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允倒在地上,偷看暴徒們殘暴的行徑,三人分頭行動,打傷了幾名員工后,也沒有再追,認真地砸起了辦公室里面的一切設施。她悄悄翻出手機,打開了110公眾號……
外面砸得熱火朝天,江賦雨的辦公室卻無聲無息,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其實不是。
劉齊家反剪著江賦雨的雙手,押著她的胳膊,辛風用圖釘用力扎在江賦雨的手背上。江賦雨滿頭大汗,卻緊口牙關,不肯叫疼。
“行啊,有種,挺能扛。辛風,再狠點兒,不信她不叫喚。”劉齊家用力一押,江賦雨身子前傾,汗流得更多了,表情也更痛苦了幾分。
辛風依然是一臉溫柔:“痛不痛呀賦雨姐?痛你就哼一聲,這樣我就可以輕點兒了。你不哼,我還以為力度不夠呢,是不是?”
“啪!”一個耳光打在了江賦雨的左臉上。
江賦雨緊咬牙關,對辛風怒目而視。
“啪!”又一個耳光打在了江賦雨的右臉上。
江賦雨依然不肯求饒,眼中的怒火更盛了:“你們等著吧,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嚇唬誰呢?看不起誰呢?告訴你江賦雨,我就算進去了,頂多十幾天后還會出來,出來后,我會繼續折磨你。”劉齊家得意洋洋,“你上班下班的路線,你的住處,還有你平常的活動范圍,我都和外面的人說了,如果我進去了,他們會每天關照你,從上班到回家,你別想安生。”
“怕你?”江賦雨還是不肯低頭,她要在氣勢上戰勝劉齊家,雖然在體力上輸了,“你以為警察會任由你胡作非為?別做夢了,警察一到,你們都會進去。”
“會嗎?”劉齊家哈哈一笑,“我就等著警察過來呢,警察一到,我就會舉報你偽造數據的事情,到時警察在抓我的同時,也會帶上你一起。”
江賦雨憤怒歸憤怒,但并不想和劉齊家同歸于盡,她只猶豫了片刻就有了決定:“你放開我,我得制止蘇允,她可能已經報警了。”
表面上江賦雨絲毫不讓,其實只是在和劉齊家賭誰也不愿意拋出最后的底牌——報警。所以今天劉齊家才敢明目張膽地打砸她和公司。她一直忍著不肯求饒,也是為了在氣勢上拿得死死的,好逼得劉齊家退讓一步。
現在劉齊家的話反倒提醒了她,以她對蘇允的了解,蘇允肯定會第一時間報警。警察一到,以劉齊家的無賴,肯定會拋出所有底牌。
到時可就真成了同歸于盡了。
江賦雨還不想用自己的牢獄之災換劉齊家的牢獄之災,聰明人不會做兩敗俱傷的事情,更何況劉齊家這樣一個敗類怎能和她相提并論?
劉齊家一時不信:“真的假的?你不會是想乘機逃跑吧?”
“快點,沒時間了。現在放我出去還來得及!”江賦雨用力掙脫了劉齊家的手,趁劉齊家失神的片刻,沖出了辦公室。
“蘇允,別報警!”江賦雨一眼就看到了假裝躺在地上正在發送微信的蘇允,“沒事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蘇允以為真的解決了,頭也不暈了人也不裝了,站了起來:“已經報警了,發送了,來不及撤回了。”
才站起來,一個暴徒就又沖了過來,一棍子就朝她當頭打來。她嚇得驚呼一聲,一閃身就躲到了江賦雨的身后。
“行了,可以了,先別打了,你們趕緊走。”見整個辦公室一片稀爛,差不多效果也達到了,劉齊家揮了揮手,“保持聯系。”
三人收起家伙,目光在江賦雨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為首的人嘿嘿一笑:“這娘們兒挺不錯呀?下次到她家里作客肯定更有意思,嘿嘿。”
江賦雨還能笑得出來:“歡迎!紅酒白酒紅茶白茶,都有。”
為首者一愣,咧了咧嘴:“這小娘們是個硬茬,哥們敬你是條漢子。”
望著一片狼藉的辦公室,江賦雨強壓胸中怒火:“蘇允,你統計一下受傷的員工,明天按照受傷的輕重發放補貼。該休假的休假,該去醫院的去醫院,公司會按照10倍的標準補償。”
有魄力,關鍵時候不忘籠絡人心,就連辛風也暗暗佩服江賦雨的鎮靜和隱忍,怪不得她能做成大事,確實有過人之處。
“真的已經報警了?”江賦雨有幾分不信。
“報了,我用微信公眾號報的。”蘇允有幾分雀躍,“公眾號報警不用說話,打字就行,暴徒都沒有發現。”
