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澄空吃癟,她莫名的快意,覺得報了剛才被他嚇得軟倒的仇。
李澄空皺眉沉吟。
袁紫煙道:“老爺,要找青蓮圣教幫忙嗎?……其實不是不行的。”
李澄空斜一眼她。
袁紫煙輕聲道:“羅圣女。”
“凈出餿主意!”李澄空哼道。
羅清瀾與汪若愚一起進孝陵,便不能再出來,否則就相當于汪若愚出來。
而且她跟青蓮圣教近似于恩斷義絕,對青蓮圣教恨意洶涌,絕不會去求青蓮圣教。
更何況,即使她出面求,青蓮圣教也不會答應。
他們恨自己入骨,巴不得自己倒霉呢。
袁紫煙被他罵一句,不但沒生氣,反而暗舒一口氣。
李妙真道:“我們三教之中,須彌靈山與我們都不行,唯有青蓮圣教,他們不幫忙,你應付不了神臨峰的。”
李澄空飄身來到躺一地的眾雜役。
他們都被封了穴道,一動不能動,只有眼睛露出迷惘神色,露出哀求。
陸峽一身肥肉亂抖的跑過來:“場主,這是……?”
“把他們都逐出草場。”李澄空指了指地上的雜役們,淡淡道:“一個不準留!”
“啊?”陸峽傻眼。
李澄空淡淡瞥一眼他。
“是是是!”陸峽身子頓時一繃,忙不迭的應道:“場主,我便把他們逐出草場!”
李澄空擺擺手。
陸峽遲疑道:“不過場主,到底為什么?”
“他們意欲不利于馬群,不利于草場所有人!”李澄空冷冷道:“不追究他們的罪責已經是開恩,他們若敢糾纏不休,直接逮起來扔進天牢!”
“……是!”陸峽覺得此舉太過酷烈。
可李澄空的臉色不對,他覺得如果反對的話,一定要被劈頭蓋臉大罵。
即使場主下了決定,自己遵從便是。
“來人!”陸峽揚聲喝道。
遠處建筑里鉆出一個個騎士與護衛,在陸峽的指揮下,把那些雜役們都拋出山谷。
雜役們很快都解了穴道,不甘心的想回草場,可隨即想到李澄空冰冷的眼神。
李妙真驚奇的看一眼李澄空。
她沒想到李澄空竟然放過了全部的雜役,這其中恐怕還有神臨峰的弟子。
李澄空淡淡道:“紫煙,你去暗中跟著,有兩個我已經做了標記。”
“是。”袁紫煙馬上應道。
她輕盈而去。
“讓師妹去……”李妙真蹙眉道:“這不好吧?太危險!”
神臨峰的弟子都是瘋子,說自爆就自爆,一旦自爆,師妹的輕功躲不過去的。
李澄空道:“誰去不危險?難道我親自去盯著?”
“那最好不過。”李妙真忙點頭。
李澄空哼道:“我還有別的事!……如果沒別的事,你們也撤吧。”
“……好好好!”李妙真哼道:“那就告辭!”
李澄空道:“這次的事,我會記著人情的,會還這個人情。”
“這還差不多!”李妙真嫣然笑道。
現在的李澄空可不是從前,一個大宗師的人情很重要,她擺擺手,跨入虛空消失不見。
黃志遠嘆道:“李大人,那我也告辭。”
李澄空抱抱拳。
黃志遠化為一道風消失于遠方。
李澄空獨自站在草原上,冷冷掃一眼眾雜役:“把馬照顧好!”
“是,場主……”眾雜役恭敬的應道。
他們眼中,李澄空宛如天神下凡,生不出一絲反抗念頭,唯有恭敬聽從。
李澄空已然下令宋云軒,去往大云,看能不能混進神臨峰之中。
他就不信,沒有青蓮圣教的幫忙,還對付不了神臨峰了!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觀天峰。
三棵樹松下,他坐到棋盤前,把所有棋子都歸置好,抬頭看向緩緩走來的方敬業。
方敬業看到他來,眼角跳了跳,坐到石桌對面:“李大人大駕光臨吶,有何貴干?”
“神臨峰正對付我,”李澄空拿起一枚黑子,輕輕放下去。
方敬業皺眉:“神臨峰?”
他不由的放下了一枚白子。
李澄空輕輕點頭,放下一枚黑子。
方敬業哼一聲:“神臨峰是最猖狂的宗門,天下之大,他們誰都敢惹,現在竟然敢惹你!”
他漫不經心的放下一枚白子。
李澄空道:“可能不知道我晉入大宗師了吧?”
他放下一顆黑子。
方敬業捻起一枚白子,搖搖頭:“神臨峰有神臨殿,可觀天下萬事,你成為大宗師是瞞不過他們的。”
李澄空臉色陰沉:“知道我是大宗師,還敢惹我?”
他又放下一顆黑子。
“就是這么猖狂!”方敬業用力按下白子。
李澄空冷笑:“他們難道就不怕我瘋狂殺人?”
“是篤定你做不到。”方敬業搖頭道:“他們習慣于馭人,遙控殺人,你是找不到他們的,更傷不到他們。”
李澄空道:“監主可有妙法?”
方敬業嘆一口氣,搖搖頭。
李澄空道:“如果神臨峰要不利于皇上呢?監主也這般回答?”
“皇上身邊有護衛,足夠應付。”方敬業笑道:“他們也不會自討沒趣。”
“那位金甲太監?”
“正是。”
李澄空皺眉:“他難道有克制神臨峰的法門?”
“他修煉的是青蓮圣教的秘術,而且皇上有天子劍。”方敬業道:“你應該看得到皇上的天子劍,天子劍乃民意之劍,人心之劍,對于惡意與殺意最敏銳。”
李澄空心中一凜,暗自僥幸。
還好自己對獨孤乾一直沒有殺意,是因為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沒有妄想。
不過他不信邪的道:“如果神臨峰要對付監主你,監主可有應對之法?”
“避一避。”
“呵呵……”李澄空搖頭失笑。
方敬業笑道:“確實是要避一避,神臨峰這幫瘋子,還是不宜與之硬來。”
“皇上難道也要避一避他們?”
“皇上有青蓮圣教啊。”
李澄空嘆一口氣。
怪不得獨孤乾對青蓮圣教如此縱容,原來也是為了制衡神臨峰。
“如此說來,我與青蓮圣教交惡,也是一樁大麻煩?”李澄空道。
方敬業微笑搖頭:“誰知道呢,你如果與青蓮圣教交好,恐怕皇上又會不安了。”
李澄空又想仰天怒吼,隨即按捺下這沖動。
光亂叫怒吼有什么用?就不信自己有超算在,就找不到克制神臨峰的辦法!
諸多秘術與奇功在腦海里流轉,他慢慢陷入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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