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哪敢有意見。
有意見的下場就是被揍。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揍……
小胖子縮了縮脖子，“沒，沒。”
蘇糖這才滿意。
她拉著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姜舒翊走到自己的桌子旁邊。
福利院的阿姨已經幫他們把飯菜準備好了。
姜舒翊以前受整個福利院小朋友的排擠，沒有人愿意和他坐一起，只好自己一個人坐在偏僻的小角落里。
小團子好像也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蘇糖松開他的手之后，他就默不作聲的垂下頭，沒什么情緒的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蘇糖瞅了瞅垂著頭，安安靜靜準備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小團子，總感覺此刻小團子黑色的發絲都是耷拉著的，無精打采。
抿了抿唇，忽然搬起自己的小桌子，蹭蹭蹭走到姜舒翊的位置旁邊，小心翼翼的將兩張小桌子對整齊，然后又跑回去把自己的小椅子一起搬了過來，十分大佬的一拍桌子。
“我要跟你一起吃飯，不許有意見。”
小團子一呆，黑瞳茫然的看著她。
這不是蘇糖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見這種表情了。
她有點嫌棄的揪了揪小團子的頭發，試圖強行揪出一撮呆毛出來。
“怎么看起來呆呆的。”
雖然嘴上嫌棄，但蘇糖還是十分勤快的跑去，將自己和姜舒翊的飯領過來，然后將他的那一份放在他的面前，十分大佬的一推。
“喏，你的。”
小團子呆呆的用勺子挖下一勺飯，白嫩的小手停頓好久，也不知道往嘴里送。
停頓久到旁邊的小女孩疑惑的側眸看他。
“你怎么不吃吖？”
小團子抿抿唇，白嫩的小手抓著勺子，緊皺著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令人疑惑的問題。纖長的睫毛輕眨如同蝴蝶振翅，剔透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過了許久，才慢吞吞的對她道。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我的嗎？為什么現在對我這么好？”
蘇糖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怎么跟小團子的仙尊解釋這個問題。
她想不出什么糊弄小團子的理由，干脆趁著仙尊木長大不懂事開始耍賴。
“討厭你的是姜翠瓜，和我姜糖木得關系。”
“……誒？”
小團子又是一呆，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個回答。
“而且……”
蘇糖想了想，又道。
“你現在叫我老大，我就得對你好。”
“……喔。”
小團子軟軟的應了一聲，垂下鴉色的羽睫，濃密的睫毛在空中劃過繾綣的弧度，漂亮的墨瞳浮現出細碎的雀躍的情緒。嫣紅的唇瓣翹起，白嫩的臉頰上浮現出兩顆軟萌的小酒窩，
但是很快，小團子就想到了女孩拉著自己進來的時候，拉住她的小胖子對她的稱呼。
——翠瓜老大。
……好像福利院里的小孩都是這么叫她的。
他們都叫她老大。
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她得對他們都好？
腦海中一浮現出這個念頭，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姜舒翊斂了眸中雀躍的情緒，如墨的眼眸當中情緒再次安靜失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