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掌控朝政是一樣的道理,平衡才是正道。
最后,獨孤連城拿起趙靈的綠頭牌……
這夜,趙靈侍寢一事轟動整個后宮。
最重要的是,趙靈居然在延福宮待了一整夜,次日近巳時才被李玉親自送回,期間的賞賜更是源原不斷。
傳言說,皇上非常滿意趙靈的侍寢,甚至還提出想讓趙靈為其生皇子這一類的話。
當然,這些只是傳言,不論是否屬實,趙靈深得皇上喜愛這件事不假。
接連三日,都是趙靈侍寢。
沈曼云在御花園看到趙靈時,眸色沉了沉。
趙靈本就生得美艷動人,因為承了恩,整個人更是光鮮艷麗,眉眼含春,一看就知道被皇上寵愛。
慧心知道主子的傷心事。
不論哪方面比起來,主子都很出眾。可是除了一開始進宮時得到的恩寵,皇上再也沒有翻過主子的牌子。
而今看到趙靈奪得圣寵,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似乎是感覺到沈曼云的視線,趙靈看了過來,水眸含情,連聲音都是嬌嬌軟軟的,好不動聽:“妹妹向沈姐姐請安。”
沈曼云壓下復雜的心事,若無其事地回道:“妹妹免禮。恭喜妹妹得到皇上垂愛,想必晉升不遠矣。”
多一個像趙靈這樣的敵人不劃算,還不如趁機拉攏,收為己用,必要時刻再除去也不遲。
“妹妹不敢奢想,如今能讓皇上記著妹妹,妹妹就心滿意足了。”
提起當今萬歲爺,趙靈臉上起了可疑的紅云。
原因無它,是因為想起了昨兒晚上皇上對她的恩寵。
只是很可惜,當時看不清皇上的臉。只是今早皇上下朝時第一時間來看她,看到氣宇軒揚的皇上時,她禁不住對皇上的心動。
初時,她進宮的目的很簡單,想著妹妹死得冤枉。平素妹妹雖然嬌縱了些,但秉性不壞。
妹妹還未滿十六,竟然香消玉殞。
母親得知妹妹的死訊后病倒了,父親亦是愁容不展。看到這樣的雙親,又想起枉死的妹妹,她才下了狠心,決定進宮,為妹妹報仇。
妹妹死在永安宮,投毒之人是永安宮的奴才,她不得不懷疑殺死妹妹的幕后兇手正是慕辭。
只不過進了宮,看到年輕俊美的帝王,夜里與之耳鬢廝磨,竟然就對皇上動了真情。
叫她不解的是,皇上白天恪守禮制,對她沒有絲毫逾矩,但每逢晚上,便狂野至極,她竟不懂皇上對她是否也有一絲心動。
“妹妹如今圣寵正濃呢,指不定妹妹很快就能懷上龍嗣。對了,妹妹伺寢后,皇上有沒有賜避子湯?”沈曼云低聲問道。
趙靈臉泛紅云,含羞搖頭。
沈曼云壓下心頭的妒意,臉上露出促狹的笑意:“皇上顯然是希望你能懷上龍嗣,若能一舉得子,你在宮中的地位不可撼動。”
云兮被打入冷宮,德妃這個位置又空了下來。
趙靈真若懷上了,指不定會成為四妃之一。到那時,只怕還騎到她頭上。
“就不知妹妹有沒有這樣的福份,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趙靈低聲回道。
大家也沒想到,皇上突然對趙靈這般寵愛。但凡皇上詔寢,都是翻趙靈的牌子。大半月下來,每每都是在延福宮侍寢,第二天才回寢居。
這樣的恩寵,是前所未有的。
正因為如此,趙靈鋒芒太盛,成為所有后宮妃嬪嫉妒的對象。
迎春是整個永安宮最關注后宮韻事的。
沒辦法,她就是操心勞碌的命。自家主子不在乎,她這個做奴才的當然要盯緊一些。
這不,今兒個她在慕辭跟前繼續匯報敵情。
“……奴婢還聽說皇上要晉升趙婕妤呢,娘娘可得想個法子對付她,不能讓她騎到娘娘頭上。”迎春說了一長串,覺得口干舌燥。
絲竹塞了一杯水在她手里。
迎春喝了一口,“還是絲竹最疼我。”
“就你話最多。”絲竹見娘娘沒有不高興,稍微安心了些。
慕辭今日心情不錯,難得打趣:“你倒給哀家出出主意,應該怎么對付趙婕妤?”
迎春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道:“奴婢也不知道。”
“趙婕妤是皇上的寵妃,皇上要寵誰,那都是皇上的事。眼下趙婕妤奪得后宮專寵,嫉恨趙婕妤的人多著呢,怎么著也輪不到娘娘出手。”馮九的聲音由遠至近。
就娘娘這樣的脾性,還不至于跟皇上的后宮妃嬪爭風吃醋。
“還是馮九看得清局勢。”慕辭莞爾。
后宮有多少人在等著趙婕妤從高處跌下來?就算是趙婕妤真懷上了,那又如何?
不是每個女人都像青樂這么好命,有皇帝護著,甚至還送出宮,直到胎兒足月才回宮。
趙婕妤真要不小心懷上,將會成為整個后宮的敵人,個個都將盯著趙婕妤的肚子、伺機而動。
依獨孤連城的性子,怎么可能明知趙靈伴君側別有所圖,還給這么大的恩寵?若真被趙靈迷住,那又另當別論。
但她以為,獨孤連城野心大,天下才是他最想要的,女人不過是調劑品罷了。
若她猜測無誤,獨孤連城是在把趙靈推向峰尖浪口。若是趙靈懷上龍嗣,就可轉移施在小皇子身上的靶子。
“自從九兒來了之后,娘娘都不看重奴婢了。”迎春瞪一眼馮九。
“沒大沒小,馮九比你大。”慕辭輕斥。
馮九沒說什么。只是在這樣的氛圍里,竟還有些不適應,他看慣的是爾虞我詐,永安宮卻還有溫情,就不知這些溫情能持續多久……
五月廿三日,是慕辭的圣壽,她滿十六歲的大日子。
她本不想大辦,但奈何身份特殊,再加上她掌管后宮,有不少人等想趁此機會巴結她。
于禮制,太后的圣壽再從簡也是有限。
就在前兩日,皇上還特意提起此事,讓華裳和慕雪辦好太后的圣壽。
是的,慕雪被禁足一個月后,終于可以出惜花宮。雖則她占了惜花宮主殿,但最近西殿多了兩位嬌客,一位是新晉的曾美人,一位是從寶林升上來的鄭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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