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本身就是復活法陣,而且靈魂固化本身也不是永久的,在效力消退后,復活法師立刻開始工作,為他重建軀體與靈魂的。
只不過,他掌握的復活節點雖然足夠多,甚至能夠做到復活后不影響施法,卻仍然不是軀體與靈魂的全部節點,剩下的他暫時也沒辦法,只能靠時間去慢慢療愈了。
涉及節點較少的復活法術會影響身體機能以及施法能力,使用那種較差的復活法術復活的人依然能夠靠時間來恢復剩下的節點,只不過時間會更久而已。
普通人類通常都等不到那一天。
但夏多壽命早就突破常人的極限,加上不影響施法,他完全有耐心慢慢等下去,要是實在心急的話,也可以找個投影位面搞點人體實驗。
時間加速之下,相對于主位面就約等于瞬間修復了。
只不過,夏多為應對未來危機本就打算在浮空城建立時間加速區域,只要不在乎壽命損失,他完全可以到那里去研究、去恢復。
那么夏多在意壽命嗎?
如果是以前問他這個問題,那么他會回答很在意,但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壽命已經看不到盡頭的時候,他就不是那么在意壽命了。
當然,除了現實層面的各種因素外,想要長生乃至永生,還有一個意識層面的門檻。
一個人活一百年和一萬年絕對是兩碼事,一萬年和一億年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夏多甚至無法想象活夠一億年的智慧生命到底是什么樣的狀態,但可以預見,如何在漫長歲月中保持持續、穩定的自我將會是長生的一大難題。
就好像電腦永久了會卡一樣,意識中塞太多信息也會“卡頓”,而且最關鍵的是意識中的信息絕大部分都和人格構成相關。
這也意味著很難進行取舍,像夏多就無法接受自我的延續出現中斷或者非主動的改變。
從這個角度來看,那些選擇以固化靈魂的方式獲得長生的人說不定是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只不過夏多同樣無法接受這種類似意識上傳的定格永生方式。
不過,對有些不在意自我是否改變的人來說,拋棄過去也許才是奔向未來的最佳選擇,每個一段時間就更新一個人格,甚至還能繼承前代人格的部分性格、目標。
比起定格永生,這種更新永生方式更具可持續性,也更有可能達到真正的永生。
但無論是哪種,都無法達到夏多目前所認認為的最理想狀態,他認為永生的底線應該保證自我延續的持續性以及改變時的主動性。
他之所以每天堅持冥想訓練,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這種期望中的理想永生方式。
在夏多家鄉的傳說中也有對這一狀態的準確描述,那就是——“不退轉”,傳說只有菩薩才能達到這一境界,夏多自己暫時還看不到邊,即便有朝一日統合潛表意識也是如此。
不過,他并不追求一定要達到那樣的境界,追求的過程本身就很有意義,至少符合他現在的想法,如果哪天他堅持不下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沒有人需要為過于遙遠的不確定未來負責,夏多也不例外。
“復活”的體驗讓人十分難忘,拋開靈魂固化帶來的超凡感知消退不談,那種從靈魂到肉體逐漸鮮活起來的過程也是十分奇妙。
等到所有流程走完,夏多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此時的他意識中的隱患不存,甚至因為在剝離靈魂碎片的過程中趁機舍去了在投影位面中接收到的各種感官信息,讓他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至于剝離靈魂碎片對靈魂本身的傷害,夏多仔細檢查了一番,暫時并沒有出現什么不適或者其他新的隱患。
他猜測剝離靈魂碎片可能類似于獻血,定期獻血可以刺激造血系統、改善血液環境,那么定期剝離靈魂碎片或許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靈魂的機能。
當然,這僅僅只是他的猜測,需要長期的實驗才能加以驗證,如果猜測為真的話,或許以后可以定期搞一次靈魂保養,讓意識運行的“硬件”歷久彌新。
接下來的兩天里,夏多哪兒都沒有去,還是繼續窩在實驗室內檢查“死”過一次對施法能力的實際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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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他所掌握的復活法術不影響施法,但那更多是指施法的環階上限沒有被降低,也就是說他不會跌到大奧術師之下去。
具體到每一個施法要素,是否會受到影響,投影位面的測試范圍是遠不如主位面的真實情況的。
更別說還要考慮到個人的因素,因而夏多需要重新測試每一個可能會用到的施法要素,確保實際施法時不會因為復活狀態不佳而導致失誤。
實驗室中,夏多一邊測試施法狀態,一邊和妮雅討論著通訊迷鎖相關的話題,說到最后,夏多告訴妮雅:
“過兩天我會去一趟埃弗瑞斯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在那里待上幾天。”
這事夏多兩天前就和妮雅說過了,妮雅也能夠理解,不過今天妮雅卻提出一個要求:
“經過剛剛的討論,我已經有把握在兩天內制作出幾件測試用的通訊法器,到時候你帶一件去埃弗瑞斯卡,我需要驗證幾個關鍵問題。”
“沒問題。”
夏多一口答應了下來,其實他對妮雅想要驗證的問題也有幾分猜測,算是中規中矩的技術驗證實驗,不過妮雅這么用心,他當然不能打擊妻子的積極性。
“對了,明天法典廣場的集體婚禮你要到場嗎?”妮雅又問。
“集體婚禮?”
夏多想了一下,這才想起明天的集體婚禮中有一個新人是進學會成員,而且還是第一次有法師、有進學會成員的集體婚禮,他沒有理由不去。
“當然要去,阿夫林明天結婚,我作為進學會的領袖當然要過去送上祝福。”
其實領地一開始搞新生活運動的時候,夏多幾乎每場集體婚禮都會參加,但后來不知道是來頓學“壞”了,還是領民學“壞”了,每次就只有寥寥幾對新人也要搞一次集體婚禮,夏多有些煩了,后面的就沒再參加。
不過之前的集體婚禮只有領地的普通人,而明天集體婚禮的新人中有法師,而且還是和普通人一同進行,沒有搞特殊化。
這么有意義的歷史時刻,哪怕對方不是進學會成員,夏多都愿意親自前去送上祝福。
“那我也去,新人中也有不少來自薩維爾領,我作為領主也應該到場。”
“行吧,那明天我們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