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說話權不要緊，要緊的皇后和珍妃有發言權。我是替珍妃高興，終于不需要再被你蒙蔽。”齊洛不怒反笑。
她再沒用，也比安蓉這個壞胚子來得好。
沈曼云這個本尊卻沒有插話的想法。齊洛并不是在為她抱不平，而是想挑起事端罷了，這點認知她還是有的。
一旁圍觀的玉脂突然想起齊洛曾經也想利用自己來對付慕辭，她諷刺勾唇：“明妃娘娘的事跡個個都聽說過，與其在這煽風點火，還不如多想想自己做過什么事吧。在場都不是傻子，何必把最后這層遮羞布掀了，讓自己難堪？”
齊洛聞言看向玉脂：“你算什么東西，敢對本宮沒大沒小？！”
玉脂深深呼吸，壓下心頭的怒意。
齊洛也就能拿位份說事，其它的，還有什么可稱道的？
“要說遮羞布，本宮倒想一件事。上回邱姑娘像牽牲口一樣拉著玉婕妤和安貴妃走在宮道上的一幕，本宮還記得很清楚呢。有人忘性大，本宮不介意幫忙提醒一下那些往事。”齊洛皮笑肉不笑地道。
這回不只玉脂臉色變了，安蓉的表情也很豐富多彩。
那一次的事她們極力想忘記，因為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齊洛偏要提起，故意讓她們難堪，這該死的齊洛，是不是故意想討好慕辭，才揭開她們的遮羞布？
安蓉沉下臉：“明妃，說話之前先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別怪本宮沒把丑話說在前頭……”
齊洛不想聽安蓉訓誡，她打斷安蓉的威脅：“本宮不是被嚇大的。在座各位姐妹聽好了，本宮若有個三長兩短，安貴妃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慕辭安安靜靜坐著產位，聽下面的人開撕。
每天她們也就能打打嘴仗，其它事都做不了，看著也挺可憐。
獨孤連城不進后宮，所有妃嬪不只是看她不順眼，連帶后宮的其他妃嬪也很礙眼。
慕辭無意識地看向在場每一位妃嬪，就在她覺著無趣的當會兒，她的視線恰恰掃過了何賢妃。
何賢妃正在喝茶，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開心的事，她笑了。
偏偏何賢妃這個笑容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何賢妃感覺有人看自己，她抬頭看去，那是慕辭所在的位置，但慕辭并沒有看她。
慕辭雙眼呆滯地看著大殿，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很專注的表情。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慕辭的這個樣子，不禁多看了兩眼。
這時慕辭看過來，她微微一笑，慕辭也笑了笑。
此后眾人各自散去。
慕辭見終于清靜，便往內殿而去。
絲竹和迎春都發現慕辭異常的安靜，兩人面面相覷。
此前在眾妃嬪請安的時候，也不見娘娘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眼下突然安靜下來，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娘娘有什么心事嗎？”絲竹斟了一杯茶，遞到慕辭的手上。
慕辭點點頭，“是啊，有心事。”
她突然間不知道是自己疑心病太重，還是今天看到的何賢妃是真實的。
總歸何賢妃今天給她的感覺不太好。
不過是無意間的一眼，她就看到了何賢妃臉上的古怪笑容，這個笑容竟然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那一刻她告訴自己，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吧？
何賢妃給她的印象一直不錯，可若那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呢？
會不會她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一直被她理所當然以為是好人之列的這個人？
“娘娘有心事不妨跟奴婢說說唄。”絲竹像是好奇寶寶一般，盯著慕辭直看。
慕辭被她癡纏的眼神逗樂。
“本宮覺得何賢妃此人不簡單。”她也不再賣關子，直言不諱。
絲竹和迎春異口同聲地道：“賢妃娘娘？”
“怎么可能？賢妃娘娘和娘娘的交情一直以來都不錯，她看著也不像是壞人。”迎春訥訥道。
如果連何賢妃都是壞的，那這個后宮還有誰能信得過？
“正因為她和本宮的交情不錯，一直以來，本宮就不曾懷疑過她。但就在今天，本宮突然發現她的表情有異，本宮才突然間在想，會不會正因為她善于隱藏，又和本宮有交情，本宮才從來不曾懷疑她，也就忽略了她。”慕辭揉了揉眉心：“本宮寧愿是自己看岔了眼。”
“娘娘跟著直覺走即可。人都會變的，娘娘曾在沉香宮待了兩年時間。那兩年何賢妃是不是變壞了，也是很有可能的。”絲竹輕聲道。
娘娘的直覺素來都很準，看人的眼光也準。
至于她和迎春，那兩年時間都在吳昭儀的照顧下，其實也很少跟何賢妃打交道。
若是這兩年發生了什么事，讓何賢妃變壞，那也未可知。
“本宮也是這樣的想法。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還不如多觀察一下再來下決定。”慕辭也不再庸人自擾了。
“娘娘說的是。”迎春和絲竹同聲同氣。
自這一天起，慕辭有意識地會在每天早上眾人向她請安時，仔細觀察何賢妃的表情。
因為不能做得太明顯、太過刻意，她都是不著痕跡地打量。
但自那一日之后，何賢妃的表情很正常，再也沒有那一日的詭異笑容。
慕辭有時候也會在想，如果是何賢妃謀劃了有關念兒的所有事情，在邏輯上說不通。
念兒是何賢妃養大的，兩人情同親生母子，既如此，何賢妃怎么會對念兒下毒手？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她，如果是何賢妃對念兒下毒，所有解釋不通的地方，都能理順。
哪怕何賢妃再也沒有任何異樣，慕辭心里還是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她要找的人就是何賢妃。
她希望是自己的直覺錯誤，但有些事既然認定了，就得想個辦法證明。
她甚至不知道要不要跟何賢妃攤牌。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何賢妃給還會不會其它動作。目前來說，她也不知道何賢妃想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在不明何賢妃的行事動機之前，她應該按兵不動。
如今她已在懷疑何賢妃，在一定程度上就能有所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