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學院的校醫院。
在那間曾經躺過千央、33號和江禪機的病房里,如今躺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女人,而且就像千央曾經被拘束帶束縛在病床上一樣,她也被拘束帶束縛在病床上,而且還不止一條拘束帶,好幾條或粗或細的拘束帶分別固定住她的額頭、下巴、頸肩、腹部、大腿、膝蓋、腳腕,包括雙臂的肘關節和腕關節同樣被固定住,把她綁得像個粽子。
大家知道她擅長古瑜伽術,關節異常柔韌,甚至能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向彎折,為了防止她逃脫,束縛的重點放在她的四肢關節上,人類的關節一旦受制,再強的力量能發揮出1就不錯了除非像梅一白那樣把自己的身體改造得“去關節化”,變成蛇類的身體。
沒幾個人能想到,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迦梨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不僅成為階下囚,境況還如此凄慘。
路惟靜站在病房外,揣著兜,隔著玻璃注視著迦梨,迦梨已經醒了,回應以怨毒的視線,像是在抱怨為什么不給她治傷,就算是囚犯也要先治好傷再上審判臺吧?
路惟靜給她用普通方式治傷了,沒打算用能力把她的傷一下子治好,首先她的傷并不致命,其次讓她帶傷可以令她更難逃跑。
淪為階下囚并不是最屈辱的,最屈辱的是被像關在展示柜里的動物一樣被人隨意參觀,聞訊而至的老師和學生站在病房的窗外對她指指點點,不過神色間并沒有流露出敬畏,反而都挺失望的,像是在說:原來這就是迦梨啊,在校外鬧事的那個?也不過如此,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甚至還有一些小女生指著她的鼻子噗嗤笑出聲來,“哈哈!學姐快看,她的臉好黑,還有三個鼻孔耶!怕不是迦梨女神轉世,而是三眼金烏轉世吧!”
迦梨氣得直哆嗦,心里發誓如果她能逃出去,一定把這幾個嘻嘻哈哈的女生千刀萬剮!
她的鼻環和耳飾都被摘掉了,由于她是單側鼻翼穿著鼻環,鼻環被摘下后,鼻翼上就留下了一個黑窟窿,看上去確實有些滑稽,乍一看像是三個鼻孔的樣子。
路惟靜看了一會兒,拉開門進入病房,先取下迦梨的口球,因為如果不給她戴口球,她整天罵罵咧咧地大喊大叫,這里畢竟是醫院,既然她不肯保持肅靜,那就只好強迫她保持肅靜了。
“放開我!”迦梨用力扭了扭身體,但無法掙脫拘束帶的束縛,只不過病床都被她搖晃得挪了少許位置。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繼續折騰,說不定我們還會給你打鎮靜劑。”路惟靜淡然說道。
迦梨咬牙切齒,但她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頹然放松了身體。
“你還是不肯合作么?”路惟靜問道。
“合作什么?是不是還要向觀眾表演雜耍讓你們收門票錢?”迦梨沒好氣地說道。
“你知道合作什么,我們想知道你犯下過的兇案,比如那棟被焚毀的別墅里發現的一具尸體和兩顆女性頭顱,是不是你殺的?除了他們之外,你還殺了誰?”
迦梨和拉斐作為俘虜被帶離現場之后,紅葉學院的其他老師到場,與警方配合清理了別墅的廢墟,從里面找到被燒焦的尸體與頭顱,經過法醫判斷,兩顆頭顱都是女性的,而且似乎死了很久,而尸體的身份很好查,就是那棟別墅的主人。
“呵呵我說了,你們就會放了我?”迦梨譏諷地反問道。
“如果他們不是被你殺的,我們會酌情處理,說不定關押你一段時間作為懲罰,然后就放了你,但是你得證明他們的死跟你無關,也得給出讓我們信服的解釋,為什么那兩顆頭顱會跟你出現在一個房子里,以及那個被江禪機松綁的中年男人為何一轉眼就身首分離。”路惟靜沒理她的陰陽怪氣,例行公事地解釋道。
“那如果我承認了,你們會怎么樣?殺了我?”迦梨冷笑。
路惟靜搖頭,“我們不是劊子手,我們也無權判處你的死刑,但為了不讓你繼續作惡,我們會把你關到地老天荒另外,如果你作惡多端,即使我們不殺你,想殺你的人肯定也大有人在。”
“關到地老天荒?那還不如干脆殺了我,不過等我再次轉世歸來,一定會血洗紅葉學院!”迦梨惡狠狠地說道。
路惟靜才不理會她這空洞的威脅,因為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正是因為無能狂怒,所以才會以言語威脅。
“你以為這樣耍無賴有用?如果你一直不肯合作,我們同樣會把你關到地老天荒,你開誠布公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讓你選擇被關押的地點,或者讓你被關押的時候可以看電視。”路惟靜開出條件。
迦梨冷哼一聲,不想再說話了,而且她心里多少松了口氣,只要紅葉學院不殺她,她有信心遲早找到機會逃跑,然后再卷土重來。
這時,窗戶玻璃被敲了敲,路惟靜回頭,看到江禪機、33號和拉斐正等在病房外。
“有人想見你。”她說道,然后對江禪機點點頭。
江禪機推開病房門,示意讓拉斐進去。
迦梨皺眉打量著拉斐,令她驚訝的是,拉斐并不像是個囚犯的樣子,手腳都沒被捆著,只是神色不太好,沒什么精神。
“拉斐?你你怎么回事?投降敵人了?”迦梨厲聲問道,“還是說,就是你向敵人出賣了我?”
迦梨醒過來之后,就已經被綁在這里了,她思來想去,除了震驚于李慕勤的可怕之外,還察覺到自己可能中陷阱了,江禪機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所以自己應該是被出賣了,而叛徒不外乎兩個人,要么是蕾拉,要么是拉斐,她一直傾向于認為是蕾拉那個小表子出賣了自己,但看拉斐這樣子并不像階下囚,難道拉斐表面忠厚實則滿肚子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