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所有證據都指向慕雪,慕辭當時衡量再三,認為這個案子不像表面上看來那么簡單。再加上玉娟死了,又沒有其它人證和物證,只能擱置了此案。
如今劉采女的命案,又再把小皇子中毒的案子翻了出來,到底是真兇急于殺人滅口,毀滅所有證據。
到了第二天,就有翡翠投繯自盡的消息傳出。
劉采女的命案最終以意外落水作為了結。
“不是你處置的?”身著淺紅色宮裝的女子問自己的宮人,有些意外。
“正是,奴婢本來是要去動手,誰知翡翠自己了結了自己。”宮人回道。
眼下和劉采女聯系最緊密的翡翠都死了,就再也無人知曉當初劉采女曾出現在御花園一事。
如此,主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不怕被人知道是她謀害小皇子。
主子之所以急于殺死劉采女,當然是因為此事關系重大。
畢竟是謀害皇嗣,此事若被揭穿,不只是會丟小命,還可能牽連九族。
還好,一切進行得很順利。
“何御女昨兒個侍寢了,咱們要不要拉攏何御女?”宮人想起這件正事。
原本主子是想要一箭雙雕,讓劉采女溺亡,再將罪責推在何御女,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殺人滅口的同時,還將何御女這個潛在的勁敵扼殺。
怎知僅憑何御女一句話,皇上便信了何御女的說詞,這也是她們未曾想過的。
“這個女人心高氣傲,若拉攏她不成,反倒讓她看出門道,得不償失。眼下處置了劉采女那顆眼中釘,就已達成目標。”女子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她的計劃本來萬無一失,一切進行得很順利。
原本她可以將慕雪、慕辭一鍋端。謀害皇嗣的罪名可大可小,她怎么也沒料到,最后這件事竟然不只是小事,最后還小事化無,耿氏毫發無損脫身。
更別提慕辭和慕雪了,甚至連慕辭,都不認為慕雪就是謀害小皇子的兇手,否則不會按兵不動。
她的計劃這么完美,劇本卻不按她預想的進行。所以到現在,她還要忙著收拾這個爛攤子。
所以說,真正厲害的是慕辭。
她不過是去對皇上獻身,皇上就輕易免了耿氏的罪,放耿氏出來。
慕家女人,個個都是狐媚惑主的妖孽,總有一天她要將她們一網打盡。
這一刻她還不知道,慕辭已經察覺到劉采女之死暗藏的玄機,正在循著劉采女的線索一查到底。
當然,這一查,還真查出了問題。
劉采女并非失足溺亡,而是被人推下了惜花河。但那位兇手并不是何御女,真兇其實是何御女身邊的宮人——琥珀。
害死劉采女的兇手查出來,如今就差了人證和物證。劉采女死于非命,而且案子已經下了決論,如今要做的事就是查出是什么人指使琥珀對劉采女下毒手。
怕只怕真兇會對琥珀下手,殺人滅口。
慕辭忙著順藤摸瓜,找出謀害小皇子的真兇。
就在這時,何御女接連被獨孤連城寵幸,儼然已經取代趙靈和慕雪的位置,成為整個后宮最受寵的妃嬪。
接下來,當然免不了提升位份。
鑒于慕辭掌管后宮,獨孤連城在提升何御女的位份之前,特意來到永安宮,問慕辭的意思。
“升為美人如何?”慕辭不知道獨孤連城的打算,心道從御女升為美人,連跳兩級,應該能讓皇帝高興才對。
怎知獨孤連城聽她說完,默然不語,表情木木的,看不出喜怒。
她暗忖皇帝難道不滿意只提為美人?相較于趙靈的恩寵,何御女升得是慢了一些。但提升位份這事本來就不是兒戲,皇帝一言不合就讓妃嬪扶搖直上,會造成一種提升位份很容易的錯覺。
“若不然,提升為婕妤,和趙婕妤平起平坐?”慕辭覺得,這已經是最大的恩寵了,不可能再往上升,不然就是九嬪之位。
何御女此前只是七品,如果直接升至二品,會成為全后宮的靶子,相信皇帝也不愿意看到這種情形。
獨孤連城只是冷冷看她一眼,“你倒是大方。”
慕辭覺得他這話像是在諷刺她多一點,她識趣地沒接話。
最后,獨孤連城拂袖而去,只剩下慕辭坐在原位,覺得莫明其妙。
很快圣旨下了,何御女并沒有幾級連跳,而是升為了何寶林,只提升一級。雖則如此,何寶林該得的恩寵一點也不少,經常被翻牌子不說,還時不時在延福宮留宿至天明,次日還是李玉親自送回儲秀宮。
至于賞賜,更是源源不斷,儼然成為新一代寵妃。
慕辭并不關心宮里誰受寵,她關心的是小皇子的中毒案,急于查出真兇。
迎春卻發現了問題。
最近皇上不再來永樂宮,也沒有找娘娘侍寢。再加上何寶林深得皇上寵愛,一時間大家都說何寶林才是皇上最鐘愛的妃嬪。
這天慕辭難得出永安宮走動,她去到御花園,剛好就看到吳美人跪倒在地。
而懲罰吳美人的,正是慕雪。
若說這后宮還有誰讓她覺得品性不錯,那非吳美人莫屬。
安蓉的不爭寵,讓她總覺得只是流于表面,并非安蓉的真心。
但吳美人不一樣,從開始到現在,她都覺得吳美人值得信任。
記得在前世,吳美人也沒有得到任何恩寵……
紅姣是伺候吳美人的宮人,她想為主子求情,奈何純昭容不只是寵妃,而且家世強大。
只要得罪了純昭容,以后在后宮的日子就難過了。
就在紅姣擔心主子的當會兒,慕辭現身了。
她原本大喜過望,但轉念一想,太后娘娘怎么可能理會這種小事?畢竟主子和太后娘娘沒有什么交情可言。
慕雪乍一看到慕辭現身,新仇舊恨涌上心頭。
慕辭也就是命好,如果她不是太后,不是掌管后宮,焉有資格奪走她侍寢的資格?
她也是因為被撤了綠頭牌,又看到何寶林圣寵正濃,心里頭焦慮。剛好吳美人撞入她的眼底,她自然是瞅準機會,借題發揮,發泄心頭無法對慕辭渲泄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