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的時候,許父許母就覺得許暮昭有點像“小大人”。
  明明還是個小團子,卻天天板著臉裝酷,對誰都不冷不熱的,哪怕是對他們也是一樣。
  跟別的小孩都不一樣。
  從來不哭鬧。
  這讓許母十分憂心,每天變著法的希望能夠氣哭許暮昭。
  至于為什么不是逗笑。
  許母表示,沒什么原因,她就是單純想看許暮昭哭。
  小團子才幾歲,就一本正經的坐在他的小書桌面前,白白軟軟的小手抓著筆,表情嚴肅的做著自己面前的……口算題卡。
  模樣嚴肅的像是在干什么大事。
  許母看著就有些想笑。
  小團子拿著筆一筆一劃,十分認真的寫。許母在一旁看著,一會兒上手抽走許暮昭手中的筆。小團子抬頭看看她,小手淡定的又去抓筆盒里的另一根筆來寫。
  許母又把筆抽走。
  小團子又換一根。
  直到筆盒里的筆都被拿沒了。
  許母得意洋洋的看著小團子,臉上的表情意味十分清楚。
  “筆沒了吧!”
  小團子看著拿著一把筆的許母,嘆了口氣,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媽媽,你已經37了,不是27,也不是17。請你不要再做這些幼稚的舉動了。”
  許母目瞪口呆。
  她這是……被一個幾歲的小屁孩給鄙視了?
  惱羞成怒的許母抓起小團子就是一頓揍pp。
  “讓你裝!讓你裝!我37歲怎么了?很老嗎?讓你說我幼稚!小屁孩……”
  被揍了一頓的小團子安生了。
  只是在許母離開房間之后,小手揉了揉被揍疼的pp,嘆了口氣。
  默默從書架上拿出一個小本本,十分鄭重的寫到。
  “不要跟女人提年齡。”
  許暮昭也不明白,自己對草莓棒棒糖的執念是從哪里來的。
  從出生起,他就能夠明確的感受到。
  自己的情緒很淡。
  也不是涼薄。
  跟準確的說,是一種……無所謂。
  許承易構陷他的時候,也沒什么傷心的。
  唯有在吃到草莓棒棒糖的時候,內心才會有種愉悅之感。
  就好像,內心某處的缺失得到了填充。
  但還是有點不滿足。
  就像是……只是嘗到了替代品。
  是什么呢?
  小團子咬著棒棒糖,站在許家的院子里,神情嚴肅的想。
  他到底……在找什么呢?
  又或者說。
  他在等什么呢?
  而這一切,都在他看到司家的千金,司糖的時候得到了解答。
  和司糖的見面,一開始他只是打算走個過場。
  然后找個由頭,推掉這門婚約。
  畢竟司家在他的計劃里,是用來對付許承易的棋子。
  他也并沒有打算和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在一起,從此度過余生。
  坐在包廂里,也不過是防止許父嘮叨。
  直到包廂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雪白連衣長裙的小姑娘走了進來,稚嫩的娃娃臉,發絲細軟,圓圓的眼眸純凈如同幼鹿,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他聽到內心有個聲音對他說。
  “就是她了。”
  “——你苦苦尋找多年的。”
  遇見她之后。
  生命,從此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