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武林中人不乏膽大包天,即使知道南王府強大,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親眼見識過南王府的強大,難免想抱著僥幸心思,一逞兇中之惡氣。
  索性直接暗殺了自己三人,逃之夭夭,甚至根本也不想往后的事。
  這樣的人在武林之中很是不少,不得不防。
  “那才有趣呢!”禇小月躍躍欲試。
  她根本不怕刺殺,有徐智藝與禇素心在,幾乎沒人能暗殺得了她們。
  一直有人來刺殺,然后不停的收拾掉他們,這樣反而更刺激。
  “小月!”禇素心蹙眉。
  她原來沒發現禇小月如此好斗,現在是漸漸顯了原形,且越來越明顯。
  這一路上她們廢掉的人之中,十個有九個都是禇小月下的狠手。
  這么下去,禇小月甚至會主動挑釁,殺性越來越烈,到最后無法自抑。
  到那個時候就麻煩了。
  “小姐,我就是說說嘛。”禇小月笑道:“當然不會真做。”
  禇素心道:“今天之后,不準你廢別人武功。”
  “小——姐——!”禇小月忙撒嬌。
  禇素心哼一聲,不為所動。
  禇小月看向徐智藝。
  徐智藝已經料到她會如此,搶在她之前轉過身,通過窗外看向遠處。
  “小——姐——!”禇小月無奈的道:“這也太狠了吧?”
  禇素心瞪她一眼:“你這丫頭,放縱不得,要不然真成了羅剎了!”
  “……那好吧,聽小姐的便是。”禇小月看她如此,知道再難撼動,只能無奈的接受。
  禇素心哼道:“我若先一步飛升,你得聽徐姐姐的,要不然,徐姐姐就廢了你!”
  “小姐,我哪有這么壞呀。”禇小月露出委屈神色。
  “哼。”
  “是——!”禇小月拖長聲音回答。
  禇素心看向徐智藝。
  徐智藝笑道:“放心吧,小月是個善良的孩子,不會像你擔心的那樣。”
  “但愿如此。”禇素心搖頭:“她心是野了,越來越野。”
  徐智藝道:“現在是剛剛開始,變化太劇,才會如此,我們再游歷一段時間便好了。”
  禇小月是被憋得太久所致,待釋放完了壓抑,就會慢慢趨于平和。
  她們隨后的游歷變得平淡起來,再沒人敢放肆,好像所有武林中人都知道了她們的身份,避而遠之。
  如此一來,禇小月覺得索然無趣,提不起精神來,而偏偏又被禇素心緊盯著,不敢亂來。
  “唉……”禇小月這天傍晚,來到一座小城的客棧,進到屋內之后長長嘆息:“小姐,徐姐姐,難道南王府真的天下無敵,沒人敢惹啦?”
  “不知道。”徐智藝笑道:“但總要小心的,凡事皆有意外。”
  “這也太沒趣了,天下無敵的滋味一定很無趣。”禇小月撲到床榻上打了兩個滾兒。
  禇素心搖搖頭,與徐智藝坐到桌邊。
  禇小月用力翻滾幾下消去郁悶之意,然后起身來到小院里開始煮茶,一邊扇著火一邊道:“這些家伙也太孬了。”
  即使打不過,也要挑戰一下嘛,現在卻是都不敢出手,怕得要死。
  南王府的強大好像只是傳說而已,他們就這么怕,真是沒有武林中人的風骨與血性。
  她心里不停鄙視著他們。
  “未必沒有。”徐智藝道:“也不能小瞧了天下英雄。”
  “哼,天下英雄?”禇小月撇紅唇,一臉不屑:“他們好意思被稱為英雄?”
  “小月,大勢所趨,識時務為俊杰。”禇素心搖頭:“也不能太過苛求了。”
  “總之他們都是一些孬種!”
  “嗤!”一道白光從空中射向禇小月,速度如電,瞬間便至她心口。
  “叮……”下一刻,白光被一道劍光擋住,差之毫厘便要射中禇小月。
  禇小月嚇得后退。
  徐智藝站在她的位置,長劍橫于胸前顫動,如一泓被風吹動的秋水。
  禇小月臉色難看。
  剛剛罵天下武林中人都是孬種,沒想到就有人蹦出來要殺自己。
  這家伙一躍到了空中,如蒼鷹般俯沖,飛刀速度奇快絕倫,如果不是徐姐姐,自己已然被射穿。
  空中一道灰影飄然落到屋頂,俯視院中的兩女,卻是一個蒙著臉的灰衣人。
  他雙眼熠熠如寒星,甩手又一道白光。
  “叮……”徐智藝輕輕一橫劍,再次擋住白光。
  灰衣人皺眉。
  自己的飛刀乃是天下絕頂奇術,無往不利,飛刀既出便奪命,無人能幸免。
  這徐智藝卻如此輕松自如擋住,難道南王府的高手真如此厲害?
  “你是何人?”禇小月哼道:“有膽子刺殺,沒膽子露出臉?”
  “好劍法。”灰衣男子朗聲道:“告辭。”
  他一躍而起,化為蒼鷹朝遠處飛去,眨眼消失在蒼茫的暮色中。
  “咦,徐姐姐,不追?”
  “算了。”徐智藝的臉色變得難看。
  “真算啦?”
  “等等看吧。”徐智藝轉身朝南看一眼。
  “嘻嘻,就知道徐姐姐你不可能放過他!”禇小月頓時興奮的拍巴掌。
  下一刻,袁紫煙出現在徐智藝身邊。
  “徐姐姐,”袁紫煙一襲綠衫,清新而輕盈:“可是碰上麻煩了?”
  “老爺如何了?”徐智藝問。
  袁紫煙微笑:“老爺心情甚好,大有收獲,正在別院里閉關呢。”
  徐智藝松一口氣。
  她剛才呼喚李澄空,腦海里卻沒見到李澄空,頓時心慌意亂,顧不得那個刺客,馬上把袁紫煙招呼過來。
  袁紫煙對禇素心與禇小月抱拳,笑盈盈打過招呼,聽禇小月說剛才的事。
  “膽子不小,知道你們是南王府的人,還敢刺殺?”袁紫煙明眸閃過寒芒。
  “可能覺得南王府未必那么強吧。”徐智藝道:“……老爺真不要緊?”
  比起那刺客,她還是不放心李澄空。
  袁紫煙道:“沒關系的,老爺正在緊要關頭,無暇分心,過兩天就好了。”
  徐智藝慢慢點頭。
  她其實還是不放心,盡管袁紫煙說李澄空無暇分心,可這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
  “我找到了一處上古遺跡,老爺看了大有收獲。”袁紫煙看她如此,知道不好好解釋清楚,她恐怕睡不安穩。
  徐智藝露出笑容。
  袁紫煙道:“竟敢對南王府的人動手,倒要看看是什么來歷,徐姐姐,我們去追吧。”
  徐智藝道:“現在應該還有戒心,待他放松下來再看。”
  “也對。”袁紫煙頷首:“那我先回去啦,替老爺守關,明天再過來。”
  她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小瞧南王府,是不是大有來歷。
  第二天清晨,她再次出現,與徐智藝她們三個一起找到了城里一座小院,找到了一個相貌平平的青年。
  徐智藝篤定此人就是刺殺者。
  可他看起來普普通通,修為只是一個先天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