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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云中鶴段鶯鶯洞房花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史上第一密探

  “祝蘭天大人,你在這里啊,真是讓我好找啊!”

  然后,那個大太監展開圣旨,祝蘭天大人趕緊上前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欲重修《炎史》,祝蘭天才學淵博,詔令你即日進京,擔任次席編撰,欽此!”

  祝蘭天大人叩首道:“臣等遵旨。”

  那個大太監道:“祝大人,那現在就跟著我走吧。”

  祝蘭天大人道:“即日,就是說今天之內走都可以對嗎?”

  那個大太監面孔微微一顫道:“說是這么說的,但是陛下的旨意,臣子接到之后應該立刻動身的。”

  祝蘭天大人道:“那等我主持完這個典禮,再走可以嗎?”

  大太監皮笑肉不笑道:“您硬要如此的話,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祝蘭天大人起身,然后高呼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慢著……”新娘段鶯鶯忽然道。

  所有人精神一震,要來了嗎?

  這就要來了嗎?

  祝蘭天大人道:“敖玉媳婦,你想要做什么?”

  新娘道:“根據有些地方的規矩,新郎新娘是不是應該向公公婆婆敬茶的啊?要進入洞房之內,我想要向婆婆敬一杯茶再走。”

  然后,段鶯鶯猛地扯掉了頭上的紅蓋頭,露出了絕美無雙的面孔。

  但所有人一聲驚呼。

  因為段鶯鶯梳的頭型不是新娘的頭型,而是寡婦的發型,而且頭發上還插著一朵白花。

  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死丈夫的意思。

  在拜堂成親的典禮上,段鶯鶯公然做這身打扮,不是詛咒敖玉早死嗎?

  來到桌子上,段鶯鶯倒了一杯茶,然后雙手端起來,送到怒浪侯夫人柳氏的面前,躬身道:“婆婆,請喝茶。”

  怒浪侯柳氏寒聲道:“這幅打扮,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一個美好的愿望而已。”段鶯鶯道:“話說,婆婆您倒是應該換和我一樣的頭型,戴上一朵白花了,要不然我給您梳理?”

  這話就更加惡意了。

  這不但是詛咒敖玉早死,而且是詛咒敖心早死了。

  “您放心啊,就算敖玉了,我成為寡婦再嫁給敖鳴郎,也依舊是喊您婆婆的,我依舊會奉養您的。”段鶯鶯溫柔道:“我真的不是詛咒公公啊,您或許還不知道吧,公公離死不遠了。剛才天使來旨意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皇帝陛下給怒浪侯爵府的旨意呢,沒有想到竟然是給祝蘭天大人的,真是讓人好生失望啊。”

  “敖玉啊,我真的沒有開玩笑呢,這次公公只怕是真的度不過這一場劫難了,你作為公公的兒子,大概也逃不過去了。”段鶯鶯道:“畢竟夫妻一場,我會去監獄給你送飯的。”

  段鶯鶯是開玩笑嗎?

  不,他不是開玩笑。

  南周帝國京城!

  當大贏帝國皇帝昭告天下,宣布把無主之地劃為帝國行省之后,整個南周京城陷入了徹底的寂靜。

  誰都知道,可怕的風暴一定會爆發。

  但是卻不知道,誰會成為這場風暴的第一個犧牲品。

  南周帝國自欺欺人已經繼續不下去了,必須承認失敗了,失去了無主之地,就意味著接下來面對大贏帝國,將徹底失去戰略主動權。

  大皇子周離,早已經拘禁起來了。

  周需公爵已經戰死了,那么征北大都督府,就剩下敖心一個人了。

  你是不是也應該承擔戰敗責任啊?

