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闖進去試試!”
  “還是殺光鎮南城為好。”
  “鎮南城的家伙很詭異,還是別殺為妙。”
  “哼哼,我偏不信,又來了一個!”
  一個老者看向徐徐走過來的一個老翁,老翁拄著拐棍,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滿臉皺紋與愁苦,好像馬上便要沒命。
  “嘿,這個家伙沒古怪吧?”那紫袍老者得意的笑笑,遠遠的一拳搗出。
  隔著十丈遠。
  紫袍老者暗自得意,也就自己的大雪崩神拳有這般威力,隔著十丈不但不會減損威力,反而增強威力。
  大雪崩神拳可在半途中吸納天地元氣而漸漸增強,越來越強,只要不超過自己元神所控制范圍。
  它就像滾雪球一樣,距離越遠越強,最終化為雪崩無可阻遏,故有大雪崩神拳之稱。
  拄拐棍的老者沒發現紫袍老者的動作,仍沉浸在自己的愁苦之中,慢慢悠悠一步一步往前挪。
  “嘿!”紫袍老者發出一聲怪笑。
  隨即臉色大變,“噗”的噴出一道血箭,軟綿綿倒地不起如一灘爛泥。
  “齊師弟!”
  “齊師兄!”
  “走火入魔!”
  他們掃一眼紫袍老者之后,迅速轉開,看向拄拐棍的老者,卻見大雪崩神拳的拳勁在空中消散得一干二凈。
  這種迅速吸納天地元氣的拳勁都如此,其他人的力量更別提了。
  “古怪!”他們臉色難看。
  這回能斷定,古怪的不是鎮南城的人,而是整個鎮南城。
  “是陣法吧?”
  “據說這李澄空精擅陣法,陣法還能達到這種程度?難道是幻覺?”
  “我們處于幻陣之內?”
  “啪!”耳光清亮。
  “……你打我干什么?”
  “是不是幻覺?”
  “幻個屁!”
  “沖進去吧,別無他途!”
  李澄空與袁紫煙徐智藝已經升到半空,俯看這十二個老者的一舉一動。
  “老爺,這幫真是瘋子!”袁紫煙恨恨道:“罪該萬死,上一次就該趁機滅掉他們的!”
  李澄空橫她一眼。
  自己能滅掉,還能留著他們?
  當時最緊要的是搶三皇塔,而不是殺他們。
  如果因為要殺他們三個而失去三皇塔,那才是后悔莫及。
  當時顧慮的不僅僅是他們搶塔,還有霍青空。
  霍青空也不是傻子,一旦反應過來,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爭搶三皇塔。
  “老爺,他們難道不怕劫火?”徐智藝蹙眉。
  她很奇怪這些老者的反應,看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的殺無辜之人,嚴重違反了大宗師的行事守則。
  要知道一旦殺了無辜之人,大宗師會受劫火所纏,甚至有心魔找上來。
  所以大宗師的自由程度反而不如宗師,不能殺無辜之人,能少殺人就少殺人。
  劫火太過可怕,大宗師聞之名變。
  而這些神臨峰的老家伙竟然毫不在意劫火,他們絕不是瘋子,而是心有所恃。
  李澄空臉色沉肅,緩緩點頭:“怕是能壓住劫火。”
  他不由想到了三皇塔,難道三皇塔有這神妙?
  “那更要除去他們,一個也不能放過的。”徐智藝輕聲道:“否則……”
  李澄空緩緩點頭。
  現在鎮南城有大陣相護,所以隔絕一切元氣變異,此乃為禁靈陣。
  可這大陣維持的時間不能太久,兩個時辰之后,大陣就會停止運轉。
  不僅僅是因為兩個時辰就能消耗掉那些玉佩的力量,還因為禁靈陣時間太久,影響太大。
  這兩個時辰之內,就得解決掉這些家伙。
  “老爺,我去滅掉他們!”袁紫煙哼道:“一個一個殺干凈!”
  “不急。”李澄空道。
  “老爺是在等什么嗎?”徐智藝好奇的道。
  李澄空點點頭:“圣女一會兒能過來。”
  他想弄清楚三皇塔的玄妙,甚至神臨峰的奧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那先把他們制住了再等圣女來也不遲呀。”
  “不急。”
  李澄空搖頭。
  在青蓮圣教的情報庫里,并沒有神臨峰的詳細情報,只是一些大概情況:都有哪些奇功,都有什么樣的威力,歷年以來做過什么事。
  除此之外,對神臨峰的來歷并沒提及,顯然知道得不比宋玉箏及獨孤漱溟多。
  青蓮圣教可算是無孔不入了,尤其有圣女在,怎能一絲也不了解?
  他判斷神臨峰有一套防御機制,一旦神臨峰弟子被捉,會運轉某種秘術,直接鎖住念頭,或者封住腦海,從而無從窺得其秘。
  所以不能急著捉住他們。
  要先拖延、再瓦解、最后出奇不意的窺得其內心,從而捕捉神臨峰來歷與深淺。
  謀定而后動,靠的是嚴密情報與周密推算,沒充分情報,一切推算都是空中樓閣。
  “別再拖了,再拖越麻煩,沖罷!”
  “再等等。”
  “展師兄!”
  “我在想!”
  “展師兄,你能不能快點兒想,別等你想出來,我們都死絕了!”
  “不能妄動!”展師兄淡淡道。
  眾人不滿的七嘴八舌:“那就等死?”
  “等死也不能妄動,此處極危險!”
  “要我說,想什么想,我們聯手,龍潭虎穴也闖得過去,橫推一切!”
  “就是就是!我們只要不分開,誰堪一敵!”
  “還是等展師兄想明白吧!”
  “沖進去,把李澄空宰了,離開,就這么簡單,管他有什么埋伏呢,再多埋伏,能抵得上我們強絕?”
  “正是!”
  “閉嘴!”有人斷喝。
  “你閉嘴!”
  “瞧瞧你們成什么樣子,哪有長老的風范?被晚輩弟子們看到了成何體統?”
  “這里哪來的晚輩弟子!”
  “正是,我們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看別人臉色活?不能率真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覺得……”當頭的紫袍老者慢慢悠悠吐出三個字。
  眾人倏然一靜,緊盯向他。
  這個削瘦修長的紫袍老者臉上一派淡然風范,仿佛萬事不縈于心,超脫于萬物之外,淡淡說道:“這陣法維持起來一定很吃力,所以一定難以維持很久!”
  “有理有理!”眾人紛紛點頭。
  “展師兄,還有呢?”有人忙問。
  展維新淡淡道:“而我們站在這里這么久,李澄空還沒出現,說明什么?”
  “什么?”
  “說明他不敢出來!”
  “對啊,我們不能運功,他也不能啊,敢出來,我們一起上,僅憑肉身力量也能揍死他!”
  “所以,我們要等!”展維新淡淡道:“等陣法過去,等李澄空出來!”
  “有理有理!”眾人紛紛點頭。
  袁紫煙看著這些人的表現,咋舌道:“老爺,他們就是神臨峰最頂尖的長老?”
  徐智藝也訝然搖頭。
  如果遮住他們蒼老的臉龐,就像是一群十仈Jiǔ歲的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