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聽了莞爾一笑:“你想做什么盡管做,我無條件支持你。安貴妃禁足了兩個月,也是時候放她出來了。”
最近每一有朝臣聯名請奏,逼迫獨孤連城放人,他這個當皇帝的當然有很大壓力。
皇帝看著勢大權大,但事關朝中政事,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了。
“朕就是怕她來害你。”獨孤連城道出自己的擔憂。
慕辭聞言定駐了眸光。果然如她所猜測那般,獨孤連城禁足安蓉,是為了保護她和腹中的孩子。
“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我能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你就放心吧。”慕辭微笑回答。
她就怕安蓉不出手,安蓉真要出手,她一定會有辦法讓安蓉吃不了兜著走。
“話雖這么說,我還是……”
獨孤連城余下的話沒說,慕辭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作為孩子的父親,如今子嗣單薄,自然是希望孩子能夠順利生產。
“沒什么好擔心的,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孩子能夠安安全全生下來。”慕辭又安撫了獨孤連城幾句,但獨孤連城依然愁眉不展。
最后,她只能轉移話題。
不多一會兒,獨孤連城又提起這件事,這讓她啼笑皆非。眼前的哪像是精明的帝王,分明是初為人父的傻子一個。
“如果我生的是兒子,你得現在就取好名字,不如你現在開始想想兒子取什么名。”慕辭見轉移不了話題,索性給獨孤連城找點事情做。
獨孤連城覺得這是一件大事,果然被取名給轉移了注意力。
安蓉被解了禁足之后,后宮上上下下又開始在景陽宮走動了。
等到安蓉打發了眾人,才有時間打斬姚霏兒被打入冷宮一事。
“綠云和紅月呢?”安蓉問道。
“奴婢打聽過,她們都消失了,有消息傳是被皇上秘密處死了。”之桃把打聽到的情況跟安蓉說了。
至于皇上在姚霏兒和柳心那邊審問出了什么,則無從知曉。
“看來本宮應該去一趟北宮,會一會姚氏。”安蓉冷聲道。
她這一禁足,就過了兩個月,慕辭的胎兒已經有三個月了,基本上穩了。想要做手腳,卻不容易。
她安插進永安宮的紅月和綠云也不知所蹤,她甚至不知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她的兩個人消失了,姚霏兒也進了冷宮,柳心則已慘遭慕雪的毒手。
哪怕她再遲鈍,她也發現了,自從慕辭有喜后地位便水漲船高,在她禁足的這兩個月期間,后宮的權勢也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更迭。
這個后宮不再由她掌控大權。
方才雖有不少人來向她請安,但眾人的態度也不似以前那般熱絡。
一個人得勢還是失勢,完全可以從細節體現。
“本宮這個貴妃當得真是窩囊!”安蓉低咒一聲。
“娘娘別這么說。方才來的妃嬪只是一小部分,有些還不知道娘娘解了禁足呢。”之桃連忙安撫道。
安蓉深深呼吸,啞聲道:“本宮知道這只是安慰。罷了,不想這些,本宮先去一趟北宮。”
“娘娘要不要休息兩日再去?娘娘才禁足,北宮又是污穢之地……”之桃欲言又止。
安蓉卻沒放進心上:“無礙。”
她還是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姚霏兒應該知道一些事,問姚霏兒準沒錯,以免夜長夢多。
但安蓉去至北宮前時,發現有侍衛從里面抬了一具尸首出來,竟然是姚霏兒。
“這是怎么回事?”之桃上前問道。
“姚氏死了,可能是在昨晚上就斷氣了,只不過現在才發現。”侍衛向安蓉請了安,這才回稟。
“昨天晚上就死了?”安蓉蹙眉。
她今天解除了禁足,姚霏兒剛巧就死在北宮,有這么巧的事嗎?
“不會是被慕修儀滅了口吧?”之桃小聲嘀咕。
安蓉不覺頷首:“這個可能性很大。”
慕辭素來是斬草除根的性子,為防止她打聽真兇,殺了姚霏兒不足為奇。
“也不知為她腹中的那塊肉積積德!”之桃冷聲道。
桔梗聽得這話眉頭輕擰:“慕修儀無論怎么做,這個后宮的妃嬪都不會輕易放過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吧?”
所謂的積德又從何談起,難道善良就能讓后宮所有人停止對她下殺手么?
她此言一出,之桃看過來:“你是覺得我方才的話不對?”
怎么聽著像是為慕辭抱不平似的。
“自然是不對。人永遠都在趨利避害,若姚氏是被慕修儀所殺,那才正常。就算她不殺姚氏,難道貴妃娘娘還能任由慕修儀把皇嗣生出來么?”桔梗徐聲回答。
之桃被她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
“本宮確實不會允許她生下皇嗣!”安蓉冷聲道:“無論用什么方法,都得除去!”
之桃又再想起自己方才積德的言論,突然覺得桔梗的話是對的。這后宮之中的女人積德有什么用?
只是像慕辭那樣的人,肯定不會等著貴妃娘娘去害她。
不過是短短兩個月時間罷了,慕辭就已要挖出了柳心,也除去了姚霏兒,這個女人的手段實在是厲害。
主仆三人一路無言,回到了景陽宮,開始商討對付慕辭的辦法。
只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好辦法,這個時候,沈曼云來了。
沈曼云一坐下便打開了話匣子,還說起齊洛來找過的事。
“明妃也真是可笑,想拾掇我對慕辭下毒手,卻又想不出好辦法,你都不知道,她想出來的法子有多可笑……”沈曼云跟著把齊洛的事詳細說了。
“火攻?!”安蓉眸光微閃,突然一條毒計涌現出腦海。
“是啊,還說要把整個永安宮燒了,讓慕辭尸骨無存。她也不想想這條毒計能不能成,簡直天真得可笑。”沈曼云見安蓉表情有異,便問道:“妹妹可是想到了什么好辦法。”
“方才姐姐給了我靈感,火攻確實可以。”安蓉眸中閃過一點鋒芒。
沈曼云聞言心一沉。
安蓉可不是齊洛那個草包,她說火攻可以,那就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可以對慕辭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