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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夫人的麻煩顧誠算是解決了,也順便解決了小乙功法傳承的問題。
不過隨著顧誠從西南深山走出來,這在西南之地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白骨夫人是什么脾氣整個西南修行界幾百年前就知道了,她怎么可能放過顧誠呢?這讓他們如何都想不通。
所以顧誠能夠平安從西南深山中走出來,那便只有兩個解釋,一個是顧誠只是裝模作樣,他壓根就沒去白骨絕域。
第二個便是顧誠去了白骨絕域,但卻沒見到白骨夫人,因為白骨夫人很可能在修行,所以封閉了白骨絕域。
前者的可能性很小,顧誠這般做能夠糊弄過其他人可糊弄不過他自己,這般做并沒有什么意義。
后者的可能性倒是大許多,他們也知道白骨夫人走的是另外一條路,跟大部分鬼物都不一樣,閉關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有可能的,這次顧誠很可能是運氣好,正好趕上了白骨夫人正在閉關所以沒來找他的麻煩。
雖然白骨夫人沒來找顧誠的麻煩,但西南那些左道勢力可不會就這么放棄,第一個發難的便是截脈煉鬼術烏家。
原因很簡單,烏家也曾經是煉鬼一脈中的一個分支,只不過后來獨立出去了。
第二個原因便是烏家此舉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考慮,他們想要成為煉鬼一脈的代言人。
煉鬼一脈煉制鬼物,但這始終是外物,所以煉鬼一脈的左道修行者自身其實是很脆弱的。
當初烏家的先祖便看到了這個缺陷,決定改變這一點,所以創造出了截脈煉鬼術,通過移植鬼物的軀體煉制讓自身也變得強大起來。
只不過區別是,正常煉鬼一脈的左道修行者煉制的是完整的鬼物,而他們煉制的則是一部分鬼物的軀體。
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煉鬼一脈各種意外不斷,現在已經徹底沒落了,反而烏家這種煉制一部分鬼物軀體的手段反噬要小很多,卻是越發展越興盛,遠超正統的煉鬼一脈。
只不過煉鬼一脈也不是徹底絕種了,他們人數反而很多,只不過形成不了宗門而已,整個西南之地煉鬼一脈的散修人數可是不少的。
之前有著鬼王宗在,這些人自然都是以鬼王宗為尊的,烏家就算是覬覦這煉鬼一脈正統的名聲,他們也不敢做什么,畢竟論及名聲人家才是正宗的。
而現在鬼王宗已經被顧誠覆滅,烏家正好可以借此時機掀起輿論,打著幫鬼王宗報仇,重整煉鬼一脈的名聲,找顧誠報仇順便成為整個煉鬼一脈的魁首。
不要小看這個魁首的名聲,雖然只是一個虛名,但正是這個虛名才是最有用的。
若是有散修中的一些英才俊杰想要加入宗門時,他們優先考慮的肯定是這些有著虛名的宗門,而不是那些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末流宗門。
所以在顧誠回來數日后,烏家便已經動手了。
烏家所在的地方乃是湘西郡,湘西郡的范圍乃是西南四郡中最大的,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深山密林。
這偌大的湘西郡被左道勢力分為了三個地方,烏家、趕尸一脈、苗疆巫蠱各自占據三分。
此時烏家掀動輿論,煉鬼一脈的修行者應者如云,雖然沒有公然造反,但卻把整個湘西三分之一的地方鬧的是烏煙瘴氣,簡直就是群魔亂舞,百鬼夜行。
而這些卻都只對準了一個人,那就是顧誠。
烏家對外宣稱顧誠不教而誅,覆滅鬼王宗,烏家身為煉鬼一脈的分支之一,鬼王宗既然覆滅,那烏家就要承擔起為鬼王宗報仇的義務,所以顧誠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
南黎府內,顧誠看著那情報上的東西,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敢肯定,這其中絕對有著林騰云的插手。
烏家只不過是一群下九流的左道修行者而已,哪里知道朝廷的一些彎彎繞?
烏家鬧的過分了,那是整個西南朝廷勢力的麻煩,他們若是敢公然造反,那更是大麻煩,同樣也是他們自己的麻煩。
但他們卻偏偏把矛頭對準了顧誠,那事后不論如何,顧誠也是逃脫不了干系的。
秦明就坐在顧誠身邊,情報內的消息他也看過了,此時秦明不禁搖頭道:“這種把戲在西南之地他們已經用過無數次了,朝廷在西南之地掌權的人若是不跟他們合作或者是找他們的麻煩,那這就是下場。
只不過之前那都是警告,我卻沒想到烏家這次竟然鬧的這么大,直接席卷了三分之一湘西。”
顧誠放下情報,淡淡道:“畢竟我滅了鬼王宗,他們這種反應倒是很正常。
其實我預料中他們的反應更激烈。”
這時陳當歸走進來道:“大人,有個自稱是湘西郡鎮撫使的家伙要來見您。”
“帶進來吧。”
過了片刻,一名身材瘦高,有些憔悴的中年人走進來,勉強沖著顧誠拱了拱手道:“在下湘西郡鎮撫使許友銘,見過顧大人。”
顧誠皺了皺眉頭道:“湘西叛亂都這么多天了,怎么才來?而且烏家如此囂張,把湘西之地搞的一團糟,身為湘西郡鎮撫使,為何卻連一點的應對都沒有?”
