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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與成年體的蜂后在外星一戰,江禪機也已經享受安逸的生活很久,很久沒有這種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的感覺了,雖然尚不清楚浮空燈籠出問題的原因,但浮空燈籠肩負著基地安保和很大一部分工作量,一旦出問題,簡直牽一發而動全身,特別是……拉斐、奧羅拉和優奈此時此刻還在乘坐它們飛行,這問題就更大了。
他立刻改向最近的那只浮空燈籠飛過去,這片大陸由于荒涼、寒冷、風大,浮空燈籠的分布也極為稀少,視野可見的范圍內都看不到第二只。
飛到一半距離,它就已經清晰可見了,但他反倒是一愣,因為他看不出它有什么異常行為,就是很正常地飄浮著,而在他的想象里,它已經張牙舞爪地拿大頂了……但尤綺絲肯定不會開玩笑的,她說異常就一定是有異常。
“它受到了某種外來干擾。”尤綺絲說道;“它此時發出的閃光表明它處于紊亂而混亂的狀態,你試試它還能不能認出你。”
江禪機飛到它的面前——起初他們都分不清浮空燈籠的哪面算是正面,現在算是稍微能看出一點差別。
他向它揮手和比劃,平時的它們應該馬上會做出反應,哪怕它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也會表現出來,但現在它的反應很慢,就像是電腦中了病毒、CPU被占用了99似的,表現得非常卡頓,長時間停止響應。
“情況還不是太糟,它還能認出你,但已經無法執行命令,在狀況進一步惡化之前,你最好趕緊回去。”她說道。
不用她多說,他已經用最大的速度往回趕了,只是稍微有點兒猶豫要不要先找到憶星,畢竟憶星的飛行速度更快,可以用更短的時間趕回去。他知道憶星負責的搜索區域,從他這片區域飛過去不會花太長時間。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尤綺絲又提醒道:“這件事很可能與她扔回來的幾顆晶體有關,它們之中封印著幼年體蜂后的可能性非常高,你最好還是先確保其他人的安全再去找她。”
江禪機已經有些凌亂了,一邊飛一邊問道:“但這是為什么?難道憶星體內的種蜂已經再次蘇醒了?她已經找到那幾顆晶體了?”
憶星今天分到的搜索區域并不是她自己選的,她一向對這種細枝末節的事不感興趣,都是讓江禪機和帕辛科娃安排好之后再告訴她,雖然由于她的速度最快而每次分到的區域都是最大的,但在今天之前,她應該并不知道自己分到哪一片。
“這個不一定,現在沒辦法判斷發生了什么,還是……用你們的話說,走一步看一步。”她說。
他沒有再問什么諸如“優奈她們不會有事吧”之類的廢話,因為她們有沒有事尤綺絲也不知道,除了得到空洞的安慰之外沒有任何意義……況且從她這里恐怕連空洞的安慰都得不到。
他猶豫要不要去找帕辛科娃,但想了想還是不找了,往好處想,假如憶星跟這件事沒有直接關系,等她搜索結束,卻發現江禪機和帕辛科娃都不辭而別,這顯然會令她很惱火,還不如讓帕辛科娃也不知情地留下來,這樣兩人會合之后,發現他不見了,說不定還會在附近找找他,從而拖延一下憶星返回基地的時間,而往壞處想,若是憶星真的出問題了……多一個帕辛科娃也于事無補,只能一狠心暫時不管了。
盡管他心急如焚,但畢竟正在距離基地最遠的一片大陸上,想飛回去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這時候他腦子里向諸天神佛祈求,他只有一個愿望,就是希望付蘇能在這時候聯系他,這樣他就可以通過她向其他人發出警告——雖然可能為時已晚,但至少可以得到她們的現狀。
以往他這樣的祈求全都沒有效果,但唯獨這次,就在他剛剛產生這個念頭時,就仿佛奇跡發生了,腦海里隨即響起了付蘇急切的聲音:“嬋姬學姐!”
他唯恐自己是在做夢,幾乎是在腦海里吼了出來:“去聯系奧羅拉和優……15號!還有警告學院長她們……”
“就是學院長讓我聯系你的!”付蘇用更大的音量叫道,“她說浮空燈籠出問題了,不聽命令了!”
說巧也是巧,由于之前付蘇向學院長轉述了考古學家們的郵件,而學院長又請她回郵件向他們表示謝意,同時又針對郵件內容的一些細節提出自己的看法,因此這兩天的郵件往來較為頻繁,付蘇也轉述得更加頻繁,今天就是她正在向學院長轉述,后者那里就出現了狀況,付蘇并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么,但學院長讓她立刻江禪機。
“聽我說!你先聯系奧羅拉和15號!別管其他的!”江禪機最擔心的就是她們兩個,他心里已經屢次浮現她們從空中掉落而摔得血肉模糊的慘狀……一想到這個,他就陣陣的眩暈,心跳手抖。
至于拉斐,即使浮空燈籠出問題,拉斐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況且付蘇跟拉斐不熟,未必能聯系到拉斐。
明明只等待了一兩分鐘,但江禪機就像是狂奔了幾十公里,滿腦門都是虛汗,忐忑地等著付蘇的回信。
過了一會兒,付蘇說道:“奧羅拉學姐和15號她們被困在空中了,唔……不過奧羅拉學姐好像已經想到自救的辦法了,正在讓我15號。”
江禪機幾乎是從心肌梗死中活過來了,只要她們現在沒事就好,趕忙問道:“她要怎么自救?”
付蘇正在同時應付至少三個人的信息往來,好在她以前在學院長辦公室里已經鍛煉出來了,片刻之后,她說道:“我不太明白奧羅拉學姐的意思,她說殺死其中兩只,然后抱住另外兩只,它們支撐不住,就會本能地降低高度,降落到地面附近?”
江禪機愣了一下,一方面他佩服奧羅拉能想到這種辦法,表明她提前測試過單個浮空燈籠的承載能力,另一方面這又很冒險,現在由于浮空燈籠停止響應命令,她們只是被困在空中不能動,若是兵行險著,反而可能給她們自己帶來危險……但誰也不知道浮空燈籠的狀況會不會進一步惡化,說不定這么做雖然冒險,卻是死中求活的唯一生路。
他現在飛過去并找到不同位置的她們,樂觀估計也要兩三個小時,她們真的能在空中再堅持兩三個小時么?他沒有身在現場,不知道她們的情況有多糟,這時候只能相信奧羅拉的判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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