  安靜了片刻之后,終于有御史彈劾。

  在無主之地的戰敗,怒浪侯敖心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日他鎮守澹臺城,不應該率領大軍北上的,正是他率軍北上,才導致澹臺成空虛,被大英帝國軍隊攻破,導致了無主之地戰局的全面潰敗。

  這個時候,御史攻擊敖心侯爵還是比較輕火力的。

  敖心應該做的就是裝死,默默把這個罪名承擔下來,而且主動承擔無主之地戰敗的主要責任之一。

  這樣對朝廷,好歹有一個交代。

  但是怒浪侯敖心上朝之后,竟然公開辯駁,說他率軍北上,是奉了征北大都督周離的命令。

  這個責任,他不承擔。

  于是,御史在朝堂上攻訐他,難道無主之地戰敗,你敖心侯爵一點點責任都沒有嗎?

  敖心道,我還真的沒有什么責任,如果有也只是失察之責。沒能發現裂風城戰役是大贏帝國的陰謀,但是裂風城一戰完全是周離大皇子和燕蹁躚策劃,他敖心沒有任何資格插手,也不知道具體情形。

  當然了,敖心說的完全是實話,只不過在這種朝堂氛圍中,他說的真話就顯得如此無恥。

  可是,他說的話完全證據確鑿,無可辯駁。

  于是,第一輪御史臺對敖心的攻擊,他完全擋了下來。

  皇帝不能對敖心定罪。

  事后皇帝震怒,狠狠摔掉了一只自己非常喜愛的琉璃盞。

  你這個敖心,完全是食古不化啊。

  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認罪是傷害最輕的嗎?

  大贏帝國的詔書把最后的遮羞布扯掉了,總要有人為戰敗承擔責任吧。

  周離拘禁了,周虛公爵死了,那么能夠出來承擔責任的不就是你這個驃騎大將軍了嗎?

  你不承擔責任,難道要朕自己承擔責任嗎?

  這個時候,總要推出去一個罪魁禍首,給天下一個交代啊。

  換成林相,早就主動把屬于自己的罪名,不屬于自己的罪名全部背起來了。

  我又不是真的要處置你敖心,只是給天下一個交代,幾年之后還是會啟用你的。

  結果你竟然扛著脖子說,這一場戰敗,我敖心沒有什么責任,頂多只是一個失察之罪。

  你敖心進京之后,我不讓你回去,也不讓你上職,半軟禁在京城的家中,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而且拿下了你敖心之后,我也正好能夠對勛貴集團進行清洗,對軍中進行一次換血,疏通上武進士們的上進之路,趁機整頓帝國大軍。

  你怎么就如此冥頑不靈呢?

  其實關于這件事情,你云中鶴也曾經想要和敖心侯爵談。

  能夠為皇帝陛下背黑鍋,這個機會很難得的,應該珍惜。

  但終究云中鶴還是沒有說,因為敖心侯爵固執之極,任何人都休想轉變他的看法。

  而且如果妥協了,改變了,那敖心就不再是敖心了。

  既然在無主之地戰局上找不到敖心的罪責,那當然需要在其他地方找。

  敖心還有一個什么罪責?

  贏佉率領十來萬大軍殺入了南周帝國境內,攻陷了三個州府。

  南周二皇子派刺客刺殺贏佉。

  贏佉重傷被俘,大贏軍隊群龍無首。

  敖心侯爵集結帝國北邊的幾十萬大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成功將入境的大贏帝國軍隊包圍。

