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收到桔梗傳過來的消息后,也有些意外。
“‘那人’究竟是誰?”慕辭喃喃自語。
巧的是,慕雨剛好進宮。
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進宮,只因為獨孤連云被關在了梅閣,容兒又安份守己,她沒什么事都不會進宮。
此次還是慕辭詔她進宮,她才來到永安宮請安。
“肯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彭嬤嬤稱切不可讓第三人知道那個人,話雖然沒說完,但言下之意明顯。若讓人知道那人的身份,安貴妃怕也難以脫身,應該就是這個意思。這足以說明那人的身份不簡單!”慕雨道出自己的推論。
慕辭覺得這話有些道理。
慕瑤就坐在一旁看慕辭和慕瑤兩人說話。
她記得小時候這兩人沒什么交集,后來慕雨也是進了宮的,一個是當主子,另一個是當奴才,那她們兩個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能找到相思蠱這樣的毒,這足以說明那個人有些本事。只可惜,桔梗也只聽到這一句,沒有其它更多的證據查出那人的身份。”慕辭說著,話鋒陡轉:“你在王府過得如何?陵安王可有待薄你?”
“老樣子。”慕雨微笑回答。
“當初是我讓你嫁給陵安王,卻不曾想過那對你是否公平。”慕辭仍然介懷此事。
雖然慕雨沒有進宮,但陵安王府發生了什么事她還是知道的。
陵安王此人一向是風流多情的,陵安王府也是美人如云。
容兒雖說是獨孤連云的人,但陵安王還是舍不得送容兒出王府。而容兒也向陵安王坦承了自己的身份,因為這樣,陵安王比以前更寵著容兒了。
最近容兒也懷上了。
上回遲靜的那個孩子是她讓慕雨除去的,是因為遲靜的身份敏感。
可是容兒已經向陵安王坦白了身份,這個孩子也是陵安王準許出生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找不到理由讓慕雨對容兒下手。
可是容兒的孩子生下來,對慕雨來說卻是一道卡在喉間的刺兒。
“我聽說陵安王已經許久不曾在你那里過夜,是這樣嗎?”慕辭索性挑明話頭。
在不得寵的情況下,容兒的孩子如果生下來,慕雨想要守住陵安王妃的名頭有點難度。
“你還真派人盯著陵安王府的動靜啊?”慕雨笑容依舊:“放心吧,即便是容兒那一胎生下來,也撼動不了我的位置。我可是有你這個皇后撐腰,容兒的背后是先皇,她成不了大器。”
雖則容兒的野心越來越大,但她還可以應付。
剛嫁進王府的時候,她也想過若能為陵安王生下一兒半女,將來也好有個寄托。
現在她看得更加透徹,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在王府那樣的地方浮浮沉沉。再加上有慕辭這個靠山,她根本不需要爭寵,陵安王再寵著容兒,也不會為了一個容兒而休了她這個王妃。
慕辭見她這樣,也不好再說什么。
“總歸你要有什么難處,就進宮跟我說。我再不濟也是皇后,當初是我一手促成了這樁婚事,斷不會讓你在王府受委屈。”慕辭握住慕雨的手:“我只希望你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要太在意陵安王的來去,這樣你會沒那么辛苦。”
慕雨點頭:“我知道。”
她從進王府那一天起就不曾對陵安王抱過希望,如今自然也不會有失望。
但她也沒想到,自己出了宮,才回王府,容兒便來向找她。
“你想搬到陵雨閣居住?”慕雨以為自己聽岔了。
她可知陵雨閣是王妃的居所,她這個側妃有什么資格住進來?
最近容兒由妾室升為了側妃,但側妃的名頭再好聽也只是妾罷了。
弘一大師來王府看風水這件事王爺也是知道的,如今就看慕雨怎么應對。
慕雨淡然一笑:“你的孩子若保不住,那是你的孩子跟你沒緣分,與我無關。你一個妾室,有什么臉面要我這個正妃給你讓出別苑?!”
容兒沒想到慕雨說話會這么不留情面,她瞳孔緊縮,最后欲出口的斥責最終只化作一抹傾城笑厴:“既如此,我就只有找王爺要了。”
慕雨淡掃容兒一眼,淡聲道:“去吧,看看你家王爺厲害,還是我身后的皇后娘娘厲害。”
搬出撐腰的是吧?容兒也就會這些不入流的招式了。
容兒不怒反笑:“看來皇后娘娘果真很囂重你!王爺應該還不知道你是派皇后娘娘派進來的細作吧?若知道,你覺得王爺會怎么做?”
慕雨卻是一點也不在意:“你盡管去說,沒人攔你。你應該時時在王爺跟前提醒幾句,告訴王爺你是獨孤連云派來的細作,相信王爺會很開心聽到你提那些陳年舊事。”
容兒臉色微變:“你?!”
“少在我跟前裝腔作勢。你想要王妃的位置,先瞅瞅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慕雨沉下臉,“冬兒,送客!”
“是,王妃。”冬兒應聲而出。
她還沒對容兒下逐客令,容兒便甩袖而去。
待出了陵雨閣,容兒身邊的一等丫環紅棉便安撫道:“側妃沒必要置氣,王妃不過就是杖著有皇后娘娘撐腰。若皇后娘娘被廢,王妃便什么也不是。”
“但皇后娘娘穩坐后位是不爭的事實。只要皇后娘娘一天是中宮娘娘,我想要把慕雨從王妃之位拉下來就有很大的難度。”容兒說及此,有些氣悶。
她身在陵安王府,又不可能進后宮,不然由她親自對付皇后,或許還有一點機會。
指望安蓉那個沒用的廢物,想是難度太大。
都這么長時間了,安蓉并沒有任何建樹,她總不能無休止地等下去。
“安貴妃那邊最近可有消息傳進來?”容兒低聲問道,面容蕭殺。
“不曾有。貴妃娘娘前些日子才解除禁足,對付皇后的事也緩下了。此前聽聞貴妃娘娘跟慕四有合作,也不知現下如何。”紅棉眼觀八路,低聲回答。
吼吼,大家能猜到是誰找來的相思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