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依依和梓萱都吃完午飯走出食堂,江禪機把手機還給梓萱,當然早就把他跟文華阿姨的通話記錄刪掉了,否則她知道后肯定又會發脾氣,還是等她晚上離校時給她一個驚喜吧。
和梓萱告別之后,他和陳依依一起離開學校。
平時,學校外圍的警戒已經很嚴了,但今天更是嚴格,虎背熊腰的光頭隊長丁熊親自率隊在學校外圍巡邏,而且每人腰間都裝備了電擊槍。
他們已經得知離學校不太遠的地方出現兇獸,于是擴大了警戒范圍,甚至一直擴大到爛尾樓廢墟邊緣附近,以防學生上下學和家長接送時遇到危險。
“等一下,你的姓名?”
發現有人還不到放學時間就早退,丁熊攔住了江禪機,因為他看不到陳依依。
江禪機偷眼瞅了瞅丁熊腰間插著的粗大皮鞭,一想到這東西曾經插進過不少男生的菊花,他不由蛋疼,這就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吧。
他趕緊拉了一下陳依依,利用突然出現的她吸引丁熊的注意力。
本來只報姓名就行,他做賊心虛,直接掏出學生證。
丁熊接到了通知,知道有兩個超凡者學生要出發去解決兇獸事件,只不過他剛才只看見江禪機一個人,與他得到的通知內容不相符,因此上前阻攔。
陳依依突然在他眼皮底下出現時,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真不愧是超凡者啊!
他恭敬地閃到一邊,放他們過去,壓根沒有懷疑眼前這兩名學生之中有一個是男生……
雖然這兩人目前只是學生,但說不定以后就會成為學院的老師甚至領導層,他可不敢得罪。
一路平安無事,通往廢墟的路上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巡邏的校園警衛。
路上,江禪機把打電話的內容轉達給陳依依。
“我總覺得李教官話里有話,你覺得呢?咱們應該殺掉兇獸還是活捉?”
陳依依沒有說話,意思是怎樣都好,把決定權交給了他。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爛尾樓廢墟的入口處,那里果然有幾個老師在等著他們。
老師們又叮囑了一遍安全和緊急情況時的逃跑方向,這才放他們進去。
江禪機昨天晚上剛下定決心不再來這個廢墟,沒想到這么快就再次踏入此處。
他以前為了趕時間穿行過幾次,當時覺得沒什么,但現在知道廢墟里潛藏著一只吃人的兇獸,他心里多少有些發毛。
平時的白天,他偶爾還會在廢墟里遇到同樣抄近路的行人,今天這里卻是死寂一片,可能是廢墟里出現兇獸的消息已經傳播出去,大家全都避而遠之。
放眼望去,偌大的廢墟里只有空中飛過的寒鴉與瓦礫間流竄的野鼠。
“咱們從哪找起呢?”
他知道這樣的問話不會得到明確的回應,但如果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就更死寂了。
陳依依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這片廢墟本來是要建成一個高檔別墅區,因此占地面積很大,建筑物以兩三層的獨棟別墅和聯排別墅為主,還有少量幾座六層洋房。
一部分房子已經建好了主體框架,一部分房子尚未封頂,還有一部分房子剛挖好地基,周圍用綠幕圍起來防止揚塵,腳手架還沒撤。
別墅有地下室,洋房有地下車庫。
滿地都是建筑垃圾,還有建筑工人離開時拋棄的雜物。
能藏身的地方實在太多。
如何找到那只兇獸都很成問題。
如果它主動現身倒也好,但江禪機覺得它可能欺軟怕硬,面對健康的人不會輕易發動攻擊。
如果梓萱在這里就好了,說不定她能想出什么好辦法。
江禪機想了想,既然想不出好辦法,那就只能用笨辦法了。
他憑著印象,帶陳依依來到昨天夜里他遇到兩個性犯罪者的現場,果然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血跡。
按照路惟靜老師提供的信息,那只兇獸咬死他們之后,將他們拖到隱蔽處享用,那么一路上必然留下大量血跡。
一夜的時間,血跡只會干涸,不會消失得那么快。
血跡混合塵土,干涸后變成褐色。
“咱們循著血跡找到它昨晚的藏身處,說不定它還會回去。我領路,依依你注意周圍的動靜,別讓它偷襲咱們。”
血跡從事發現場一路迤邐,專門往崎嶇難行的路徑里鉆,但不用擔心追丟,因為血跡有兩條,兇獸將一具尸體拖走后,又返回來再拖另一具尸體,足見其貪心。
江禪機走在前面,低頭尋找血跡并引路。
走著走著,陳依依突然從后面拉住他的袖角,等他回頭時,遙遙指向一棟房子的輪廓。
有什么動物在那邊晃了一下,看體型可能是徘徊在廢墟里的流浪狗。
江禪機的肚子深處每當遇到一個陌生的超凡者時都會悸動,某種程度上算是一個探測雷達,但面對那條一晃而過的流浪狗卻沒有反應。
“我覺得可能不是它。”
猶豫了一下,他說道。
陳依依并未堅持,也沒有詢問他認為不是的理由,松開了他的袖角。
在廢墟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一段路,他的視野間突然捕捉到一抹明麗的亮黃色,這不是應該出現在廢墟里的顏色。
是警戒帶。
前方一棟沒封頂的房子被用明黃色的警戒帶環繞起來,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就是這里!
“依依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先過去看看,你注意警戒。”
他不知道兩具支離破碎的尸體是否還在那里,如果還在的話,讓一個女生看到可能不太好。
就算他是男生,心里也不禁砰砰打鼓,以前看過的電影里那些死亡場景紛紛浮現在眼前。
“不過是兩灘血肉而已……”
“活著的時候都沒把我怎么樣,死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小聲嘀咕著給自己壯膽,反復做著心理建設,走到警戒線旁邊,快速向里面瞟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移開視線——就如同看恐怖片時,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從指縫間快速一瞥。
憑這一瞥的印象,好像沒有尸體?
于是他這才放心看過去。
警戒線里果然沒有尸體,連血跡都不多,可能那兩具尸體在被叼來這里的過程中已經流盡了全身的血。
地上用白色的線條勾勒出兩個人形的輪廓,表明尸體曾經處在的位置。
他招呼陳依依過來。
“我有個提議,咱們不要在廢墟里盲目瞎找,留在這里守株待兔比較好——那只兇獸費了不少力氣將兩具尸體都拖來此處,肯定是想多吃幾天,所以它應該還會回來的。”他提出自己的想法。
她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