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那人口氣很差，絲毫沒把馮導放在眼里。
兩人還來不及交流什么，馮江飛就掛了電話。
顧寧淺坐在車后座，看了眼車窗外還沒融化的白雪，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怎么樣？馮導有說到底是誰出事了？”
“是秦宛柚。”
顧寧淺還是覺得不大相信。
好端端一個人，怎么會出事？
聽馮導的口氣，這可完全不像是自殺啊！
“怎么偏偏是她？”喬錚皺起眉頭，差點一腳踩到剎車。
顧寧淺很清楚喬錚為什么這么詫異，“如果是謀殺，那我的嫌疑可能是最大的。”
這是個客觀事實。
劇組很多人跟秦宛柚不和睦，但是沒有人明著跟秦宛柚作對，對半都是怕她背后有人。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秦宛柚跟顧寧淺的關系不好。
“你別擔心，這不一定是個什么謀殺案，秦宛柚那樣的人，說不定也可能是自殺，到時候調查一下就沒事了……”
喬錚說著安慰的話，顧寧淺卻沒有聽他說話的心思。
她的思緒飄回了自己去醫院之前，秦宛柚好像想要跟她說什么話，當時她只覺得是她聽到了電話里的內容，有什么猜測，現在又不這么想了。
車子在劇組拍戲的地方停下，那里整棟樓現在都是燈火通明，尤其是三樓，里面已經站滿了人。
顧寧淺掃了一眼左右。
這棟樓下周圍的雪都被掃干凈了，腳印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天上此時又飄起了鵝毛大雪，一陣寒風刺骨，催促著顧寧淺往里面走。
“誒——你們是什么人？這里現在不能進，沒看到外面的警戒線嗎？”
一個年輕的小JC攔住兩人去路。
話音剛落，他身后就傳出另一道聲音，“讓他們進來，這兩人是劇組的人，只不過剛才沒在，他們也需要例行問話。”
“是。”年輕人立馬讓開，對說話那人畢恭畢敬。
說話那人也是個比較年輕的男人，他的皮膚有些黑，長相雖說一般，但是眼睛很漂亮。
華國人多是棕色或者深棕色眼瞳，眼前的男人卻是黑色的眼瞳，在這黑夜里顯得更是深邃，無論是笑意還是別的什么情緒都能在這雙眼睛里很好的隱藏起來。
“顧小姐。”男人伸手。
“你好，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會在命案現場。”
顧寧淺回握了一下，心思明顯不在這里。
她現在也算個公眾人物了，別人認識她是再正常不過。
男人一點兒也不介意，還是一樣的溫和有禮。
“我叫譚學，這次案件的負責人，請多指教。”
“譚先生。”
譚學點點頭，伸出手，“請往這里來。”
劇組每個人都要被問話，問話內容無非是和秦宛柚的關系、最后一次見到秦宛柚是什么時候，以及是否有不在場證明。
由于是劇組聚餐，劇組大多數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聚餐的地方的攝像頭就能說明一切。
唯一沒有不在場的證明的人，只有顧寧淺一人。
她是最后一個被問話的，即便有些人什么情況都還不了解，現在就已經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顧寧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