許友銘無奈道:“大人,那可是湘西烏家,他們發動的如此突然,讓我怎么辦?湘西郡靖夜司的力量就那么一點,別說是去鎮壓烏家了,就算是連那些煉鬼一脈的散修都鎮壓不下來。”
當然許友銘還有一句話沒說,這麻煩可都是顧誠自己找的。
若是沒去剿滅煉鬼一脈,現在哪里會有這么多的事情?
顧誠皺眉道:“所以這就是作壁上觀的借口?”
許友銘聞言卻是忽然激動了起來:“我作壁上觀?顧大人,我倒是想管,但我拿什么管?拿我的命去管嗎?
整個湘西煉鬼烏家、趕尸一脈、苗疆巫蠱,哪個是省油的燈?哪個又好管理?
大人信不信,我湘西郡靖夜司的命令甚至都出不了州府,更別說是整個湘西!
整個大乾四十九郡的鎮撫使中,我這湘西鎮撫使和遼東鎮撫使是最難當的兩個,簡直都快成大乾靖夜司的笑話了!”
發泄了一通之后,許友銘好像徹底破罐破摔了一般,他一揮手道:“顧大人若是覺得此事我也有責任,那便上報靖夜司總部撤了我的位置,哪怕回京城當個后勤的位置或者是退休去養老都比在這里受氣要強!”
顧誠此時聞言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道:“許大人莫要見怪,我這也是不了解情況嘛,放心,這件事情跟沒關系,怎么也是牽連不到的。”
方才顧誠那種不冷不熱的問責態度其實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試一試,這許友銘究竟是不是林騰云的人。
西南之地朝廷的勢力不可能都是林騰云那邊的,但顧誠卻也沒辦法確定究竟誰不是,所以他才要試探一下許友銘的。
現在看來這許友銘貌似真的不是,他若是林騰云那邊的人此時就應該是對自己陽奉陰違而不是大吐苦水的報怨了。
況且這許友銘混的好像的確是挺慘的,顧誠就沒見過如此慘的鎮撫使。
他若真是林騰云的人,那也不至于在湘西之地混的如此之慘了。
許友銘被顧誠這種忽冷忽熱的套路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他索性也不去想了,直接問道:“顧大人,所以現在準備如何?我這邊可是沒辦法了。”
顧誠瞇著眼睛道:“去告訴湘西烏家的人,他們不是要個公道嗎?那好,五天后在湘西和廣南郡的邊界見一次,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這段時間也讓他們別鬧了。”
許友銘狐疑的看了顧誠一眼,點了點頭立刻準備去烏家那里說這件事情。
等到許友銘走后,秦明老將軍卻是疑惑的看了顧誠一眼。
他知道顧誠的性格,面對這種情況顧誠最大可能性就是順便也滅掉烏家,而不是去跟他們妥協談條件。
看著秦老將軍的目光,顧誠笑了笑道:“緩兵之計而已,想要鎮壓湘西騷亂,覆滅烏家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否則若是被對方得了喘息之機,趕尸一脈和苗疆巫蠱一脈都會插手的,到時候更麻煩。
所以單靠我們這點力量可不夠,我準備要匯聚一些其他方面的力量。
老將軍,整個西南軍方的人里面,有是誰值得信任的?”
秦靜摸著胡須沉聲道:“如今駐扎在南詔郡的怒焰軍大將軍陳斌乃是我半個弟子,怒焰軍便是以我昔日天火軍的殘部所打造出來的。
怒焰軍主要負責鎮守西南到中原的最后一道防線,所以距離西南本土勢力有著很大一段距離,倒也沒機會跟他們同流合污。
顧小友派人拿著我的手令前去,外加四郡監察使的身份,陳斌幾乎不會拒絕的。”
顧誠一拱手道:“那便多謝老將軍了。”
說完之后,顧誠立刻將手令給了陳當歸,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南詔郡去請怒焰軍的精銳前來。
當然這些還不夠,烏家可是要比鬼王宗強多了,外加他們此時還席卷了不少煉鬼一脈的散修,所以顧誠還準備召集一些力量,絕對不給烏家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