“你呀你……”江賦雨想說什么,又搖了搖頭,“算了,你趕緊安撫一下受傷的員工,打120。等下警察到了,就說闖進來三只瘋狗,在辦公室到處亂跑,撞壞了不少東西。為了躲避瘋狗,員工才受了傷。”
“可是,江總……”蘇允不明白為什么江賦雨要掩蓋真相,“狗只會咬人,不會拿棍子打人,也不會砸電腦。”
“沒有可是,就這么說。”江賦雨朝劉齊家和辛風使了個眼色,“來我辦公室,我們統一一下口徑。”
蘇允無奈地照辦。十幾分鐘后,等她安置好了一切,才想起怎么警察還沒到,打開微信一看,頓時驚呆了,啊,她太大意了,剛才打開的不是110報警平臺公眾號,而是成芃芃的微信號。
成芃芃?不是上次來過公司的無限關愛的小美女嗎?對,就是她,她還是聯合創始人。
天啊,她怎么這么笨?要不要告訴江總呢?蘇允正猶豫時,120到了,她忙著扶受傷的同事,就忘了此事。
下班的路上,林三歲開車,成芃芃坐副駕,方山木坐在后座,一行三人回301室。
“方叔,你真離婚了?古浩真離職了?”成芃芃還是不太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古浩離婚沒有什么,她覺得再正常不過了,但古浩離職就讓她接受不了,就像接受不了方山木離婚一樣。
“你這一天天的,懷疑我和周逍一樣隱式離婚是不是?”方山木用力伸了伸懶腰,“我沒那么閑,也沒那么無聊。”
“不是,為什么呀?古浩和江邊離婚,我完全可以接受,他們之間信任的基礎完全破碎了,離婚才是解脫。你和盛晨姐還有愛情還有信任,矛盾也不是致命的矛盾,說,方叔,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所以才狠心拋棄了盛晨姐,準備沖我下手?我可告訴你,如果你不是因為我恢復了單身,我或許會考慮你。但如果是我的原因,對不起,我過不了自己破壞別人家庭的心理關。”
“還有,古浩為什么要離職?他干得好好的,他一走,公司就缺了一個專干壞事臟事的專家,哎呀,不行,我得勸他回來,我現在就開始想念他了。是不是跟壞人在一起久了,就不覺得他有多壞了,還會被他一再地突破原有的底線?”
“哧……”林三歲輕笑一聲,“別自戀了芃芃,方叔如果是因為看上了你而和盛晨姐離婚,我直播吃皮鞋。以方叔的個性,他不是為了愛情而奮不顧身的性格,就算是,也不是為了你,可能是為了孫小照哪怕是胡盼,也絕不可能是你。”
“滾蛋!”方山木笑罵,“別胡扯,我和盛晨離婚,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沒有外來因素的干擾。古浩離職,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他的決定。”
“為什么呀?”成芃芃還是不太相信,她用力回頭,直視方山木的雙眼,“你必須得說服我,否則我會堅定地認為你做了什么對不起盛晨姐的事情才迫不得已離婚。”
“過了,成芃芃。”林三歲拉了成芃芃一把,“坐好了,別亂動,系上安全帶。民謠有三:愛情、理想、遠方。聽者有三:孤獨、平庸、落魄。唱歌的人各有各的悲歡,聽歌的人各有各的感慨,不必非要問什么,聽就是了。”
成芃芃才不服從林三歲,解開安全帶,還是朝后面探頭觀望:“少來,林三歲,別跟我講民謠,大學時,我還組建過樂隊,寫過歌唱過歌。寫歌的人假正經,唱歌的人最矯情,聽歌的人最無情,我懂,我全懂。方叔,我還在等你解釋呢?”
“一天天的,就知道搗亂。”方山木假裝生氣,卻沒能繃住,自己先笑了,笑過之后又嘆息一聲,“芃芃,你記住了,當你在他面前無理取鬧之后,一定記得及時充值,否則當他對你愛的額度用完之后,他就會毅然決然的離去!男人對女人的容忍程度,和愛她的額度呈正比。”
“這么說,你對盛晨姐的愛的額度被她揮霍完了?而她始終沒有充值,所以你就毅然決然地離開她了?”成芃芃坐回了位置,托腮沉思了一會兒,“我現在相信一句話說得正確了——男人一上進就飄,一飄就挑三揀四。你問他們為什么努力,就是為了三心二意!”
林三歲哭笑不得:“你都是什么歪理斜說,怪不得單身至今沒有男友。不是我批評你,芃芃,你心態應該放平,別總覺得沒有好男人。許多女人認為全世界沒有好男人的前提是什么?是太自戀太自大了,化妝加上美顏之外,就會以為全世界沒有一個男人配得上自己的絕世容顏……”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