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的這些異族跟中原人比其實很好打交道。
他們不太擅長權謀這東西,基本上是完全靠力量和拳頭取勝的。
所以顧誠也沒跟他們多廢話,而是直接道:“永恒真神一脈的血靈教、千手圣堂的死灰復燃大長老可知道?”
“當然知道,顧大人可是懷疑我木葉一族跟他們有勾結?”蘇阿圖皺著眉頭道。
顧誠搖頭道:“當然不是,這等極端邪教跟對方有勾結的始終是少數,貴族的名聲不錯,怎么可能跟那種邪教勾結呢?
我今日來其實只是為了一件事情而來的。
那就是要請西疆的各個部族成立聯軍,一起剿滅永恒真神一脈!”
蘇阿圖一愣,隨后頓時大笑了一聲:“顧大人,我們這些西疆的部族的確是沒什么文化,讀的書少,但你卻也不能把我們當傻子看待吧?
剿滅異端邪教是你們大乾靖夜司的事情,關我們何事?”
顧誠淡淡道:“怎么就不關你們的事情?
永恒真神一脈信奉在生死之間尋求永恒,那就一幫尋求死亡的瘋子。
他們不光想要讓自己死,更想要讓別人去死。
一旦永恒真神一脈徹底死灰復燃,那是整個西疆的災難。
我靖夜司已經得到消息,血靈教、千手圣堂等邪教已經云集在西峽城,準備詭異的儀式要喚醒那永恒真神,應該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到時候這幫瘋子真的席卷西疆,你確定你落葉城不會被牽連?”
蘇阿圖想了想,搖搖頭道:“真到了那時候,樹神會庇護我們的。”
顧誠忽然笑了一下:“貴族這是準備拒絕嘍?”
蘇阿圖想的很簡單,跟大乾聯手?西疆沒這個習慣,甚至他們這些西疆部族都不會輕易聯手,因為他們誰都信不過。
各家自掃門前雪,等到那勞什子永恒真神一脈真打上門來了再說嘛。
此時看到顧誠神色有些不對,蘇阿圖皺眉道:“我若是拒絕,顧大人會怎樣?”
顧誠掏出龍霄劍來,瞬間蘇阿圖神色一緊。
但顧誠卻并沒有出手,而是把龍霄劍放在了桌子上,往前一推。
“永恒真神一脈的邪教席卷整個西疆,以他們的做派肯定是無所顧忌的,到時候你們這些西疆部族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死,一個降。
以我對你們的了解,你們多半不會選擇主動送死的,而是投降。
到時候永恒真神邪教你匯聚整個西疆的力量攻打大乾西疆防線,那對于整個西疆來說都是災難!
所以貴族若是拒絕,那我就先派兵滅了貴族,死在我們手中,也總比成為邪教幫兇要強!”
說著,顧誠茶杯擺在龍霄劍旁,凝視著蘇阿圖道:“選一個吧,兵戈還是合作飲茶。”
“你敢!”
蘇阿圖猛的一拍桌子,怒視著顧誠。
顧誠卻是平靜的看著他,淡淡道:“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但選擇的機會只有一個。
錯了,便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在顧誠的目光注視下,半晌之后,蘇阿圖伸出手,最終拿過了茶杯,一飲而盡。
蘇阿圖不敢去賭。
他沒在顧誠的眼中看出殺意,但卻看出了顧誠的果決和平靜,仿佛他就是在敘說一個事實而已。
雖然顧誠口口聲聲說永恒真神一脈是邪教瘋子,但他顧誠卻更像是瘋子!
剛來西疆便殺了一個王爺和一位鎮撫使的不是瘋子是什么?
王爺和鎮撫使他都敢殺,一個西疆部族他敢不敢滅?
顧誠的兇名在外,蘇阿圖不敢去賭,只能答應。
顧誠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道:“長老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接下來還要麻煩長老你幫我去游說一下其他的部族。”
萬事開頭難。
但只要把開頭解決了一切也就都簡單了。
有著蘇阿圖幫忙,在顧誠的好()勸(誘)之下,西峽城周圍的部族全都選擇答應顧誠聯手。
特別是后來甚至還有一些小族接到消息主動答應的。
永恒真神一脈在西疆的名聲也是臭的很,西疆雖然信仰和教派多的很,但卻沒有像永恒真神教派這般極端的。
西疆雖然原本就混亂,但卻有著屬于自己的規矩在,而永恒真神這一脈的邪教無疑是來破壞這些規矩的。
等到顧誠召集西疆各族聯軍準備圍攻西峽城時,此時已經接近一個月過去了,西峽城內的邪教儀式也到了最后關頭。
此時的西峽城內遍布一片熱火朝天的詭異景象,無數身著各異邪教成員連帶狂熱著注視著西峽城中央的高臺。
原本城內中央的一切都已經被徹底夷平,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座神像。
有被剝了人皮的猙獰怪物,也有長著上千手臂猶如蜈蚣一般的怪異身影,更有一些似人似獸的存在。
這些東西便是那些信奉了永恒真神,被降下了神跡的圣子神子們。
此時這些教派的人都誦念著邪異的咒文,挨個走上前去,用各種方法開始自殘著,但鮮血詭異的流向了最正中的一座祭壇。
準確點說那也應該是一座放置神像的高臺,但此時卻空空如也,只有血泉洶涌沸騰著。
那便是傳說中那位永恒真神的神像,因為沒人能夠描述出這一位的存在,所以永恒真神一直以來都是以虛無的形象示人的。
一個個教眾排著隊送死,整個場中充滿了狂熱了氣息。
這時一名教眾忽然掙扎向后逃去,同時驚恐的大喊著:“我后悔了!我不要去死!艾麗婭還在等著我回去娶她!”
