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和阿拉貝拉她們已經準備好了,與梓萱一起在孵化室里等著江禪機,他本以為她們兩個也一定會陪同院牧長一起回去,然而凱瑟琳說道:“我們商量了,我們就不跟著回去了,我們幫不上忙,我們相信路醫生她們能治好院牧長大人……這里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們。”
一旁的阿拉貝拉輕咬著下唇,也點了點頭。
她們肯定是想跟著院牧長一起回去,但她們體諒到如今的晶體所剩不多,應該節約一些使用,她們回去對于治療于事無補,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陪伴作用,如果院牧長目前清醒,她一定也不贊同她們跟著回去。
這次的無皮者與巨型猿人的事件改變了除了米奧之外所有人的心態,大家仿佛一天之間都變得成熟了許多,若是放在以前,凱瑟琳和阿拉貝拉無論如何都一定會跟著回去,也沒人會怪她們浪費能量。以前,她們心目中的院牧長是至高無上的,現在雖然也是至高無上,但……聽了兩位先祖的事跡之后,起碼已經有人可以與院牧長比肩了,而且在目睹三個人相繼自我犧牲、基地滿目瘡痍、三十幾個嬰幼兒帶來的一系列棘手問題時,她們都認為這里更需要她們。
此外,凱瑟琳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親手替院牧長復仇,所以她更要留下來,一旦無皮者再搞出什么幺蛾子,這次她絕不會錯過機會。
江禪機見她們態度堅決,也就沒再勸什么,他尊重她們的選擇。
其他人更是如此,大家都能理解和體諒目前的處境,沒有一個人要求跟著一起回去——雖然米奧有這個想法,但她只是想回去撒歡,被大家無視了,大家只是讓江禪機替她們帶去向老師們和朋友們的問候,以及一張清單,上面有需要他從地球帶回來的補充物資,比如一些給少校做衣服的布料。
由他從孵化池里抱起院牧長,隨即開啟傳送通道,梓萱拉著他,三人一起消失在傳送通道里,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洼地。
“嬋姬!梓萱!”
小穗、千央、路惟靜、付蘇、王葉菲等老師和學姐都已經等在那里了,小穗和千央早已等得望眼欲穿,可惜江禪機帶著院牧長不能擁抱,她們只能把梓萱抱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嗚咽地說道:“你們受苦了,本該由學姐來保護你們的……”
王葉菲她們已經得知院牧長目前的狀態,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指了個方向,他立刻帶著洼地里的所有人飛過去,那里停著一架醫療直升機,把院牧長送進直升機之后,立刻飛向紅葉學院,幸好直升機能容納的人有限,否則李慕勤肯定會跟來,而他免不了又要挨揍。
江禪機沒有跟著直升機一起去,他與兩位學姐和付蘇留了下來,他們沒必要去添亂,他把物資清單給了王葉菲老師,請她幫忙添置物資,他要利用這點時間跟她們三人詳細講述發生的事,而且他還有些話想跟她們講。
他們四人開車回到城里,找了一家學校附近的咖啡店,坐下來詳談。
盡管她們已經通過付蘇了解到大概,但詳細情況還是令她們數度失色,誰也想不到竟然會有這么嚴峻的危險。
講完之后,江禪機讓付蘇去買一些蛋糕點心什么的,他要給女生們帶回去,讓久違的美食安撫她們的心靈——付蘇撇了撇嘴,她明知道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借口,他要和兩位學姐單獨說話,所以把她支開,但她還是去照辦了,反正她覺得無論有什么事都瞞不過自己。
“學姐,你們暗中進行的事……還順利么?”他問道。
千央和小穗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稍顯愕然地答道:“挺順利的,一是于娜提供的情報很準確,二是彩月姐給我們提供了相當多的指導和幫助,如果沒有她,我們恐怕會出很多紕漏……”
她們對歐陽彩月的稱呼已經從歐陽小姐變成彩月姐了,足以證明她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那么生分了。
“那就好。”他點頭道,“如果你們能見到22號,也幫我問問她一切是否順利。”
“……22號?她在做什么?”千央納悶道。
江禪機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因為22號做的事也很隱秘,他要尊重她的隱私。
小穗看出他的為難,搶道:“好,如果我們有機會遇到她,一定會幫你問的,然后讓付蘇告訴你。”
“嗯。”他點頭。
“……你把付蘇支走,就是要說這個?”千央等了一會兒,發現他沒再說別的,忍不住問道,她和小穗都以為……應該是更重要、更緊急的事。
“嗯,我就是想說這個。”他望向咖啡店的落地玻璃窗外,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把一個從紅葉學院幼兒部走出來的小女孩接上車,如今已經完全看不出那個人曾經是一個脾氣急躁、要錢不要命的家伙。
“你們,還有22號,做的事很重要。”他說,“我并不認為無皮者只有一個,雖然這個無皮者可能是最強大的,但它被智人先祖嚇得逃往諾亞星之后,人類的獸性并沒有顯著減少,所以可能還會誕生更多的無皮者……盡管它們存在的形式未必與無皮者一樣,也未必如它這樣強大,但它們也許就潛伏在某處的陰影之中,于我們看不見的角落里實行駭人的罪行……你們的每一次替天行道,都會令它們被削弱一點。”
“所以,”他分別握住她們的手,“我,還有其他人,我們會一直支持你們,如果你們遭遇任何過于殘忍、過于強大或者無法理解的對手,請一定不要猶豫,立刻通知我們,千萬不要輕敵。”
小穗和千央兩人最近的行動確實挺順利的,在于娜與歐陽彩月的暗中協助下,鏟除了幾個為非作歹的超凡者或者予以警告令其收斂,因此她們多少有些飄飄然,而來自他的警告令她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