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順順利利，游完第二個來回，這時候他才明顯感覺到有些累了，爬上岸后接過毛巾將身上的水擦干，換成周海濤橫渡長江：“傻哥，江水在中間的時候有點急，你注意一點，別緊張。”
“好。”周海濤點點頭，也學著沈聰先在岸邊游一會。
這時候沈聰抬手看時間，發現從十點一刻開始游，兩個來回之后，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也就是用了三十六七分鐘。
他一邊喘氣，一邊直播嘮嗑：“兩千米我刨開打岔的時間，大概用了三十五分鐘，平均五百米一趟的話，用掉接近九分鐘時間，換算成四百米一趟，一趟是七分鐘整……那個，孫楊的記錄是多少來著？”
很快就有老哥給出答案——“三分四十秒。”
同時有一架飛機特效飄過——“瞎子阿賈送給主播飛機。”
“感謝阿賈哥的飛機鼓勵。”沈聰感謝過后，內心里略微有些小失落。本以為游長江這么刺激的節目，應該能賺幾個火箭啥的，沒想到只有一架飛機。估計還是老鐵看他辛苦喘氣的份上，勉強送來。
由此可見，想要多收禮物，氣氛一定要烘托到位。
周海濤直播時不會說話，沒法烘托氣氛，帶動不起觀眾的熱情。再說游泳這東西，游遠了連個人影都看不清，只能看看江水。
花接近四十分鐘看江水，還能聚集3000+的在線人數，著實不容易了。
“得盡快找個口才不差的，在我表演才藝時，能hold住場面……讓傻哥直播實在是強人所難。”
念頭不過一閃而過。
他繼續跟彈幕嘮嗑：“孫楊的記錄是3分40秒？這樣說我跟孫楊比賽，我游兩百米，孫楊已經到終點了？我感覺我游得挺快的，沒想到差這么多。當然，我這是長江，有水流阻力，擱游泳池我應該能進5分內。”
隨即他又吹噓道：“這是我不常訓練的速度，如果經常訓練應該進4分內不成問題，運氣好就能進3分內……可惜了，我志向不在游泳上面，不然說不定哪天我就跟孫楊同場競技去了。”
——“接著忽悠。”
——“大蔥，為什么天黑了？啊，是有牛在天上飛。”
——“孫楊：大蔥，我讓你先游兩百米。”
有他活躍氣氛，彈幕很快多起來，在線人數也開始增加。趁著喘息時機，他集中注意力，查看了視網膜上的文字。
“成就一葦渡江，橫渡長江2/2，已經完成，獎勵水龍經注。”
下一刻，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在腦海中彌漫，無數來不及查看的知識，一股腦灌注進他的大腦中。
他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沒有超額完成任務嗎，只有一本水龍經注。”
要說不失望是假的，但他頗有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豁達，并沒有糾結是否還有一本水龍經疏。
他的關注重點很快改變，這時候視網膜的文字，出現新的內容：“鑒于宿主已經完成五個成就，距離打野之王前進一步，開啟第一個過場任務：野狐禪，參悟狐死首丘0/1，完成獎勵狐首經注。”
這個過場任務，內容不明不白。
沈聰也沒有時間去細想，他還得直播，不能讓直播間冷場。
“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八分鐘，傻哥終于緩緩歸來。傻哥采取的游泳姿勢是著名的狗刨式，古人觀看犬類劃水，動作流暢充滿美感，于是發明了狗刨式并被逐漸發揚光大。看看這撲騰的水花，是力量的最佳體現。”
在調侃聲中，周海濤上了岸，一邊用毛巾擦水，一邊喘氣說道：“小蔥，我身體還不如你，游一個來回就累得不行了。”
沈聰搖頭道：“少耕點田，沒聽過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嗎？”
周海濤裝作聽不懂：“幾點了？”
——“傻哥腎太虛。”
——“不是傻哥不是人，而是嫂子太迷人。”
——“666”
——“瞎子阿賈送給主播飛機。
——“老板大氣！”
“感謝阿賈哥的飛機，阿賈哥真是個暖男，給我和傻哥一人一架飛機作為鼓勵，感恩感恩。”沈聰一邊感謝，一邊跟土豪套近乎，“阿賈哥好像沒加Q群，水友聚會也沒有報名對吧？”
——瞎子阿賈：“不想出門。”
“明白。”別人不愿意來，沈聰自然不會強求，很快轉移話題，“長江橫渡完成，打野之旅就算開光了，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半，我們先去吃飯，就暫時先下播，等到下午兩點鐘再開直播。”
上午的節目效果一般，所以中午也就不打算繼續直播，沒有內容光靠瞎扯，很容易消磨觀眾的熱情。
關了直播，隨便找個小飯館吃完飯，兩人就回到長安車上午休。
周海濤躺在后排座上睡覺，沈聰沒有休息，他先是上網搜索一下狐死首丘的含義。意思是古代傳說狐貍如果死在外面，一定把頭朝著它的洞穴。比喻不忘本或懷念故鄉，也比喻對故國、故鄉的思念。出自禮記注疏。
而野狐禪的意思，是佛教禪宗對一些妄稱開悟而流入邪僻者的譏刺語。
據說源自一樁禪宗公案，說的是盛唐時期百丈禪師開堂說法，有個白發老翁每天都來，每次都最晚離開。有一天別人都走了，白發老翁還沒離開，百丈禪師就問他為什么不走，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老翁就說自己五百年前也是一個講佛法的法師，有位云游僧人路過問他：“大修行的人還會落入因果嗎？”
他回答：“不落因果。”
結果就回答錯誤，被罰變成狐貍身輪回五百世，至今不得解脫，所以白發老翁就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錯了。
百丈禪師示意案件重演，讓老翁照著云游僧人的話問自己，老翁便問道：“大修行的人還會落入因果嗎？”
百丈禪師回答：“不昧因果。”
老翁聽后，立刻恍悟，跪下拜謝。
原來佛法修行講究的就是因果，老翁以為修行到了就可以超脫于因果，因此回答“不落因果”，但這恰恰違背了佛法的因果。而百丈禪師回答“不昧因果”，意思是對因果報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凡諸佛菩薩來到世間，都要受果報，哪一世、哪一生、哪一劫造的果報，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明白因果，并能對因果不動心、不起念，這才是佛法的正確修行。
故此，錯誤的、似是而非的、邪魔外道的佛法之說，就被稱之為野狐禪。
沈聰摸了摸下巴：“我明白了野狐禪，也知道了狐死首丘的意思，但是要我怎么參悟，參悟個啥？難道讓我去寺廟里找和尚解惑……這也不能啊，我怎么說也是當代風水大師，屬于道家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