  這個時候,大贏帝國十萬大軍完全面臨著全軍覆滅的危險。

  而就在這個時候,敖心侯爵收到了皇帝的密旨,而且還是口諭,命令他打開包圍圈,放大贏帝國十萬大軍離去。

  這當然是南周皇帝和大贏皇帝密談之后的結果。

  因為兩大帝國都打不下去了,雙方都沒有做好徹底大決戰的準備。而一旦大贏帝國這十萬大軍全軍覆滅,那大贏帝國別無選擇,只能掀起傾國之戰。

  當時兩國都已經發出全國動員了。

  在最關鍵的時候,兩國皇帝用這種方式停止了戰爭。

  但這種事情能做,不能說。

  既然敖心不承認無主之地戰敗責任,那么他下一個罪名,就是私放大贏帝國的十萬大軍。

  這個罪名就大了,而且很大很大了。

  幾乎是叛國了。

  此時,怒浪侯在京城的府邸,已經全部被帝國黑冰臺包圍了,這架勢仿佛是害怕他會逃跑。

  他又收到了兒子敖心的一封信,這已經是第六封了。

  看完之后,敖心輕輕嘆息一聲。

  很多道理他不是不懂,但真的做不到。

  堅持了一輩子的清白和驕傲,他不愿意同流合污。

  大太監侯正秘密拜訪敖心。

  “我的怒浪侯啊,您這又是何必呢?您明明知道陛下非常器重您的。”

  “您只需要承擔無主之地戰敗的責任,頂多只是拘禁三年,三年之后您還是有大用的啊,屆時權力不亞于現在,陛下說了,幾年之后征北大都督,還是要交給你的。”

  “你應該知道,征北大都督是何等份量?帝國勛貴已經多少年沒有晉升公爵了,到時候只要立下了足夠的功勛,你晉升公爵不是指日可待嗎?”

  “甚至未來樞密使和太尉,你都可能一肩挑。”

  “你不承擔戰敗的責任,你不愿意為君分憂,那想要讓誰承擔戰敗的責任呢?”

  敖心沙啞道:“侯公公,實事求是不可以嗎?該我承擔的責任,我責無旁貸,但不該我承擔的罪名,我堅決不背。”

  大宦官侯正無奈道:“我的怒浪侯啊,你怎么就這么天真啊,這種事情怎么實事求是。有些人可以退,但有些人不能退的,一旦退了一步,就是萬丈深淵的。你是國之棟梁,你就是陛下面前的防線啊。陛下對你還不夠器重嗎?燕蹁躚腰斬了,大皇子周離夜拘禁起來,唯獨你一直沒有被問責。”

  怒浪侯敖心道:“我說的實事求是,并不是讓皇帝陛下退讓。這一戰我們是輸了,但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并沒有做錯什么,也沒有犯下戰略級錯誤。哪怕裂風城之戰的失敗,也是落入了云中鶴的陷阱,頂多只能說是周離殿下和燕蹁躚的談判,試圖一舉消滅大贏帝國的所有主力,但是這也沒有錯啊,因為有些時候出奇兵獲勝也是對的。”

  “我們戰敗了,那就大大方方承認,知恥而后勇,為何要讓人承擔不該承擔的責任呢?”

  侯正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眼前這個敖心真的只會打仗,對于朝堂斗爭真是幼稚之極。

  “怒浪侯,你對軍中現狀如何看?”侯正問道。

  敖心道:“不太好,勛貴子弟把持了所有的上升通道,這群人很多已經腐化墮落了。需要換上新鮮的血液,讓莫逢春等真正優秀的將領晉升上來,掌握帝國大軍。”

  侯正道:“你也知道怎么說,但你就是勛貴的旗幟,你不倒下,陛下如何改革?”

  敖心道:“我早就說了,我可以辭去任何官職,辭去驃騎大將軍。”

  侯正道:“你沒有罪過,陛下怎么讓你請辭?只能是你有罪,才能罷免你的官職,把你冷藏幾年,也保護幾年啊。”

  敖心道:“該我的罪我認,不該我的罪,我絕不認。”

  侯正腦袋頓時要炸了,怒聲道:“怒浪侯,你可知道有人想要害你,想要弄死你,弄死你全家啊,有多少人對你恨之入骨,你知道你兒子最近得罪了多少人嗎?”

  敖心沉默良久道:“該我的罪名,我認!我也可以辭官,但不該我的罪,我不認!”

