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慕雨臨盆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李香兒眼見著時間流逝,羅月那邊還沒有動靜,很是失望。
她再次去到陵月閣,想敲打敲打羅月。
“王爺最近就在陵雨閣住下了,等到孩子生出來,若是男孩,我們就更加沒指望。”李香兒長吁短嘆,還不忘觀察羅月的表情。
羅月淡笑以對,“看王妃的胎像,看著確實像是小世子。”
李香兒有多想除去慕雨,看李香兒的表情就知道了。
最近李香兒來得勤快,三不五時地來一回,無非是想督促她對慕雨下毒手。
一心只想借助她來除去慕雨,這也是個不入流的賤人。
“妹妹看起來很淡定啊。”李香兒喝了一口茶,斂去眸中的異色。
會不會是羅月早有謀劃,才會不焦不躁?
羅月那么恨慕雨,沒理由會坐等慕雨把孩子生下來才是。
她卻是一葉障目,沒想過這一點。
如今看出了羅月在打什么盤算,她心里就有數了。
“王妃生孩子,和我淡不淡定有何關系?依我看,王妃是個命好的,有王爺護著,還有皇后護著,她那樣的人,注定要大富大貴。”羅月說及此,還是嫉妒慕雨。
慕雨占據了所有的優勢,她的大富大貴和幸福,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所以慕雨得到的種種,注定會成為泡沫,一捅即破。
“你這話倒也在理。”李香兒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我還是那句話,妹妹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管支會我一聲即可。”
羅月淡聲應了:“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并不需要姐姐幫忙,姐姐不對我落井下石,我就很知足了。”
王府中誰人不知李香兒是什么樣的貨色?
跑到她跟前假慈悲,看著就覺得惡心。
李香兒差點笑不出來:“妹妹這話是何道理,我是落井下石的小人么?”
“怎么就不是?姐姐該不會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府里誰都知道李姐姐是典型的小人,只是她們不敢說出口。我卻沒什么好怕的,因為我連死都不怕。”羅月說著說著,就和李香兒撕破了臉。
李香兒也沒想到羅月竟然會這么不給她面子,她臉色青紅皂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不怕我向王妃告狀?!”
羅月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香兒:“你去吧,沒人拉你。”
李香兒經常來找她,不過就是想刺激她對慕雨下手?既如此,李香兒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李香兒恨恨地瞪著羅月:“不識好歹,我就看看你會有什么好下場!”
她說完跺跺腳,憤然離去。
羅月無聲低喃:“我最壞的下場不過是一死,有什么畏懼?”
自從羅星為了護著她而自盡后,她每天都在仇恨中渡過。她不能不為羅星報仇,不能不為仇恨找一個渲泄的出口。
總有一天,不是她死就是慕雨死,不是她痛苦,就是慕雨痛苦,她和慕雨沒辦法共存。
“姨娘沒必要為李姨娘那樣的人置氣,不過就是偽善的女人罷了。”紅蜻見羅月心情低落,安撫她道。
羅月勉強笑了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沒什么好留戀的。若當初我沒有進王府,星兒也不會死在這個地方。她還那么年輕,懷上了孩子卻也沒機會生下來。這座王府有什么好的,王爺有什么好的?我和星兒為什么要為這樣一個男人葬送自己的一生?”
她們的愛恨系于獨孤連祈一身,獨孤連祈卻沒有愛,他只把她們當成新鮮的玩意兒,膩了便扔了。
“事已至此,姨娘就別胡思亂想了,憂慮過多傷身。”紅蜻柔聲道。
羅月點頭:“是啊,不能想,我想來作甚?反正我的目標就是讓慕氏痛苦,還要讓慕氏的孩子不得善終!”
反正她不會讓慕雨好過,這就足夠了!
很快便是慕雨臨盆的時間到了。
很多人都在第一時間趕到陵雨閣外看熱鬧,想知慕雨這一胎是男娃還是女娃。
如今的慕雨已無人能敵,若再生下兒子,整個王府的女人加起來都不可能是慕雨的對手。
大家都希望慕雨生下的女娃,只有這樣,她們的未來才有一絲希望。當然也有關心慕雨的人,便是浣兒了。
她急得在外面直打轉,其他人看到她這模樣,都看不下去。
麥氏忍不住諷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要生孩子,你急什么?”
“生孩子是十分危險的事,我當然急!”浣兒不覺得這有什么。
她和慕雨聊得來,雖然也說不上是朋友,但在整個王府,只有慕雨和她說得上話。
“即便王妃生下小世子,也和你無關!”麥氏說著走了開去,不愿再和浣兒說話。
浣兒不以為然。
怎么會和她無關?看到慕雨生小世子,她很開心的。
她這輩子雖然沒指望,但是慕雨可以幫她圓夢。她此生唯一的遣憾是再不能生孩子了,但是她敬重的慕雨可以。
這就不可以了嗎?
誰說王府中的女人就只能站在對立面?
她現在沒有野心,沒有欲丨望,跟慕雨也沒有利益沖突,自然就能說得上話。
產房。
慕雨正在努力生產,這時獨孤連祈不顧眾人阻攔沖了進來。
“你別怕,本王守著你,你一定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獨孤連祈說著,在床榻邊坐下,握住了慕雨汗濕的手。
慕雨想抽回自己的手,她和獨孤連祈不是這種親密的關系,但她實在是沒力氣。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本王,但今天是非常時期,你專注生孩子。”獨孤連祈看出慕雨的懊惱,忙不迭又道。
慕雨聞言直想笑。
他在這兒,她要怎么專心生孩子?
熟悉的痛感再度襲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跟獨孤連祈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之后獨孤連祈一直念念叨叨,無非是讓她好好生孩子,痛的時候抓住他。
雖然她覺得獨孤連祈太過羅嗦,一點也不像什么攝政王,但也是第一次她感覺到來自他的關心。
這種情況其實也挺悲哀的。夫妻本是同林鳥,但她和獨孤連祈一點也不像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