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夏多又向妮雅問起了他不在這幾天,薩維爾領以及時之塔的情況,特別是進學會、提拉克研究室那邊的情況。
“提拉克研究室我沒關注,不過就在昨天,進學會那邊有兩個學徒申請提升權限,我已經給他們晉升了。”
說完,妮雅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過夏多倒是有所猜測,他將身子側過去朝妮雅靠近了一些,安慰道:“魔法普及是未來大勢所趨,我們正在做著正確的事,也必定會有光明的未來!”
雖然時之塔在學徒管理方面的轉型已經進行了不短的時間,但并非所有人都向夏多這樣充滿信心。
懷疑、抗拒,甚至是仇視也不乏其人,這其中妮雅的態度算是至關重要,夏多自然不希望她在關鍵時刻退縮,時不時地給她打打氣,也算是夏多的常規操作了。
有了夏多的打氣,妮雅也不再沉默,又繼續說起了時之塔內發生的其他事。
“對了!”
妮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古怪地看著夏多,“前幾天桑杜爾法師找德帕克告狀,說你指使別人攛掇他的學徒離開,違反了時之塔秩序,這是怎么回事?”
“啊——”
夏多有些浮夸地張大了嘴巴,他沒想到桑杜爾竟然這么上綱上線,“這種事他怎么好意思到處宣揚?!”
“怎么了?”妮雅連忙問道。
她不希望夏多和時之塔的其他法師發生沖突,當然如果真的出現沖突,她還是會站在夏多這邊。
夏多見妮雅這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就知道她平時對學徒管理處、對提拉克研究室,甚至是對自己推動的新體制轉型,都沒怎么去了解。
這看上去似乎對夏多很有利,可以隨心所欲,但其實夏多并不想要這樣的隨心所欲,他更希望妮雅能夠真正認同他的理念,能夠提出或贊成或反對的各種建議意見。
當然由于這件事牽涉到夏多自身,他也不能立刻要求妮雅去看這看那的,倒顯得他像是在撒嬌一樣,于是便將這件事相對客觀地描述了一下:
“事情很簡單,就是桑杜爾的兩個學徒找何塞法師詢問了一下提拉克研究室的待遇情況,不知道怎么被桑杜爾知道了,沒想到他氣量那么小,竟然還跑到德帕克那里告狀。”
說到最后,夏多竟然有些笑場了。
德帕克是時之塔的人事主管不假,但他可管不到夏多,反而夏多擁有更高的權限,能管到他。
不過桑杜爾這種將潛規則挑明的行為還真是夠惡心的,想了想,夏多又問:“德帕克是怎么處理的?”
“他啊,看樣子是越老越油滑了!他直接告訴了我,然后就封閉了實驗室!”
妮雅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難怪昨天那兩個學徒的晉升申請提交到我這邊了!我就說德帕克怎么突然就要為成就高階做準備,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不,我覺得德帕克還真有可能成就高階!”
“你知道了什么?”妮雅有些疑惑。
如果是時之塔以外的人,她可能不如夏多了解,但她從小就認識德帕克,怎么還不如夏多這個后來的了解!
“我不確定,但我覺得一個時常鉆研奧術幾何學的人,就算不能成為奧術師,成為高階法師,應該還是可能的!”
“啊——這樣啊!”
妮雅仔細回想了一下,她發現自己和德帕克之間的交集更多是晚輩長輩或者上下級的那種交集,至于魔法領域的交流她更習慣和父親或者艾伯克交流,親疏一目了然。
這么一想,夏多更了解德帕克也就不奇怪了。
“我和德帕克有過幾次關于奧術幾何學的交流,算是有點了解吧!”
夏多確實和德帕克交流過魔法,特別是在成為奧術師之后,這主要是他承了德帕克當初的借書之情。
在對自身無礙的情況下,他當然不介意還這個人情,甚至是再額外送點。
法師社會雖然看似冷酷無情,充滿了秩序感,但人情往來卻也必不可少。
畢竟,就算是天生冷酷無情的人,哪怕僅從利己考慮,也是希望他人對自己友善一些、關愛一些的。
既然德帕克已經先表現出善意了,那夏多自然也要有所回應。
“或許再過不久時之塔就能擁有第四位高階法師了!”
“但愿吧!”
盡管有些懷疑,但妮雅還是很期待的,“那桑杜爾那邊,你準備怎么處理?”
“處理?為什么要處理?”
夏多有自己的計劃,“一位中階法師還是可以爭取的,再等等吧!”
施法者之間的關系其實很簡單,特別是在同一個法師塔中,要么是友善,要么是中立,幾乎不可能是敵對。
在同一法師塔擁有敵對施法者,簡直難以相信,其中一方肯定會想辦法解決另一方,勢弱也肯定會想辦法逃離。
現在桑杜爾看似弱勢,但他其實已經綁架了其他人,他現在做的還都在時之塔規則之下,并沒有觸及到時之塔的底線。
和夏多頂多算是理念之爭,如果夏多通過解決肉體的方式解決桑杜爾的話(殺死或者驅逐),那其他中階法師可能也要想辦法跑路了。
如果時之塔沒有了中階法師,僅靠一些低階法師能賺多少錢?估計還不夠時之塔自身的維護費呢!
時之塔從妮雅繼任開始,就一直在吃老本,特別是那次大修,更是傷筋動骨,這種情況下,夏多怎么可能愿意放走一個能賺錢的中階法師。
別看桑杜爾現在跳這么歡,但時之塔分配給他的任務,他該做還是得做,不做的話就是違反契約,這和打小報告的性質可不一樣。
甚至都不需要夏多做什么,他自己就會被光輝之主標記,以后想要再加入某個法師塔,幾乎不大可能。
法師極為重視契約,對于違反契約的人自然沒什么好感。
一旦桑杜爾違反他和時之塔簽訂的契約,夏多都能想象到他以后的結局了,要么是成為流浪法師,混跡在普通人之中,要么就是加入什么見不得光的組織。
當然,更大可能是認罰,繼續待在時之塔,然后繼續惡心夏多,直到夏多哪天沒了耐心,和他解約、將他驅逐,甚至是驅逐后殺死。
見妮雅似乎還想說什么,夏多連忙轉移話題,“不用意桑杜爾,我心里有數的!和我說說亞伯、帕梅拉它們吧,好些天沒見了,它們還那么頑皮嗎?”
聽到夏多提起奧術花園的那兩匹飛馬,妮雅心中不禁一惱,自己有那么貪玩嗎?當然她也知道這是夏多在轉移話題,白了對方一眼后,默契地配合起來:
“亞伯還好,帕梅拉卻越來越皮了,昨天我去看它們的時候,帕梅拉正在戲弄學徒呢!”
“看樣子應該找個機會將它們放出來,再放在奧術花園,還不知道它們會變成什么樣呢!”
“等弒王星消退吧,萬一遇到巨龍,它們可打不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