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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故事與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隱身戰斗姬

  于娜的環球旅行中,曾經遇到過一些更危險的場景,然而那些場景雖然可能更危險,但詭異和離奇程度遠遠不及這次,直到最后她也不明白,那條黑影到底是什么,又是來自于何方,以及為什么戰斗機如此冷酷果決地在本國國土上發動了轟炸。

  她離開那座城鎮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盡量避免長距離穿行于荒無人煙的野外,長時間待在大城市里,甚至不想離開了,后來她察覺這是自己的心理產生了問題,如果她想完成自己的環球旅行,而不是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回國讓拓真嘲笑,她就必須克服自己的心理陰影。

  她有決心,有行動力,最終再次踏上旅途,并且在此后直到定居賭城的漫長旅程里,在野外遇到過一些危險的超凡動物,但那些動物她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物種,再也沒遇到類似那次的事。

  這件事在她腦海里的印象如此深刻,遲遲令她無法釋懷,每當短暫在某處安頓下來,她就會利用圖書館的期刊、報紙和網絡來搜索那天的信息,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那天住在稍遠地方的農民報告了uFo――沒錯,就是不明飛行物,還報告了巨響和爆炸,但當局解釋為是墜落的火流星,這是一個很聰明的解釋,這個國家幅員遼闊,每隔個兩三年就會鬧出一次火流星墜地事件,人們就算沒有習以為常,至少也是可以接受。

  作為親身經歷者,于娜知道當局是在隱瞞,但當時的她只是一個剛長大的少女,除了旅途中認識的一些普通朋友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可靠的社會關系,想憑她在陌生國度里查明真相,無異于天方夜譚,甚至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

  直到很久之后,她在賭城盤下一間酒吧定居下來,并且多虧有朋友捧場令她的生意和生活趨于安定。她在酒吧里作為調酒師日復一日地擦杯子、調酒,傾聽酒客們在吧臺信馬由韁的閑談,如果酒客希望她參與話題,她也不介意應和幾句。

  無論是古代東方還是古代西方,酒館客棧向來都是各種消息的集散地,來自世界各地的酒客們的話題千奇百怪,光是聽她們口中這些奇聞逸事就不會覺得無聊和困倦,像是每天都在聽全新的故事,再加上她豐富的閱歷,去過絕大部分有代表性的國家,聽哪個酒客說哪里哪里發生了什么事,她眼前就立刻能浮現生動的畫面,甚至能聽出她們話里的漏洞,從而分辨是確有其事、有所隱瞞還是純粹的吹牛扯淡。

  不止一位酒客提到過,她們在某時某地遇到了不可思議的生物,但這些所謂的奇異生物基本上都是地球生物的覺醒體,當然也有個別酒客所描述的生物確實很離奇,但于娜看她們喝得臉色微醺的樣子,實在無法判斷她們是酒后吐真言還是借酒吹牛逼,大概后者居多,因為如果是前者,講述者很難一臉獵奇的喜悅之色,比如于娜,如果讓她描述那條黑影,她再深的酒意也會悚然清醒。

  倒是有個別酒客,不像別的酒客一樣高談闊論,也不像別的酒客一樣坐在卡座里竊竊私語,她們往往是坐在吧臺的邊緣位置,獨自一個人喝悶酒,一副心事重重卻無法對別人傾訴的樣子。

  每當這時候,如果店內顧客不多,于娜手頭清閑,就會移步過去搭話――在別人看來,這是很體貼的行為,畢竟獨自喝悶酒,傷心又傷身,都暗暗向她豎起大拇指,認為她能將這間酒吧發揚光大,果然是名無幸至。

  其實,于娜過去搭話固然有這方面的因素,如果酒客喝悶酒喝多了撒酒瘋就不好了,但另外她也有好奇心和探知欲,因為憑她豐富的經驗,這樣獨自喝悶酒的酒客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而且往往是真實的故事,親身經歷的故事,如果能引其說出來,肯定很精彩,不含吹牛逼的成分。

  當于娜端著一杯酒過去搭話,正在喝悶酒的酒客很驚訝,因為她沒點這杯酒,而于娜表示這杯酒是自己請客。

  喝悶酒的人,面對一杯送上門來的免費美酒,基本上不可能拒絕,哪怕這杯酒里有蒙汗藥,說不定她們也會一飲而盡,反正她們是來買醉的,一醉解千愁。

  如果是普通的酒吧,像這樣喝悶酒的人往往是被情所傷,說出來的往往是一個令人扼腕嘆息的故事,可能挺有意思,但感情的事,終歸就是那么幾個套路,聽多也就膩了,然而這不是普通的酒吧,在這里聚集的酒客,誰也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情,她們喝悶酒的原因肯定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果然,酒客沒有拒絕,接過她的酒。

