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幫助朋友的感覺很好,看著千央像是變了一個人,連小穗都有所改變,江禪機心里極有成就感,雖然他并不是為了自我滿足而對她們伸手援手的,某種意義上,千央要做的事,其實也是他有點兒想做的——在超凡者的世界里當一個懲兇除惡的超級英雄,不是很爽嗎?可惜他分身乏術,否則說不定真去做了,現在只能讓千央來替他滿足這個夢想了。
自從大家都拿到各自的手機,并且與小穗千央她們見了面之后,盡管見面結束之后就各自返回宿舍或者出租公寓,但他們拉了一個群聊,在群聊繼續白天沒有講完的話題,江禪機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參與著,倒是現實世界里很少主動發言的陳依依在網絡里更加活躍一點兒,由于阿拉貝拉不在,她負責講述了阿拉貝拉的那部分。
天色已經入夜,中午吃得太飽,他們誰都沒心情吃晚飯,基本上都在各自房間里刷手機,一邊聊天一邊瀏覽這兩年世界上發生了什么樣的大事。
江禪機以為今天晚上就要這么過去,一則突然收到的消息令他頓時精神起來。
“還醒著沒?”是33號通過忍者專用app發來的消息。
“嗯,還沒睡覺。”他立刻回復。
“我已經到你附近了,有時間見個面?”33號問。
“好,在哪里?”他問明地點,又問道:“我自己一個人去嗎?”
“當然帶著依依和阿拉貝拉最好。”她說,“本來應該我去見你們,但是……”
但是這里有一個她不想見的人,或者是一個不想見她的人——15號。
江禪機可以理解,但還是感慨女生可真記仇。
他走出房間,去輕輕敲了陳依依的房門,后者也沒睡覺,只是已經換上了睡衣,他低聲問道:“33號回來了……”
不等說完,她就點頭道:“等我換衣服。”
等了十來分鐘,陳依依換好厚外衣和鞋走出門外,但好巧不巧的是,住在隔壁的優奈可能是聽到了他的敲門聲,又聽到陳依依開門關門的聲音,拉開房門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們,問道:“鬼鬼祟祟地要去哪兒?”
下一秒,優奈就從他的臉色中猜到了答案——要么是見宗主,要么是見33號,但如果是見宗主,應該不會帶上陳依依,所以答案只剩一個。
江禪機也沒有讓她太尷尬,低聲說道:“我們出去一下,你幫我盯著點兒米奧。”
優奈神色復雜地點頭,一言不發地關上了門。
兩人悄悄離開出租公寓,正在院子里看門的加文討好般地向他們搖了搖尾巴,因為他們每次出門都會給它帶來好吃的。
33號就在離他們挺近的地方,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甚至不需要飛行,以她們忍者的靈通消息,肯定已經知道他們的落腳處。
他們剛出門,就下雪了,雖然不大,但仿佛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追逐著花崗巖少校而至,江禪機琢磨要不要今晚再給馬里金娜她們多拿兩條被子。
大晚上的又下了雪,快餐店里沒幾個人,兩人隔著玻璃往里面掃了一眼,就認出了33號,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外加黑色的長褲,以及黑色的皮靴,一身黑令身材顯得很苗條,就像是還穿著忍者服只是摘了面罩而已。
哪怕是隔著玻璃,33號也立刻敏銳地感應到兩人的視線而回望過來,向他們微笑著招了掃手,眼神可比兩年前銳利得多。
他們進了店,徑自走到33號的桌子旁邊落座。
陳依依是沉默寡言,但江禪機和33號也沒有說話,而是長時間地彼此打量。
雙方的外形上都沒什么變化,江禪機的變化可能更大一些,因為伊芙給他換了新發型,而33號則明顯在氣質上成熟了很多,有那么一點兒獨當一面的架勢了,但她的倔強還是一成未變,像是打定主意絕不率先開口說話。
最后連陳依依都受不了他們,站起來說道:“我去買飲料。”
江禪機認輸了,嘆道:“看你這樣子,序號已經到了前十幾了吧?”
33號得意地笑了,“差不多。”
這一笑,令人感覺到以前的她又回來了,變回以前那個爭強好勝的小孩子,剛才裝出來的穩重變得無影無蹤。
忍者學院的序號并不是完全按照戰斗實力來排的,更多的是綜合性的考量,畢竟忍者們并不以戰斗為主,戰斗僅僅發生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當然33號的實力比兩年前肯定也進步不少,畢竟她們幾乎每天都在執行風險很高的任務。
陳依依拿著兩杯熱可可回來了,給了江禪機一杯,而33號已經有橙汁了。
“阿拉貝拉呢?沒回來嗎?”33號問。
“回來了,在阿勒山陪院牧長。”他答道。
33號惋惜道:“可惜,這么長時間沒聽到小天使的聲音,還怪想念的。”
“說起來,明天我們準備去探望文華阿姨和梓萱,你也一起去嗎?”他先問正事。
“我就算了。”她擺手道。
江禪機和陳依依俱是一怔,他們滿以為她會一口答應的,因為以前她跟文華阿姨的關系也很好。
“我上個月剛從文華阿姨家里回來,這次就不去了。”33號高冷地吸了一口橙汁,陰陽怪氣地揶揄道:“我跟某些人不一樣,我可是有良心的。”
“啊?”江禪機和陳依依被搶白得無言以對。
33號掏出手機打開相冊,翻出一張照片,“喏,中秋節我都是在文華阿姨家蹭的手工月餅吃。”
照片里,33號穿著廚房圍裙,拿著手機自拍,旁邊就是文華阿姨,她們手上臉上都沾了不少面粉,笑得很開心,正在做烤制月餅前的準備工作,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母女。
江禪機和陳依依同時面露愧色。
在他們這些人不告而別之后,只有33號還在經常去探望文華阿姨,要知道她可是滿世界地執行任務,偶爾的休假還要坐長途飛機來這里,探望之后再飛走,她罵他們沒良心也是應該的,她一向是這么愛憎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