  侯正道:“那明天御史們對你的彈劾,可就沒有今天這么溫柔了。”

  敖心道:“我還是那句話,該我的罪我認,不該我的罪,我反駁。”

  次日朝堂之上。

  幾十名御史,上百名官員,瘋狂彈劾怒浪侯敖心。

  攻訐他在關鍵時刻,私自放走了大贏帝國入境的十萬大軍。

  否則便能全殲大贏帝國十萬大軍,為帝國挽回榮譽,甚至能夠奪得這一場大戰的勝利。

  敖心打開了包圍圈,放走大贏帝國的十萬大軍,完全是國之罪人,是這一次戰敗的罪魁禍首。

  耿直的敖心侯爵當廷反駁,說他放走大贏帝國十萬大軍,是奉命而行,是為了大周帝國的利益。

  于是,御史中丞當眾責問:“奉命而為?奉了誰的命令?證據呢?”

  敖心說:“當時奉的是口令,沒有公文。”

  御史中丞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啊,這么重要的軍令,竟然沒有公文,只是口令?你相信嗎?而且你說放走大贏帝國十萬大軍完全是為了帝國利益,這就更加荒謬了,你把入侵國境的敵人放走了,竟然說是為了帝國利益,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敖心說:“這一場大戰,我大周損失了幾十萬大軍,而且丟掉了無主之地,所以已經不具備了傾國之戰的能力。如果要打傾國之戰,那這場大戰就會在我國境內發生,到時候戰火連天,民不聊生,所以停戰是明智的選擇。”

  御史中丞厲聲道:“胡說八道?我大周國力強盛,怎么會打不下去?諸位大人,你們怕死嗎?你們怕和大贏帝國進行傾國之戰嗎?”

  “不怕!”

  “不怕!”

  “不怕!”

  在場所有大臣,當然拍著自己的胸脯說不怕死。

  御史中丞冷笑道:“敖心侯爵,你貴為驃騎大將軍,本該舍生忘死,為國而戰。結果你竟然不敢打了,竟然怯戰了,我們都不怕死,你這個武將的領袖竟然怕死?何等荒謬,何等可笑!”

  然后,御史中丞跪下道:“陛下,有敖心這樣怯懦無能之輩竊據朝堂高位,擔任驃騎大將軍,我們焉能不敗?這一次大戰受挫,難道是陛下不夠英明嗎?難道是底層將士不夠拼死嗎?難道是后方后勤不利嗎?完全不是,我們有最英明的皇帝陛下,有最勇敢無畏的士兵,壞就壞在了這群無能腐朽的將帥,敖心這等無能無恥之徒統帥大軍作戰,就是這次戰敗最大的罪魁禍首。”

  “整整幾十萬大軍啊,就葬送在敖心這樣無能無恥的將帥手中。”

  “我大周帝國的大好局面啊,縱橫千里的無主之地啊,就這樣丟在敖心這種無恥之輩的手中。”

  “我們最后仍舊能夠力挽狂瀾的,能夠反敗為勝的,結果呢?敖心勾結敵國,私自放走了大贏帝國十萬大軍。”

  “敖心這不忠不孝之徒,犯下了滔天大罪。”

  “臣懇請陛下,剝奪怒浪侯敖心所有爵位,罷免他的任何官職,和燕蹁躚一樣腰斬。”

  “如此國賊不除,死去的幾十萬將士,在地下都不得安寧。”

  “臣懇請陛下,誅殺敖心全家。”

  這話一出,在場幾十名官員紛紛出列,躬身拜下道:“臣懇請誅殺敖心全家。”

  婚禮現場。

  段鶯鶯道:“敖玉,現在京城朝堂已經刀光劍影,你們父子已經活不了幾日了,你這么急匆匆地娶我入門,就是為了讓我成為寡婦嗎?”

  接著,段鶯鶯望向在場所有賓客,冷聲道:“關鍵時刻,還要和敖玉走得這么近?不怕被株連嗎?不怕死嗎?”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人微微色變。

  緊接著,房門猛地大開!