  酒吧里都是成年人,于娜不會允許未成年的超凡者入內喝酒,既然是成年人,都懂得成年人之間的規則,拿人家的手短,喝人家的嘴軟,對方接過了酒,就意味著要拿什么東西來交換一下,再加上于娜太擅長跟酒客搭話了,沒用幾句就撬開了對方的話匣子。

  這位酒客一開口,就成功地吸引了于娜的注意力,她自稱遇到了匪夷所思的怪事,并且自嘲說即使她說出來,于娜肯定也不信。

  于娜露出挑戰的微笑,讓她盡管試試,因為自己開酒吧這么多年,聽過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怪事。

  對方講述了一段與于娜那段經歷有幾分相似的故事,雖然是發生在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地點,但故事的內核如出一轍,一開始于娜還不太確定,但聽到對方試圖打電話結果信號受到嚴重的靜電干擾時,她就留意上了,因為她清楚地記得,那輛皮卡的收音機也受到了類似的干擾,還有那更加相似的風云突變。

  這段故事是發生在阿拉斯加,雖然不是西伯利亞,但跟西伯利亞也就隔了一條窄窄的白令海峽。

  對方沒說為什么要去阿拉斯加那種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只說當時是在一條捕鯨船上,飄蕩在白令海峽里,而于娜想起來以前好像聽過一則傳聞,說是海里出現了覺醒的抹香鯨,但大部分聽過的酒客都一笑置之,因為就算這事是真的,捕鯨的危險性也太高了,不是有那么一句東方的老話嗎?欺山莫欺海,海里要是出了什么事,跑都沒地方跑。

  事實上,海里出現覺醒動物的傳聞早已甚囂塵上,根本算不上新聞,奇怪的海洋生物也不止一次被沖上了海灘,但人們往往無法判斷,這擱淺死去的生物到底是某種沒被發現的生物還是覺醒的生物,深深的大海隱藏了太多秘密,甚至有人將近年來的一些船只失蹤事件歸咎于覺醒的海洋生物,不過聽上去像是過時的地攤小說的內容。

  看來,這位酒客是富貴險中求,雇傭了一條捕鯨船,進入那頭覺醒抹香鯨時常出沒的海域,然后在那里發生了意外。

  據她講,她在海中看到了無法理解的一幕,就在捕鯨船左前方大約一海里的位置,距離海平面大約幾十米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團模糊的光影,風云突變的同時,船上的電子儀器和通訊裝置全部失靈。

  她隱約看到有什么東西,像是某種動物,從那團光影里鉆出來,然后掉進了冰冷徹骨的白令海,她正待回船艙拿出望遠鏡細看,卻發覺船上變得靜悄悄的。

  船還在向前行駛,離那團光影越來越近,她覺得很不安,跑進駕駛艙想提醒船長改變航向,卻發現船長和船員們全都栽倒在地板上,皮膚浮現可怕的淤紫,青筋暴起,氣絕身亡。

  她當時的心情絕望恐慌到了極點,就算她在船上的這段時間粗略學會了開船,但沒有電子儀器輔助和導航,她也開不回岸邊。

  更令她驚恐的是,捕鯨船離那團光影越來越近,她還看到剛才掉進海里的動物在海水里掙扎,不過很快就凍僵沉了下去,她根本沒看清到底是什么,但屬實不像世間之物。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果無人駕駛的捕鯨船近距離掠過那團光影之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直到慢慢遠離那團光影,最后也不知道是那團光影消失了還是超出了視距,等她看不到那團光影時,船上的電子設備恢復了正常。

  她正想向海岸警衛隊求救,但一看船艙里的尸體,她不知道該如何向海岸警衛隊解釋這件事,想想可能引起的麻煩,她決定不報警,而是借助導航將捕鯨船開到了岸邊附近。

  她沒有將捕鯨船駛入港口,也沒有拋錨,岸邊放下小艇,劃船回來,然后看著退潮的洋流將捕鯨船重新帶回大海深處,成為又一艘神秘的幽靈船。

  一靠岸,她就匆匆離開阿拉斯加,返回北美的內陸地區。

  這種事她不能在任何公開場合說出來,但黑市酒吧本來就是獨立王國,這里不需要遵循世間的法律與道德,不說出來她實在憋得難受,正好借著酒意一口氣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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