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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 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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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卷第874章止血接二連三的意外變故已經令身在局中的花崗巖少校內心一片混亂,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思考了,更何況這一本亂賬除非開了上帝視角,否則即使思考也摸不到什么頭緒,反正她不能坐視萬一沒死的將軍被補刀,雖然她的潛意識覺得將軍能活下來的機率實在太過渺茫,但盡人事聽天命,該追還得追。

  結果這一次,前面那個忍者的速度就像開了掛一樣,幾乎是眨眼間就令少校望塵莫及,少校瞠目結舌,這才知道之前這個忍者根本就沒拿出全力來,否則光憑這份速度,人家就根本沒必要逃跑,跑也會讓她連尾氣都吃不到。

  其實從花崗巖少校追著宗主離開,到少校從土里拽出被埋的兩位觀察員,一共也就幾分鐘而已,在這期間,馬里金娜一直趴伏在將軍身上,除了方便隱蔽說話,還可以盡量用自己的身體擋雪,用體溫給將軍保暖,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不清楚少校和宗主目前是什么情況,是否因誤會而打起來了,以及戰場觀察員是否還在看這邊,她有心打電話叫救護車,但手機又在劇震中脫手而出沒來得及撿,而且救護車的到來可能會令這場兇險的戲劇前功盡棄。

  正在這時,馬里金娜感覺到似乎有一陣風掠過,同時敏感的直覺心生異樣,抬頭一看,只見黑衣人如鬼魅般不知何時站在了眼前,但忍者們的打扮都一樣,她甚至不能確定這跟剛才那個忍者是不是同一個人。

  “事情已經搞定了。”黑衣人甕聲甕氣地說道。

  帕辛科娃聽到聲音,問道:“你把他們殺了?”

  “沒,我連他們的頭發都沒碰。”黑衣人說道,“不信你可以親自問她。”

  黑衣人口中的“她”,當然是指慢了一步趕回來的少校,少校惟恐黑衣人再對將軍補刀,正待撲上去將黑衣人撲倒,卻聽她以為死了的將軍開口道:“如此就多謝了。”

  “將軍?你……你沒死?”少校又驚又喜。

  帕辛科娃示意馬里金娜把自己扶起來,雖然這會帶來疼痛和令傷口再次流血,但一直側躺在地,體溫流失太快了,而且她必須要親眼見見這位黑衣人。

  “少校不要動手,這是我們商量好的一場戲。”將軍虛弱地看了少校一眼,然后又望向黑衣人,“可否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黑衣人說道:“在下不才,忝為忍者學院首席。”

  此言一出,少校驚得后退半步,臉色一連數變,她看出這位忍者深藏不露,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忍者學院的宗主。

  馬里金娜的臉色也變了,心里撲通撲通地跳得很快,她猜到了宗主正好出現在此處的原因,肯定是來向自己索要報酬的。

  帕辛科娃已經提前心里有數,點頭道:“多謝宗主伸以援手,否則今日之局還不知要如何收場……”

  宗主像是笑了笑,“不敢,將軍閣下不責怪在下出手魯莽,在下已然幸甚。”

  宗主抬頭看了看天,“今日天公作美,風雪交加,否則若有衛星監視則難以應對……此地并非講話之所,不如先找避寒之處,先對將軍的傷勢稍作處理。”

  將軍點頭,“如此就有勞了。”

  宗主說話很客氣,態度也很低調,但將軍不清楚宗主的來意,在人家掌控全局的情況下,還是最好不要違逆人家的意思,否則萬一翻臉,吃虧的還是自己這邊。

  少校當然不放心將軍就這么被帶走,她打算跟著將軍,看看宗主打算把將軍怎么樣,但將軍問道:“少校,觀察員怎么樣了?”

  “哦,他們兩個被我不小心弄傷了,暫時沒有醒。”少校如實回答。

  少校說得輕描淡寫,但帕辛科娃很清楚,少校手底下受的傷,那就不可能是輕傷,但暫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人沒死就好,否則若是因她而死,她難免會負疚。

  盡管上級對她下了刺殺滅口的指令,甚至殘忍地指派她昔日的戰友來做這件事,但觀察員是無辜的,他們是軍人,只是執行上級的命令而已,軍令如山,她并不怨恨他們,也不希望他們死去。

  她想了想,對少校說道:“你最好將他們帶走,回去向上級報告說沒有追到黑衣人,也不清楚黑衣人的身份,由于擔心那兩人的傷勢,故而帶他們離開現場。”

  少校魯莽歸魯莽,但并不傻,看到將軍傷勢雖不輕,卻還能清晰有邏輯地講話,先放心了一大半,心情也沉靜下來,多少相信這可能是在演戲,而演戲的目的就是為了破解今天的死局,一是為了讓她可以不死,二是為了永絕后患,所以將軍才拼著危險挨了一刀,以營造死亡的假象。她無法徹底安心,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因為這場戲的最后只能由她來收尾,她必須回去向上級報告,當然上級應該已經通過實時傳送的視頻看到了,而且后續支援可能已經正在往這邊趕來,她要一口咬定將軍當場氣絕,至于尸體去哪了,那就不關她的事了,因為她帶著兩個重傷的觀察員,相當于她的不在場證明,縱使上級有所懷疑,又從哪兒找人對質呢?

