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學院的食堂里。
江禪機、陳依依、米奧、梓萱坐在一張四人桌邊,33號單獨坐在旁邊一張餐桌邊用餐,這樣似乎不太好,看起來像是冷落了33號的樣子,但她并不介意,而且餐桌只有四人座,總得有一個人落單。
“情況就是這樣。”江禪機用餐巾抹了抹嘴巴,把那天發生的事大致講了一遍,主要是講給梓萱聽,其他人也對李慕勤俘獲迦梨的過程很感興趣,畢竟當時的情況只有他一個人看到了。
“原來李教官這么厲害的嗎?”梓萱驚訝地說道,她對超凡者的實力沒有一個直觀的了解,但通過對比就能感受到,江禪機他們連boss的小弟都要打得死去活來,費老了勁,而boss本身被李慕勤秒殺了。
“是啊,我都看傻了。”江禪機感嘆道,“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像李教官一樣厲害。”
“這個吧……天資、努力和運氣缺一不可吧,也許有些人更有天資、更努力,但是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遇到了太過強大的敵人,最后不幸夭折。”梓萱意味深長地提醒道。
“是啊,超凡者的世界感覺很殘酷。”江禪機心有戚戚焉。
“不,普通人的世界更殘酷吧,普通人的世界里,除了天資、努力和運氣之外,還摻雜了太多其他東西,失敗的代價同樣可能是家破人亡,相比之下,超凡者世界的規則簡單太多了。”梓萱并不認同。
江禪機聽著也覺得挺有道理,可能是身在其中,令他產生了錯誤的判斷,比如迦梨失敗了,但至少還沒有死,而如果換成一個普通人,殺了兩個女性技師和一個中年男性,一旦被捕就會遭到嚴格的審訊,人證物證齊全的話,判處死刑應該不成問題,或者在她拒捕時就已經被警察當場射殺了。
而現在迦梨作為一個超凡者,殺了同樣的人,即使證據充足,紅葉學院也不會判處并執行她的死刑,因為在戰斗時為了制止她行兇而殺了她是一回事,作為行刑人殺她又是另一回事,沒有哪個老師愿意當劊子手,或者說,想當劊子手的人也不會愿意留校任教。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超凡者數量少、人員分散以及全是女性的原因,暫時還沒有建立起司法和審判的體系,可預見的將來恐怕也很困難。
“倒是那個拉斐挺可憐的,被迦梨賣了還幫她數錢,她沒想到自己崇拜的人竟然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現在她被關起來了?”梓萱問。
“嗯,還好這次看守她的差事沒落到我頭上……”江禪機暗自慶幸,“她也被關在校醫院里,每天都要服用鎮靜藥物以安撫情緒……她挺安分的,完全沒有逃跑的念頭,也不反抗醫護人員,不過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態很危險,簡直是生無可戀的樣子。”
“活該!貓貓那么可愛,她也能下得去手!”米奧幸災樂禍,“害得我昨晚還做噩夢被箭射中了!”
梓萱倒也沒反駁,嘆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呀。”
她吃完了盤里的飯菜,用餐巾擦了嘴,又意猶未盡地看了一眼米奧和33號盤子里的菜。
雖然她沒什么表示,但是這一系列眼神和小動作,令無比熟悉饑餓感的江禪機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梓萱,你沒吃飽?”
梓萱一愣,不好意思地撇開臉,“不啊,吃得差不多了。”
“是嗎?”江禪機有些懷疑,在挨餓這方面他很有經驗,人在無意識下做出的小動作是不會騙人的。
“倒是你,我怎么感覺這幾天你盤子里的飯菜量增加了?”她問。
“我也納悶來著,后來才知道,是因為李教官前幾天安排的小測里,我的等級提升了一級,這個結果錄入學校系統后,好像是因為等級越高的超凡者消耗的熱量越大,尤其是我這個學系的,所以體現在伙食上的熱量也會隨之增加。”他說道。
其他學系的超凡者同樣有基礎體力和體術的訓練,而且那些學系的超凡者發動能力本身就伴隨著大量的腦力活動,大腦雖然只占了人體重量的1,卻消耗了30的熱量。
“哦,原來是這樣……”梓萱恍然,“那恭喜一下。”
“如果你覺得飯菜不夠吃,要不要跟老師反映一下試試?像你這種正在長身體的年齡,按理說伙食熱量方面不會限制得太死才對。”他好心說道。
“說了我吃飽了啊!為什么那么煩!婆婆媽媽的!”梓萱惱火地發了脾氣。
“人在餓的時候,往往就會更容易發脾氣。”他堅持道。
他和梓萱目不轉睛地對視,直到后者堅持不住眨了眼睛。
“好吧,是有一點點沒吃飽,不過應該是吃得太快了,過一會兒就好了。”她終于承認道。
“而且今天的早飯你也吃了。”他又指出。
“我家的早飯,我吃不行?”她的脾氣又有所上升。
“不,我的意思是,你平時不在家里吃早飯的,現在吃了早飯,中午食堂的飯還覺得不夠吃,要不要跟路老師說一聲,幫你檢查一下,看是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米奧就沒頭沒腦地接話道,“懷孕了?我聽說孕婦吃得多誒哎呦!嬋姬小學妹你干嘛捶我?”
江禪機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繼續說道:“看是不是甲亢之類的,不用諱疾忌醫,早發現早治療。”
“不用了,我就說了我沒事,最近胃口好,而且飯菜比較符合我的胃口而已,還沒過年的時候吃得多!”梓萱以小孩子特有的執拗地說道,畢竟沒有哪個小孩子喜歡去醫院,大家從小打針都打出陰影了。
“那好吧……”江禪機見怎么也說不動她,也就沒再勸,畢竟飯量這個問題并沒有硬性的規定,有人明明吃夠了一天所需的熱量還會覺得餓,有的人吃飯并不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享受美食,還有的人純粹是為了緩解焦慮而大量進食,真正因為生病而吃得多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