  一群人走了進來,就是敖亭,敖景等人。

  老祖宗敖亭怒道:“敖心,身為怒浪侯,身為大周帝國的驃騎大將軍,竟然勾結外敵,私放大贏帝國十萬大軍。我敖氏家族世代忠烈,沒有這樣不忠不孝之徒。”

  “我正式宣布,將敖心一家,徹底逐出敖氏家族。”

  “從今以后,我等與敖心徹底劃清界限。”

  這話一出,所有人再一次震驚了。

  因為……這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九百啊。

  敖氏家族如今完全靠敖心發達起來的,甚至因為敖心立下的功勞太大了,皇帝無法封賞,也不想晉升給他晉升公爵,所以給他兄弟封了伯爵。

  所以敖心完全是敖氏家族的棟梁,而現在敖氏家族卻要和敖心劃清界限。

  “我敖氏滿門,都忠誠于皇帝陛下,任何不忠不孝之徒,都是我的敵人。”

  老祖宗敖亭怒吼道:“如今朝廷對敖心還沒有徹底定罪,但我愿意服從皇帝陛下的任何旨意,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哪怕大義滅親,也毫不手軟。”

  云中鶴眼睛瞇起。

  面對敖心在朝堂發生的事情,他半年多之前就有預料。

  大戰敗了,燕蹁躚死了,周離被拘禁了,作為主帥之一的敖心,憑什么安然無恙?

  所以這一天是一定會到來的。

  但是,他并不在意,甚至覺得是好事。

  因為說破了天去,父親敖心都是為皇帝背鍋。

  敖心是太上皇提拔起來的,和萬允皇帝關系本就不親近,這次為皇帝背鍋,或許是兩個人關系質變的契機。

  當然了,這事云中鶴能夠預料到,敖亭也能,敖鳴也行。

  但是云中鶴的崛起,改變了這個局面,逼迫著他們進行魚死網破了。

  瞧著架勢,他們是想要真的趁機弄死敖心和敖玉父子了。

  真是殺敵一千,自損九百。

  但就眼前朝堂上的這風波,能殺死敖心,能殺死敖玉嗎?

  當然不行!

  萬允皇帝對敖心這個人,又恨又敬又愛,而且未來和大贏帝國的傾國之戰,也是一定要用到敖心的。

  所以對敖心的懲罰,絕對是雷聲大,雨點小。

  云中鶴早有準備。

  可是眼下這架勢,敵人是要聯手將敖心父子置于死地。

  那他們會用什么手段,逼迫皇帝殺敖心?

  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敵人就可以了。

  那么有辦法面對嗎?

  想要殺死敖心,必然引爆最可怕的炸彈,把敖心父子炸的粉身碎骨。

  那敖玉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可怕炸彈提前引爆,把敵人炸得粉身碎骨便可以了。

  “敖玉,你就在這里等著!”段鶯鶯冷笑道:“皇帝的旨意很快就要下來了,你這個新科解元,馬上就要被剝奪所有功名,就要成為階下之囚了,不久之后,便送到京城,一起上斷頭臺,你們一家人都在地下團聚,而我這個寡婦,只能改嫁了。”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人臉色顫抖。

  段鶯鶯這話,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可見對敖玉何等恨之入骨。

  真正的生死仇敵了。

  “我相信鳴郎一定不會介意的,我曾經給一個將死之人拜堂成親。”段鶯鶯冷笑道:“敖玉現在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至于洞房?非常抱歉啊,我有些不方便,我這就要回娘家了。”

  然后,段鶯鶯猛地撕掉了身上的新娘大紅裙子,露出了里面的雪白衣衫。

  “夫君,我等著給你出殯啊,我等著成為寡婦啊。”段鶯鶯咬牙切齒道。

  然后,段鶯鶯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涌入進來了上百名魏國公府的武士,將段鶯鶯保護在中間。

  怒浪侯爵府的武士上前,攔住了段鶯鶯的去路。

  “我已經履行了契約,我已經和敖玉拜堂成親了,誰還敢說我毀約?”

