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聽得有些晃神,心里嘀咕這人是有什么毛病嗎?怎么能一本正經地說出“要推倒那棟樓”之類的鬼話?樓又不是軟妹子,哪有那么容易推倒?
帕辛科娃指的是附近一棟頗有年頭的辦公樓,不過這種區域的辦公樓也就一些小的商貿公司在用,出租率很低,整個樓也就十五層,但再怎么樣它也不是一座一碰就倒的危房。
凱瑟琳也覺得難以置信,但考慮到她是帕辛科娃,也不敢斷言她真的不能做到,點頭答應。
帕辛科娃對凱瑟琳的要求很簡單,讓凱瑟琳進入辦公樓一層,找到疑似承重墻的墻體并加以標記,然后由她用念動力推著這些怪物進入辦公樓,將它們頂在承重墻前,稍微解放它們的前肢,讓它們的前肢可以活動,而它們為了掙脫控制,前肢本能地開始挖墻,那么結實的鋼筋混凝土承重墻在它們的利爪前面就跟豆腐渣工程差不多,頂多是在刨到鋼筋時受到了阻礙,而這時她就將怪物們轉移到另一面承重墻前面,重復做剛才的過程,至于已經剝離墻體而暴露出來的鋼筋,就由凱瑟琳高熱的十字劍將其斬斷。
可能是怪物數量多、刨墻的效率又太高,亂爪齊下,一面墻很快就被刨得分崩離析,用時比凱瑟琳預料的少得多,簡直就像是流水線的工作,切完一根鋼筋又一根,但當僅剩下唯一的一面承重墻時,帕辛科娃沒讓她繼續動手,僅僅是把墻刨開,暴露出鋼筋,因為這是僅剩的承重鋼筋,而她們此時還身在樓中,切斷之后,這棟樓就不安全了。
帕辛科娃與凱瑟琳離開大樓,而將怪物留了樓內,帕辛科娃撤掉了封鎖它們行動的念動力,僅僅用念動力屏障封住門口,防止怪物出來,不過這顯然不能堅持太久,發現此路不通的它們會尋找其他的路。
帕辛科娃獨立飛到旁邊一座樓的樓頂,從凱瑟琳和蕾拉她們的角度看,她似乎什么都沒做,只是單純地站在樓頂,凝視著辦公樓的樓頂。
很快,辦公樓開始小幅度搖晃,最初的時候,幅度之輕微幾乎令肉眼很難察覺,繼而晃動的幅度越來截大,就像是在被強風吹拂,但現在明明只有微風。
這時大家才隱約察覺到,帕辛科娃是在用念動力周期性地“推”辦公樓,就像蕩秋千,慢慢積累動能,從而越蕩越高。而且,她“推”的位置是辦公樓樓頂附近,而真正的受力點是辦公樓的底部,這樣就擁有一個從樓頂到樓底的超長“力臂”——都說只要有一個支點和一根足夠長的杠桿就可以撬動地球,雖然既沒有那樣的支點也不存在那么長的杠桿,即使存在那么長的杠桿也會因為過重而沒有任何人能夠揮動,但念動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令其變成現實,帕辛科娃并非是用蠻勁在推,而是在用巧勁,當然她這個巧勁也是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由于絕大部分承重墻都已經被破壞,樓頂扛不住這樣反復的來回搖晃,唯一剩下的鋼筋也早已在反復扭動中折斷,整座樓很快就搖搖欲墜,樓體持續發出不祥的聲音。
誰都不懷疑,這座樓倒塌只是時間的問題,也許就在下一秒,但就在這時,意外的插曲出現了,站在樓頂的帕辛科娃暫時停止了對辦公樓的推動,而是驚訝地扭頭望向另一個方面,仿佛受到其他事情的吸引。
那個方向的天空里,映出了一朵燦爛的紅蓮,飄蕩在高于霧氣的空中,那毫無疑問是有人發射了信號彈。
帕辛科娃有心立刻趕過去,假如那不是誤射,就意味著終于有人找到了“通道”所在,但眼下的事情也不能半途而廢,于是對米雪說道:“我知道你能看懂我說話,那邊出事了,有人發出信號彈,我覺得你應該過去幫忙。”
米雪確實通過口型看懂了她的話,但她沒有立刻行動,主要是因為剛才的前車之鑒,她不放心離開院牧長,倒是院牧長吩咐她前去幫忙,至少要過去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而這里有帕辛科娃在,不會有什么危險。
米雪還在猶豫,畢竟一朝遭蛇咬,但這時帕辛科娃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者是馬里金娜。
在江禪機他們各自前往市內各處之前,馬里金娜已經其他學生以及沒有戰斗能力的老師們通過穹頂實驗室轉移到了地下,之前一直在修建的大型粒子對撞機尚未完工,但至少學校下面的部分已經初具雛形,臨時當成一個掩體不成問題,而且由于建得很深,甚至說不定連核爆都能防御。
不過這么深的地下,手機信號是肯定沒有的,只能通過由老師負責的固定電話線路與地面聯系,學生們由于與外界失去了聯系,幾位能當主心骨的學姐也沒有在場,好多學生都開始以淚洗面,悲傷情緒在互相傳染。
馬里金娜好歹也算是見過世面,沒有像這些女生一樣暗自傷神,反正也沒有其他事可以做,她干脆找個清靜點兒的地方進入心靈感應狀態,一開始她感應的是帕辛科娃,帕辛科娃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城市上空四處巡梭,暗中幫忙撤離平民,沒有什么異常,于是她過了一陣之后就將視點轉移到江禪機身上。
然后她就看到江禪機正在靠近一個在她心靈感應看來是一個大空洞的所在,但那又不是完全的空洞,里面像是有某種她不理解的存在,她下意識地認為那肯定就是“通道”,而江禪機正在冒險——在她看來,她還以為江禪機想冒險進入“通道”,這可把她嚇壞了,趕緊去找老師,要求打電話,跟老師通融了半天,她才得到打電話的機會,而她知道直接給學院長打電話并不現實,因此還是撥通將軍的號碼。
帕辛科娃剛一接通電話,馬里金娜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說明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