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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理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隱身戰斗姬

  江禪機承認,自己也許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拉斐,就像他不曾真正了解過凱瑟琳和阿拉貝拉一樣,就像他不理解院牧長明明可以住在大酒店里,卻非要如苦行僧一般跟他們擠在破爛的公寓樓里,她們這些擁有虔誠信仰的人,眼中看到的世界可能跟普通人看到的世界差別很大,

  她們的想法自然也跟普通人差別很大,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江禪機判斷拉斐在恢復神智之后,最迫切的需求就是徹底恢復原樣,就算她對容貌并不是很在意,也沒有理由非要保持丑態,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實際上,拉斐的想法與他有微妙的分歧,他認為的丑陋在她看來似乎非但沒什么嫌惡,反而另有乾坤,這倒讓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他想了想,信仰虔誠者與普通人如果在一個事關信仰的問題上產生了尖銳的分歧,試圖說服對方的努力往往是徒勞的,最后會淪為雞同鴨講,甚至不歡而散,所以他也忍住沒說“你現在的樣子跟伽梨女神沒有一毛錢關系”之類掃興的話,而是委婉地說道:“你現在剛恢復,不用急著做決定,先好好休息吧,盡量先恢復說話的能力,不然這樣交流起來很不方便,你說呢?優奈,這件事還得你多多出力才行。”

  優奈遲疑地點頭,“我愿意幫忙,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沒關系,拉斐本來就會說話,只是長時間沒有使用聲帶而導致暫時失語,

  你沒事的時候多陪陪她說說話,幫她練習一下發音就行。”路惟靜插言道。

  拉斐看了看桌子托盤里的那根空針管,寫道:“我會變回原來?”

  “不,目前的注射劑量,大概只能讓你保持現在的狀態,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想變回原來的你,只要加大劑量或者加大注射頻次就可以,但由于你體內的那種微生物沒有被殺滅,如果減小劑量的話,過一段時間你又會失去神智。”江禪機解釋道。

  路惟靜詫異地看著他,他可沒有提前解釋過這些東西,她還以為這就是最終的解決版本,但真的可以單靠劑量調整就能做到這種收放自如的程度?

  “我不想變回原來。”拉斐寫道,“臉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但經歷過這么多的事,力量對我很重要、很重要。”

  她看了看周圍,

  像是在尋找某些看不見的人,

  寫道:“33號?”

  “她沒在這里。”他說道,

  “你找她有事?”

  “不,

  我想向她借一身衣服,忍者的,像她們一樣戴上面罩,如果必須要加入忍者才行也可以,你們就不用看著我這張臉了。”她寫道。

  江禪機怕她誤會,趕緊澄清道:“我們真的都對你現在的臉沒有任何偏見,不論你是什么樣子,我們都知道你就是那個救過我們的拉斐,你沒有必要非要把臉藏起來……”

  “但別人看見會害怕。”拉斐寫道,側頭望向窗外的校園,然后又寫道:“你不用顧慮我的心情,我早就羨慕忍者們,不用在意自己的外在,穿著那身衣服,就可以跟這個世界隔絕。”

  就事論事的話,江禪機覺得拉斐穿忍者服也未嘗不可,他自己都挺眼饞忍者服,若是在當初躲債的時候有這么一身衣服就爽了。

  他不自覺地想起宗主,拉斐無論是想加入忍者還是單純的借一套忍者服,都得經過宗主同意才行,而且說起來,宗主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暴露過本來面目,要說他和其他人一點兒都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只是出于禮貌,很少有人刻意提到這件事,因為一般來說,如此刻意隱藏自己長相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對長相感到自卑吧?可能是天生相貌欠佳,也可能是受過毀容的創傷,當然以宗主的身份,就算是長相欠佳,別人也不敢指摘什么,但自己還是難免會在意,可能很難邁過這道心理上的門檻。

  江禪機剎住思緒,在背后暗自揣測別人的長相其實挺沒禮貌的,尤其是一位女性前輩的長相,宗主可能有其他某些他想不到的理由,甚至與他的猜測截然相反,宗主是因為太過漂亮而不想被當成花瓶的原因而選擇不露臉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古代好像有個挺有名的將軍就是因為長得太漂亮而選擇在打仗時戴上面具,所以瞎琢磨根本沒有意義。

  “我會幫你跟忍者們說一下,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就算沒有你現在這種惡魔般的力量,當一個普通人其實也挺好的,如果有選擇,我也想當一個普通人。莉莉絲已死,騙了你的伽梨已經死了,你不需要再報仇,也不需要再戰斗了。”他說道,路惟靜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覺得他是在凡爾賽。

  “我可以為你們而戰。”拉斐寫道,“否則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江禪機見她心意堅定,也就不再勸說,而且拉斐的處境確實很特殊,她的親人都被伽梨血祭了,跟優奈不同的是,拉斐對上學不感興趣,否則他還能跟學院長求個情讓她入學,他還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排她,讓她回老家繼續在海邊射魚嗎?回老家也只會勾起她痛苦的回憶,暫時先這樣讓她待一段時間適應一下,反正也不是沒有后悔藥可吃。

  雖然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勸慰拉斐,但他一直關注著手機的動靜,拉斐只有復原效果的好壞差別,而馬里金娜和帕辛科娃可是生死攸關,要是等到中午的時候馬里金娜還沒打來電話報平安,而他又聯系不上宗主,他就只能另想辦法。

  他不時地看一眼墻上的掛表,換算時區,估摸著那邊的天色差不多該亮了。

  路惟靜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問道:“你在等人?”

  “我在等電話。”他實話實說。

  幾乎就在話音未落的時候,他手機終于震動起來,看到屏幕上亮起的那個熟悉的號碼,他甚至懷疑馬里金娜是不是正在用心靈感應看著這一切,然后調皮地選擇這個時機打過來。

  “平安無事。”馬里金娜開門見山,而江禪機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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