  “宗主,我是個粗人,如果我講話冒犯,請你別介意。”她悶聲對宗主說道,“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將軍有個三長兩短,咱們應該就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少校!趕緊離開這里!”帕辛科娃連忙喝止,不讓少校繼續用言語威脅宗主,好在宗主倒是沒什么反應,只是由于宗主戴著面罩看不到表情,難免令人心里不踏實,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少校的自不量力。

  少校哼哼了兩聲,又轉頭看了一眼馬里金娜,這才大踏步地離開,她返身找到那兩個重傷昏迷的觀察員,一肩扛一個,帶著他們回來她開來的車里,然后跟上級聯系。

  等少校離開后,剩下的三人也必須抓緊時間在后續搜索人員到來之前離開現場,正如宗主所言,幸虧今天天氣糟糕,衛星無法發揮作用,大雪也可以隱藏車轍印,否則這場戲始終會有隱患。

  帕辛科娃和馬里金娜是開車來的,車就停在墓園外面,今天除了她們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來掃墓。

  等馬里金娜扶著將軍回到車邊,將軍這樣胸口插著一把刀的情況是肯定沒辦法坐進車里的,如果不打急救電話,就必須自己處理傷口。

  宗主說道:“將軍閣下,在下隨身攜帶止血凝膠,可否容在下……”

  帕辛科娃咬牙點頭,“有勞了。”

  宗主抬腿,從綁腿里又抽出一柄短刀,與插在將軍胸口的短刀一般無二。

  看到這把明晃晃的利刃,馬里金娜立刻揪緊了心臟,一時不明白宗主要干什么。

  只見宗主用短刀割開了將軍的上衣,露出前胸與后背的傷口,便插回短刀,從忍者服的貼身口袋里掏出酒精擦紙和一管微型牙膏狀的東西,先用酒精擦紙擦掉傷口旁邊凝結的血跡并給傷口消毒,然后握住刀柄說道:“將軍閣下,在下要拔刀止血,但沒有止痛藥物,請務必忍耐一二。”

  帕辛科娃拿起一塊上衣的殘片緊咬在上下牙之間,毅然點頭,盡管她自己幾乎沒有受過外傷,但在戰場上,無論是敵人還是戰友受傷都司空見慣,在緊急情況下,想活命就得忍耐,如果別人能忍住,她就能忍住。

  馬里金娜全身顫抖得如同風中殘燭,簡直不敢看了,她光是想象一下就疼得要命,因為傷口已經部分止血,拔刀比刺進去的那一下還要疼得多,但不拔又不行,而且往外拔的時候必須果斷,拔得越快越好,越快,痛苦就越小。

  “對了,姜嬋姬說……”宗主突然莫名其妙來了這么一句。

  帕辛科娃和馬里金娜聞言都是一愣,趁她們分神之際,宗主閃電般地將短刀拔了出來,快到馬里金娜都沒有看清,直到溫熱的血滴濺到她的臉上。

  帕辛科娃疼得全身觸電般痙攣,傷口血如泉涌,若非嘴里咬著布,甚至可以把牙咬碎,馬里金娜幾乎要抱不住她了。

  宗主手腳麻利,迅速往胸前背后的傷口涂抹某種凝膠,這種凝膠從管子里一擠出來就粘著在皮膚上且快速凝固,短時間內就將傷口封住了,但主要是宗主這一刀刺得準,從重要器官和主要血管的空隙間穿過,否則即使凝膠止住了外出血,但內出血一樣可以要了人的命。

  馬里金娜一方面心疼將軍,另一方面也像鄉下人進城一樣驚訝于止血凝膠的神奇,其實超凡忍者們每人都隨身攜帶這樣的急救藥物,她們單槍匹馬進行隱秘行動,萬一受傷就要想辦法自救,宗主在提議演戲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點,不然若是止不了血,豈不相當于她親手殺了將軍?

  宗主讓馬里金娜把將軍扶到后座上躺好,她自己將現場的血跡用積雪掩埋,開車帶她們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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