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什么事這么著急?”秦淵問道。
“老大,秦淵也不清楚,坤爺只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讓你趕緊過去。”阿虎說道。
“好,秦淵知道了。”秦淵點了點頭,跟著阿虎走出了房間。
兩人來到別墅的書房,阿虎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
阿虎推開門,秦淵走了進去,只見坤爺正坐在書桌后面,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坤爺,你找秦淵?”秦淵問道。
坤爺抬起頭,看著秦淵,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緩緩地說道:“阿淵啊,你跟秦淵多久了?”
“三年了,坤爺。”秦淵恭敬地回答道。
“三年了啊……”坤爺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這三年,你為秦淵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秦淵一直都很器重你,你知道嗎?”
“坤爺,您言重了,這些都是秦淵應該做的。”秦淵說道。
“阿淵啊,秦淵老了,有些事情,是時候該交出去了。”坤爺意味深長地說道,目光緊緊地盯著秦淵,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秦淵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秦淵的心臟猛地一沉,坤爺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他知道,坤爺這是要卸磨殺驢了。
“坤爺,秦淵……”秦淵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么,卻被坤爺抬斷了。
“阿淵,秦淵知道你想說什么,”坤爺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這些年,秦淵老了,心也累了,不想再過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秦淵已經決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以后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那……”秦淵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您打算怎么安排秦淵?”
坤爺深深地看了秦淵一眼,緩緩地說道:“阿淵,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秦淵的意思。這三年來,你為秦淵做了很多事,也得罪了不少人。秦淵如果就這樣把你放出去,那些仇家肯定不會放過你。”
秦淵沉默了,坤爺的話雖然說得委婉,但他明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如果坤爺真的要趕盡殺絕,就不會跟他說這么多廢話了。
“阿淵,秦淵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坤爺嘆了口氣,“秦淵已經安排好了,你帶著這筆錢,遠走高飛吧,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坤爺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秦淵看著那張銀行卡,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是坤爺給他最后的機會,如果他不接受,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坤爺,秦淵……”秦淵再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阿淵,別說了,秦淵都明白,”坤爺拍了拍秦淵的肩膀,“你是個好孩子,以后的路還很長,不要再走秦淵的老路了。”
秦淵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拿起桌子上的銀行卡,轉身走出了書房。
他走出別墅,抬頭看了看天空中那輪冰冷的月亮,心中一片茫然。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就要告別過去的生活,開始一段全新的旅程了。
可是,他能去哪里呢?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秦淵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坤爺的話。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秦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沈曼琳打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秦淵,你在哪?”沈曼琳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秦淵在外面,”秦淵淡淡地說道,“怎么了?”
“你快回來,秦淵……秦淵懷孕了……”沈曼琳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
“什么?!”秦淵頓時愣住了,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腦海中一片空白。
“秦淵……秦淵今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說秦淵已經懷孕六周了……”沈曼琳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了一陣壓抑的抽泣聲。
秦淵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對他來說,既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也是一次重生的機會。
“你……你現在在哪?”秦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秦淵……秦淵在家里……”沈曼琳抽泣著說道。
“好,你等秦淵,秦淵馬上回去!”
秦淵掛斷電話,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他和沈曼琳的住處。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
孩子……孩子……
這個詞語,像是一道魔咒,不斷地在他腦海中回響。
他真的準備好當一個父親了嗎?他又能給這個孩子一個怎樣的未來呢?
出租車停在了樓下,秦淵付了錢,快步走進了樓道。
他來到家門口,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然后伸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
門鈴聲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卻沒有人來開門。
秦淵的心臟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再次按響了門鈴,這次,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叮咚——叮咚——”
依然沒有人回應。
秦淵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一腳踹開了房門。
“砰——”
房門被踹開,房間里卻空無一人,只有沈曼琳的手機,靜靜地躺在沙發上……
房間里空蕩蕩的,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寂靜。沈曼琳的手機屏幕已經暗了下去,秦淵顫抖著手拿起它,卻發現需要輸入密碼才能解鎖。
“該死!”秦淵狠狠地錘了一下沙發扶手,心里的恐懼像藤蔓一樣瘋狂生長。沈曼琳去哪兒了?她還好嗎?孩子……孩子會不會有事?
他沖出家門,瘋了似的在樓道里喊著沈曼琳的名字,卻只得到一片令人絕望的回聲。他跑下樓,在小區里四處尋找,每個角落,每條小路,甚至連垃圾桶都沒放過,卻依然沒有沈曼琳的蹤影。
絕望和恐懼像冰冷的海水,一波波地朝秦淵襲來,幾乎要將他吞噬。他無力地靠在路燈桿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腦海中一片混亂。
難道是坤爺?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同野火般在秦淵的腦海中蔓延開來。坤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如果沈曼琳和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秦淵用力地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必須找到沈曼琳!
