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果和維族姑娘膩歪了一天,陳牧全程陪著。
  如果不是知道這倆都是取向正常的姑娘,陳牧真有點不愿意她們在一起多相處。
  “你知道嗎,我很久沒有和朋友一起玩得這么高興了。”
  吃午飯的時候,楊果對維族姑娘這么說。
  陳牧看著楊果那動情的眼神,真心有點無語。
  維族姑娘卻很感動,問道:“你不是說在研究技術中心每年都有年假的嗎?年假的時候你都怎么過的?不找地方玩嗎?”
  楊果說道:“年假當然是有的,可我身邊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一個都沒有。”
  “啊?”
  維族姑娘訝異道:“怎么可能,果兒,你人這么好……都沒有朋友的嗎?”
  陳牧也覺得有點好奇。
  他雖然不滿女博士膩歪著自家女票,嚴重打攪了他和維族姑娘的甜蜜之旅,可這人突然說自己沒朋友,這也太煽情了。
  楊果說道:“這有什么奇怪的,念書的時候倒是有這么幾個朋友的,可是參加工作以后,為了研究上的事情,我的時間都花在這上面了,和其他人也就慢慢疏遠了。”
  “那工作上呢,你就沒認識到什么同事之類的朋友?”
  “沒有,現在在我身邊一起工作的人,都是一些四五十歲的老大哥,我和他們在一起工作還行,私底下玩不到一塊去。”
  “可不管怎么說,你們研究技術中心應該有年輕人的吧?一個都沒有嗎?”
  “年輕人倒是有的,不過……”
  “不過什么?”
  “他們別說和我一起玩了,敢和我正常說話的人都沒有。”
  楊果輕嘆了一口氣,挺無奈的說:“一開始我也不明白是為什么,后來問了人,才知道他們都把我當領導了,工作之外沒人敢和我多接觸……嗯,其實也能理解,在工作中我的要求挺嚴的,他們對著我的時候會有壓力。”
  這么一說,陳牧和維族姑娘都明白了。
  說白了,就是楊果的能力太強,職務太高,一般同齡人面對她都會下意識的疏遠。
  而她在工作中投入的時間很多,以前的朋友也為此疏遠了。
  這么一來,她就變成了身在高處不勝寒的孤家寡人。
  楊果看著維族姑娘說:“這一次參加論壇,讓我覺得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我們年紀差不多,還有共同的話題,和你在一起真是太開心了。”
  維族姑娘點點頭:“果兒,我也一樣呢,我也覺得這一次參加論壇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認識你。”
  “我真喜歡你,阿娜爾。”
  “我也喜歡你,果兒。”
  陳牧聽著這樣的對白,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心里忍不住暗想:“有本事你倆結婚去。”
  下午,他們一起去了橘城一個濱海的公園。
  幾個人本來想著吃了晚飯再回酒店的,可楊果接了一個電話,說是市里有一位領導,聽說她和阿娜爾在橘城,要請她們倆吃飯,所以他們只能匆匆的往回趕。
  “這位師兄是原老從前在農科院的時候的學生,現在已經是橘城所在的南江省主管農業的領導,他和我熟得很……
  他說這兩天看了論壇的所有發言,知道你,所以想請我們倆一起去吃頓飯……
  正好,我們一起去宰大戶。”
  在車上,女博士給維族姑娘介紹了一下這位請吃飯的領導,還解釋了自己自從進了研究技術中心以后,一直擔任原老的首席助理科學家,沾了原老很大的光。
  畢竟原老在夏國發展雜交水稻那么多年,學生遍天下,現在有很多人都在農業系統擔任領導職務,這讓女博士的人脈一下子變得非常廣,大家對她這個小師妹都很照應。
  他們來到晚宴的地點,那是一個看起來挺高檔的會所餐廳,楊果打了一個電話后,領導的秘書就出來迎接他們往里走。
  吃飯的地點就在最內里、最安靜的一個包廂里,女博士所說的那個師兄就在里面等著,一看見他們就熱情的招呼起來,一點也沒有領導的架子。
  這架勢……就是家宴的意思了。
  陳牧雖然不是今天晚上人家設宴招待的主要對象,不過他見過的領導多了,應對起來也很從容,該說話的時候說,不該說話的時候就安靜的在旁邊當一名吃貨美男子。
  那位領導顯然對維族姑娘和新品種水稻挺感興趣的,和維族姑娘說了很多話兒,都是繞著新品種水稻展開的。
  陳牧靜靜聽著,知道這位領導是一位技術型的官員,顯然對于技術方面有著一定的了解,這樣人更像學者,而不像官員。
  飯局中途,陳牧離開包廂,去了一趟洗手間。
  今天的魚肚羹不錯,他喝了不少,所以必須新陳代謝一下。
  從洗手間出來,正往回走,沒想到從走廊的一個拐角轉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熟人。
  “咦,你怎么在這里?”
  那人看見陳牧,怔了一怔,忍不住開口就問了。
  陳牧也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就中規中矩的招呼一聲:“張叔叔。”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秀的大哥張力,沒想到居然又碰上了。
  張力看著陳牧,輕輕皺了皺眉:“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呃……”
  陳牧被這話兒有點嗆到了,什么叫做找到這里來……不過他也只是這么一錯愕,很快就說了:“正巧有個朋友在這里請吃飯,所以就來了……嗯,張叔叔,你也在這里吃飯?”
  張力仔細的看著陳牧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來,這才有點半信半疑的說:“哦,原來你在橘城也有朋友啊?”
  其實他心里還是有點不大相信陳牧,畢竟這也太巧了,感覺就像是陳牧知道他們今天來吃飯,所以特地過來堵他們似的。
  陳牧要是知道張力心里的想法,肯定會為自己喊冤。
  特么堵你們吃飯有什么好處,吃飽了撐著呢。
  陳牧不大想和張力多說什么,輕咳一聲后說道:“張叔叔,如果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
  “好!”
  張力也不能攔陳牧,只能點頭。
  不過微微一頓,他又忍不住問:“你在哪個包廂?”
  陳牧想了想包廂的名字,回答:“若象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