但還沒等他跑幾步,周圍立刻有教眾將他攔住,一名老者目光陰沉的望著他:“死亡才是永恒的開端!
你質疑死亡,便是質疑真神的永恒!
你的意志不堅定,既然不愿意主動去侍奉真神,那便由我來幫你!”
說著,那老者便掏出一柄匕首來,向著那教眾刺去!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般的炸裂聲響起,滅神弩一出,整個西峽城的城墻瞬間就被攻破!
“大祭司不好了!大乾朝廷的人打進來了!”
有教眾驚慌的喊道。
還沒等那位大祭司有所反應,又有教眾大喊道:“西疆各族的聯軍打進來了!”
那位大祭司怒聲道:“都冷靜一些!儀式繼續舉行!究竟是大乾的人打進來了,還是西疆各族的聯軍打進來了?”
這位大祭司話音剛剛落下他便看到如同潮水般的人涌入了西峽城內。
大乾精銳兩千禁衛軍,三百靖夜司的玄甲衛,還有整整五萬精銳邊軍帶頭,后面則是十余萬的各族聯軍。
西疆這些部族大的大小的小,不過只要是有戰斗力的部族,那幾乎就是全民皆兵的,所以東湊西湊就湊出來這么多人。
顧誠并不擅長戰陣指揮,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來,所以不論是指揮大乾的邊軍還是指揮這些西疆各族的人都是由洪定山來的。
洪定山雖然從軍多年,但他還是第一次指揮這么多人。
當然難度雖然有,但卻沒這么大,因為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多了,足足是西峽城內這些教眾的十倍還要多。
這么多人一起上若是還打輸了了,那洪定山可以自盡去了。
“動手殺了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打斷儀式!”
那大祭司瘋狂的大吼著,上萬教眾悍不畏死的沖上去跟眾人廝殺著。
雖然永恒真神這一脈的邪教教眾人數少,但他們卻都跟瘋了一樣,那怕寧死也要攔在眾人身前,甚至不惜自爆去拉上幾個人一起墊背。
對于他們來說,生命的永恒不在于開始,而在于死亡,他們對于真神如此的虔誠,萬一能夠獲得真神的青睞獲得永恒呢?
這么一連串攻勢下來,禁衛軍和大乾邊軍的素質還是過硬的,仍舊在有條不紊的推進沒有后退,但西疆各族那邊卻是已經挺不住了。
西疆這些部族雖然兇悍,但他們哪里見過這種場面?誰都不想跟這幫瘋子硬碰硬,所以一時之間人人后撤,竟然出現了一陣騷亂,就連洪定山都制止不住。
顧誠不禁搖了搖頭,這幫西疆部族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墻,怪不得他們這么多年來雖然亂,但卻沒等像北地蠻族一樣給大乾帶來極大的壓力。
看著那大祭司,顧誠周身彌陀法相浮現,須彌大手印轟然落下,巨大的掌印直接將數丈內的邪教教徒全都拍成了肉泥。
同時另外一掌直接奔著那大祭司而去!
這幫永恒真神一脈的修行者力量十分怪異,甚至顧誠都不敢說他們是屬于哪一脈的力量。
只見那大祭司周身黑袍鼓動,竟然化作無邊的血海將顧誠那一掌給擋下。
同時那血液竟然好似有著生命一般,沿著顧誠的彌陀法相纏繞而上,徹底將彌陀法相淹沒,將顧誠沉浸在那無邊的血海中!
不過還沒等大祭司得意,金色的劍芒便已經徹底將那血海撕裂,龍吟怒嘯,劍氣鋒芒直接將血海分成了兩半。
大祭司雙手合十,他周身都已經徹底化作了汪洋的血海在沸騰翻滾著,但此時他卻沒注意到,不知道何時一個顏色略淺,區別于他所演化出血海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已經浮現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