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淺輕甩了兩下頭，試圖讓自己別想太多。
不過是送個禮物，哪兒來的那么多彎彎繞繞？
她撇撇嘴，干脆直言不諱，“你想不想過生日是你的事，我還是想送禮物。”
“所以，沈先生不妨說說，你缺什么？”
剛說完，顧寧淺又想到了兒子。
對了，兒子……
“沈先生如果是想要帶走晨安……”
“你會答應？”沈延琛微微挑眉。
“我。”
顧寧淺頓了下，“我暫時不會答應，要是晨安自己愿意，那我可以試試……”
天知道，她說出這句“試試”用了多大的決心。
實際上，顧寧淺一直以來都很矛盾。
要不是顧晨安自己親口說過要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顧寧淺可能還會覺得愧疚。
沈延琛輕笑一聲，他可沒有多想要個兒子。
一開始提出要顧寧淺把顧晨安送到他這里，也只是想盡一下責任，那時候他以為顧寧淺是不想要這個莫名得來的孩子。
顧寧淺在心里默默的掐著時間，三秒沒聽到對方的回應，她也是心頭一跳。
“難道沈先生真的——”
“不是。”
逗弄顧寧淺很好玩，可沈延琛發覺他一點都不想讓對方覺得擔心。
準確來說，應該是不想要顧寧淺有任何負面情緒出現。
這樣的心情，沈延琛多少明白是什么了。
顧寧淺松了口氣，“如果沈先生真的想不出來，那我就隨便送了？”
要不，就聽藺煜的，在他列舉的那幾種里挑一個出來？
“為什么想送我禮物？”沈延琛不答反問，“是因為感激？”
在顧寧淺看來，他似乎幫了她很多。
“確實一直都很感謝沈先生。”
顧寧淺嗯了一聲，繼續道，“但是這次是另外一回事。”
“我就是……我可能只是想讓你覺得高興？”
顧寧淺不清楚緣由，只能說出自己心里現在最直觀的想法。
對其他人懷有什么樣的感情，顧寧淺都明白。
唯獨說起沈延琛，顧寧淺有點猶疑，想來想去她只能想到，可能是他們羈絆太深。
“你為什么想讓我覺得高興？”
低沉的問話聲再次響起。
顧寧淺這回是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了。
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不如就明天請我吃頓飯？”
“啊？”
沈延琛突然話題一轉，顧寧淺還沒反應過來。
她怔愣幾秒，才稀里糊涂應了一聲，“好。”
她一答應，沈延琛就已經說了時間地點。
剛好這會兒黎緒又拿了東西進來，不等顧寧淺反應，他就已經說完明天見，掛了電話。
黎緒在辦公桌前也站了好一會兒了，聽著自家boss這么溫和的跟人打電話，他都不需要多想這通電話是誰的——除了顧小姐之外，壓根沒有其他人選。
沈延琛放下手機，拿了最上面的企劃書看了兩眼。
他直接把這份文件放到一邊，冷冷開口，“明天讓寫這份企劃書的主管來我這里。”
黎緒被嚇了一跳，遲疑了一下才趕忙應聲。
剛才boss溫柔，其實是錯覺吧？！
前后對比的反差，真的像是珠穆朗瑪跟馬里亞納海溝！
親眼看到總裁變臉的黎緒：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