成也不會強求。”無生笑著擺擺手。
“無論是去神宵門,還是九霄神雷都太過危險,你一定要慎重,三思而后行。”
“多謝華兄好心提醒。”
看著華源這般真心關心自己,無生也覺得胸中暖暖的。
“來,喝酒。”
“喝酒。”
三人暢快喝酒,一直到了深夜。
無生第二天便和這二人分開,然后直接回了蘭若寺。
空虛和空空和尚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無生找到了空虛和尚,和他說了自己準備去瓊州找那九霄神雷,也就是九天雷火的打算。空虛和尚聽后沉默不語。
“去那里還是太過危險了,而且你手中的琉璃燈盞未必能經受的住那九天雷火。”
“總歸是要試試的,”無生道。“放心師父,如果事不可為,我絕不會強求。”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便去看看也好,說不定會有一番機緣,但是萬事以自身安危為第一位。”
“知道了,師父。”
在山中呆了兩天之后,無生再次下山,一路向南,直奔瓊州。這一路上他并未耽擱,很快就到了湛川。
這里已經臨近瓊州,他在這里停了下來進了城中,想打聽一下那瓊州以及神霄門的消息。一天的時間也確實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瓊州多雷電,雖然于這湛川相隔數百里之遙,但還是偶爾會有神霄門的弟子出現,他們穿著青色或者紫色的衣服,袖口上會繡著云霄的圖案,很好辨認,那些神霄門的弟子多半沉默寡言,好似木頭一般,也有人見過他們施展法術,揮手之間便有電光從掌中飛出,落在人的身上,一下子就將人打死,被殺之人渾身焦黑,如遭雷擊一般。
這附近的人一旦發現神霄門的弟子,一般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們一掌打死。
每月隔著十天,海邊會有船去瓊州島。
無生仔細的算了算時間,還有兩天就是乘船出海的日子。他決定再等兩天的時間,在這湛川城再看看。
這座城可能是因為地處京城極遠的緣故,并未受那冬日祭天太大的影響,還算是安靜,他來著的這天雖然天上也有云彩,但是音隱約可以看到后面那發白的太陽。
這里的長生觀實在是破落的很,雖然也在這座城池生門的位置,但是一看就是年久失修,墻頭上還長著幾株野草,隨風飄搖。天高皇帝遠,到了這里,長生觀似乎也不怎么好使了。
當無生站在這道觀外面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間笑了。
有趣,有趣,
無生站在長生觀外駐足了好一會方才離開。
他來湛川的第二天,臨近傍晚的時候,天空就下起了雨,還有陣陣雷聲。
無生在一家客棧之中靜靜的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風雨之聲。
風雨頗大,半空之中時時有雷鳴。
閉著眼睛的無生突然睜開了眼睛。
“這樣的風雨夜,還有人出來忙碌啊!”
不遠處的一處屋頂上,有一個黑衣人,他人在半空之中輕輕一躍從這個屋頂就飄到了那個屋頂,就好像是一小片的烏云。
無生躺在床上沒有出去,卻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聽上去似乎正朝著他所在的這客棧而來,最后那聲音還真就落在這客棧之上。
“不會吧,這么巧!”
嘎吱一聲輕響,客棧之中臨街一扇窗戶打開,一道人影飄了出去,來到了屋頂上。
“你怎么來了?”
“跟我回去!”
“我不會去,我要去瓊州!”
“你瘋了,你這是去送死!神霄門的人豈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屋頂上的兩個人在低聲談話,他們之間談話聲完全被這風雨遮蓋住。
“小妹不能就這么白死了,我要去殺了那個人!”
“你這是送死!”
“我不去,心中恨意難平,這半年來我一直在搜集神霄門那個該死東西的情報,他不是內門弟子,也不在神霄門所在的東山嶺上而是在珠崖城,那里雖然也有神霄門的人,但是要松散的多。”
風雨聲中,兩個人對視。
“你就算是這次把我帶回去了,我還會再逃出來,除非你把我的腿打斷。”
“這個你留著,記住,莫要沖動,萬事小心!”
嘎吱,窗戶被打開,一道人影飄進了客棧之中,屋頂上的那個人一蹬,人飄到了半空之中,不一會的功夫就遠去了,消失在了風雨之中。
無生又閉上了眼睛。
兩天之后,海邊,海風呼嘯,一艘破船停靠在海邊。
付了錢,無生上了船。
一艘船,十二個乘客。
無生靠在邊上,靜靜的望著海水,今天風浪很大,吹著帆船走的極快,其實以他的神通修為,完全不用坐船,以他神足通的威能,過去不過頃刻功夫,只是看到了這艘船,突然改變了注意,就坐船過去。
海面上風很大,船行在海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有茫茫大海。
無生坐在床中,望著其中一個人,一身青衫,二十多歲年紀,看上去模樣還算是清秀。
這個人應該就是那位昨天夜里從客棧出去了那位了,準備去瓊州找神霄門人報仇,是個修士。
居然也坐船,要么是和無生這般有什么想法,要么就是修為不夠,無法橫渡這數百里得海域。
發現無生盯著自己的,那年輕的修士抬頭看了看無生,然后轉頭望向船外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