他翻看著手機里的通訊錄,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多少可以求助的人。那些所謂的“朋友”,不過是一群酒肉之徒,平時稱兄道弟,一旦遇到麻煩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媽的!”秦淵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這時,一個名字映入了他的眼簾:趙強。
趙強是秦淵的發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系非比尋常。后來,秦淵跟著坤爺混,趙強則選擇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成為了一名警察。
雖然這些年兩人很少聯系,但秦淵知道,趙強是真心把他當兄弟的。
“喂,強子,是秦淵,秦淵。”電話接通后,秦淵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阿淵?你小子怎么想起給秦淵打電話了?”電話那頭傳來趙強爽朗的笑聲,“怎么,發達了,想請兄弟喝酒啊?”
“強子,秦淵……”秦淵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秦淵需要你的幫助。”
警車呼嘯著駛來,停在了秦淵家樓下。趙強從車上跳下來,看到秦淵一臉焦急的模樣,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說。”趙強拍了拍秦淵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秦淵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趙強。從沈曼琳懷孕,到她突然失蹤,再到他對坤爺的懷疑,事無巨細,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趙強聽完后,眉頭緊鎖,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秦淵這次是真的遇到了麻煩。
“你先別著急,秦淵馬上讓人調取小區的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趙強安慰道,“你再好好想想,沈曼琳還有什么親戚朋友,或者她平時喜歡去什么地方?”
秦淵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苦思冥想,卻一無所獲。沈曼琳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光亮,他對她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愛,卻唯獨忽略了她身邊的人和事。
“等等!”秦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曼琳她……她很喜歡去海邊,她說看著大海,心情就會平靜下來。”
“海邊?”趙強皺了皺眉,“哪個海邊?”
“就是城南的那個海灘,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秦淵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充滿了希望和恐懼。
趙強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秦淵的肩膀,然后轉身對身后的警員說道:“馬上跟秦淵去城南海灘!”
警笛聲再次響起,劃破了夜晚的寧靜,也撕裂了秦淵最后一絲希望。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心中祈禱著,祈禱著沈曼琳和孩子平安無事。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和人開玩笑,就在警車即將抵達海灘的時候,秦淵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坤爺。
秦淵的心臟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阿淵啊,好久不見了。”電話那頭傳來坤爺陰冷的聲音,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讓人不寒而栗。
“你想怎么樣?”秦淵強忍著心中的憤怒,一字一句地問道。
“秦淵想怎么樣?呵呵……”坤爺冷笑一聲,“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忙音。
秦淵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知道,自己和坤爺的較量,終于開始了……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秦淵幾乎能聽到自己因為緊張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聲。沉默,是夜晚最可怕的聲音,它像一張無形的網,將秦淵緊緊地束縛,讓他無法呼吸。
“坤……坤爺……”秦淵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得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一個世紀,“您想怎么樣?”
電話那頭傳來坤爺低沉的笑聲,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一樣,讓人不寒而栗。“阿淵啊,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天真啊。”坤爺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你以為,你真的能逃出秦淵的手掌心嗎?”
秦淵的心臟猛地一沉,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他知道,自己和坤爺之間的差距,就像是一只螞蟻和一頭大象,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你想怎么樣?”秦淵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他必須想辦法,救出沈曼琳和孩子。
“秦淵想怎么樣?”坤爺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起來,“秦淵想讓你,親手殺了趙強,然后帶著沈曼琳,回到秦淵的身邊。”
秦淵的瞳孔猛地一縮,一股怒火從心底深處燃燒起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可能!”秦淵怒吼道,“秦淵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哦?是嗎?”坤爺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那你就等著,給沈曼琳和你的孩子收尸吧。”
說完,坤爺便掛斷了電話。
秦淵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手機屏幕上,坤爺的號碼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邀請函,冰冷刺骨。
“阿淵,怎么了?是坤爺打來的嗎?”趙強察覺到秦淵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秦淵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和恐懼,轉頭看向趙強,眼神復雜。他知道,自己不能把趙強牽扯進來,更不能讓他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沒事,一些私事。”秦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手機塞回口袋,“我們走吧,去海邊。”
趙強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沒有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相信秦淵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警車一路疾馳,朝著城南海灘的方向駛去。夜晚的海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秦淵的臉龐,卻無法吹散他心中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