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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喀鹀、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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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仔細看,甚至還能看到那人的身軀在冬季的河水中微微顫抖,只是他似乎是受了什么傷,已經無力再游向岸邊,只能順著耐色瑞爾河往下游漂去。

  西爾斯、伯恩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道:“撈起來!”

  這水面上漂著的可是至少幾十枚的金幣啊!怎么可能就此放過呢!而且這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有實力、有背景的人,先抓了再說!

  船速不慢,這邊西爾斯、伯恩兩人趕忙通知船長放慢速度,同時安排手下帶著繩索下水撈人。

  與此同時,船艙內,圍坐在一起的人群中央是一個頭戴羽飾、身披獸袍、手持血色骨杖的衰朽老者,已經渾濁眸子從恐怖野豬面具的兩個孔洞中顯現出來。

  他正在看,看他的族人,他望著挨著船艙四壁坐著悄無聲息的女人孩子,望著圍坐在他周圍的部落戰士,長嘆一聲。

  這已經不是途中他第一次嘆息了,作為部落的薩滿,他的使命是給族人以信心,并指引著部落生存下去,但現在——

  拋棄了祖地,前往完全陌生的地域,喀鹀部落的前路到底在哪里呢?

  “薩滿,巖豬他——快不行了,求你救救他!”

  薩滿沉默著,但還是將手按在了一個外表依然強壯但已經昏迷了的壯漢額頭,巖豬本是部落最強大的戰士,但在一次狩獵中,不小心中了世仇部落薩滿的詛咒,勉強跑回來最終卻陷入了昏迷。

  失去了巖豬,讓原本就已經處于劣勢的喀鹀部落再次蒙上了一層寒霜。

  更加嚴重的是,因為救治巖豬,讓他原本就并不長久的生命變得更加靠近終點。一旦等他死去,沒有薩滿的喀鹀部落也終將走向滅亡。

  只是他能夠正視自己的死亡,卻無法正視自己的族人淪為奴隸,甚至是獻祭的祭品,最后的掙扎即將開始,但就在這時,祖靈卻為他帶來了一群耐色人。

  據這些耐色人說,他們的領主正亟需大量領民開拓新地,祖靈告訴他這些耐色人并沒有說話,喀鹀薩滿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能活著誰又愿意去死呢!

  雙方幾乎一拍即可,隨后遷徙便開始了,部落的老人們自愿放棄了離開的機會,為他們爭取時間。

  隨著在船上的日子越來越久,即便身為薩滿,也不免產生了迷茫。

  片刻過后,喀鹀薩滿收回了手掌,開始吟唱一首蘭加斯人獨有的古老歌謠,沒有歌詞,只有一聲聲悲愴中帶著對未來希望的嘶吼。

  其他人也好似明白了什么,一個戰士脫下自己身上的獸皮衣蓋在巖豬身上,并同時加入到薩滿的吟唱中去。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但后來者就不再為巖豬覆蓋獸皮衣,而是上前撫摸巖豬還露在外面的手臂,似乎是想讓自己的氣息留在巖豬身上。

  不一會兒,船艙內的吟唱就匯成一體,聲音也傳出了艙外。

  甲板上,之前的漂流者此刻已經被撈了上來,經驗豐富的西爾斯正在檢查漂流者的身份,黝黑粗糙的皮膚、布滿老繭的手掌,說明這人絕對不是一個上位者。

  放下心來的西爾斯對伯恩點點頭,隨后吩咐下屬將“漂流者”扔到船艙里去,能活下來才是金幣,死掉了當然也就死掉了。

  就在這時,船艙內傳來一陣陣詭異的嘶吼聲,西爾斯眉頭一皺,倒也沒說什么。

  而伯恩就直接問了,“西爾斯,那些野蠻人在吼什么?”

  “好像是死人了,我過去看看,你到休息室等我,我馬上到。”

  “行吧,你快點啊!”

  說著,伯恩又低聲嘀咕了兩聲,然后才朝船上的休息室走去。

  大夏領,臨水村。

  十二月已經過半,但時之塔那邊卻始終沒有任何投影位面的消息,一直待在小營帳內在學習《深層魔網》的夏多,此刻也有些心煩意亂了。

  哪怕是讓他錯過了也好啊,至少也能知道搜索到投影位面的周期大概是一到兩個月,總比一直沒消息強!

  如果下個月才有,那搜索有結果的周期就是一到三個月,越往后,周期就月長,這實在是偏離夏多的預期太遠。

  這段時間的煩心事,還不止這些,羅德尼領又過來了一艘船,應該是早就出發了的,而且看他們這架勢,似乎是連冬天也不想放過了。

  不過煩心事有,值得高興的事也有,一個是領民們已經愛上饅頭這種軟乎乎、略帶甜味的新式食物了。

  確實,頂餓又好吃,誰不喜歡呢!

  而食堂幫工輪換制度也已經實行了好幾輪了,不少人甚至包括沒有去過食堂幫工的人,都已經學會制作面團以及蒸饅頭了。

  只不過現在的大夏領更像是一個大工廠,而不是一個村莊,高效率的食堂“大鍋飯”暫時還不能放棄,這些已經學會做饅頭的人,也就只能在輪到自己去食堂的時候,才有機會親手實踐。

  至于制造出蒸籠的奴隸卡朋特,也因為這件事被記了一小功,距離脫離奴籍又近了一步。

  另一個值得高興的是就和夏多自己有關了。

  就在昨天,夏多血脈萌動,晚上再次進入了那個神奇夢境,依然是化身長江、風暴,甚至是閃電,只不過還是在關鍵位置戛然而止。

  早上醒來后,雖然沒有獲得什么能力上的增長,但血脈又有覺醒的趨勢,又怎么不值得高興。

  對于血脈覺醒的誘因,經歷過這么多次的血脈覺醒,夏多也有所猜測。

  什么時候開始覺醒血脈,或許就是木巖給他進行先祖祝福的時候,這個已經過去了,暫時無從知曉。

  夏多明確知道的血脈覺醒,每次都和那個化身長江的神奇夢境有關。

  第一次真是在獸人戰爭期間,不過并沒有覺醒什么能力,就只是單純地做了一個夢。

  第二次,封賞典禮當天晚上,進入夢境,然后獲得簡單的水之掌控能力;

  第三次,封賞典禮后一段時間,能夠以血脈力量觸及第一層魔網,也是因為這個夏多直接成為了正式法師。

  不過從這一次往后,夏多的法師進度就一直跑在血脈覺醒前面,這也讓夏多對于覺醒血脈的期待少了不少。

第四次,奧術競賽后,水之掌控加深,學會了水域施法,化身水流  第五次,與妮雅的婚禮后,獲得了風之掌控,同樣可以氣化形體,空域施法。

  第六次,就是昨天了。

  夏多大致猜測,他每次覺醒都是在獲得了很多人的尊重、敬畏、羨慕,很多人矚目、歡呼之后,用一種流行很廣的詞形容,那就是——

  他很可能因別人寄托在他身上的信念力量而覺醒血脈。

  當然,越到后面,可能需要的信念力量也就越多,覺醒也就越發困難。

  不過,有領地在,領民一茬接著一茬,總能夠達到極限的,只是夏多也不知道他的血脈極限在哪里。

  但從目前來看,收割信念似乎并不難。

  或許之后,他血脈覺醒的進度會超過法師進度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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