  “我段鶯鶯要回娘家,誰敢阻擋?!”段鶯鶯冷喝道,然后從袖子里面拔出了軟劍。

  云中鶴道:“娘子,不洞房花燭了再回娘家嗎?”

  段鶯鶯道:“白日做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就算粉身碎骨,我就算葬身火海燒成焦炭,也不會讓你沾染半根手指頭。敖玉你就算跪在地上舔我的鞋底,我也不會看上你哪怕一眼。我這一生愛的只有鳴郎,等你死了之后,我立刻嫁給他,所以請你趕緊成全我們吧!”

  云中鶴嘆息道:“唉,我本將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既然要回娘家,我也不好阻攔,記得早日回家我,我在家等你,娘子。”

  段鶯鶯頭也不會地走了。

  在一百多名武士的護衛下,她進了一頂轎子,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魏國公府。

  這是一個狠女人。

  給所有人上演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拜堂成親。

  明明是喜事,卻如同喪事一般。

  回到轎子之后,段鶯鶯絕美的面孔更加冰冷,完全不掩飾目光的怨毒。

  等著吧,等著吧。

  我們寧可殺敵一千,自損九百,也要將你們這對父子弄死。

  敖玉,你這頭豬狗不如的東西,還想要沾染我的雪玉肌膚?一寸都不可能。

  我這純潔無瑕的身體,未來只能獻給鳴郎的。

  敖玉,等你死了之后,我給你收拾的,然后把你的尸體拿去喂狗。

  “轟隆隆……”

  “嘩啦啦……”

  天氣也如同段鶯鶯的怒氣一般,雷霆滾滾,暴雨傾盆。

  這場大雨幾乎從兩個人拜堂成親就已經開始下了,如今已經下了一個多時辰了。

  城內的玉水河,已經滔滔洶涌。

  上百名武士,護送著段鶯鶯的轎子,踏上了玉水橋。

  “轟隆隆……”

  又是一陣電閃雷鳴。

  段鶯鶯內心無比快意,這電閃雷鳴就仿佛朝堂的刀光劍影,很快敖心敖玉父子,就要被擊得粉身碎骨了。

  我會給你收尸的,我會給你收尸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轟轟轟……”

  忽然一陣巨響。

  這玉水河的石橋,竟然直接垮塌了,這座幾十米的長橋,竟然就這么沒有任何預兆地塌陷了。

  橋上的上百名武士,還有段鶯鶯的轎子,全部落入了滾滾河水之中。

  段鶯鶯落水之后,猛地大驚,立刻要從轎子里面沖出來。

  “嗖嗖嗖嗖……”

  頓時無數的暗器,猛地鉆入轎子之內。

  與此同時,無數的毒液也涌入進來。

  段鶯鶯拼命地掙扎,拼命地高呼:“來人,來人啊!”

  但是滾滾河水之中,已經沒有人聽得到他的呼喊聲。

  魏國公府的上百名武士,拼命要游過去救段鶯鶯。

  但是不知道為何,水中竟然有很多網,直接把他們困住了。

  “嗖嗖嗖嗖……”

  水下魚叉,不斷發射。

  魏國公府武士,紛紛死去在水中。

  等段鶯鶯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燭火,美酒,還有到處貼滿了喜字。

  這……不就是怒浪侯爵府的洞房嗎?

  緊接著,段鶯鶯發現自己全身不能動彈,而且完全不著寸縷。

  片刻后,響起了敖玉熟悉的聲音。

  “娘子,娘子,你怎么回來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你舍不得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的。”

  “今宵一刻值千金,段鶯鶯娘子,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注:第一更送上!諸位恩公,糕點真的非常非常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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