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皇帝便乘坐步輦出了延福宮。偏生才進入綿綿細雨中,皇帝又臨時改變決定:“擺駕未央宮。”
李玉抬頭看一眼主子,見皇帝看著未央宮的宮墻方向,他一招手,步輦便往未央宮而去。
絲竹正在熬藥,鄭德也在一旁幫忙,其他幾個宮人都不是盡心的,再加上慕辭平時疏于管教,她們也就對伺候慕辭這件事愈發不上心了。
原本大家正在聊天說笑,突然見皇上不聲不響地進來,大家嚇得臉色慘白,跪倒在地。
獨孤連城掃視一圈眾奴才,往寢殿方向而去。
迎春伺候在鳳榻前。
主子的病反反復復,白天好一些,晚上又會變得嚴重,今兒個就連白天也昏睡不起,還不時囈語。
她正想叫絲竹熬藥快點,一出門就見皇上來了。
她急忙跪倒在地:“奴婢參見皇上。”
見獨孤連城欲進寢殿,迎春斗膽阻攔:“皇上使不得,那是太后娘娘的寢殿——”
她話音未落,就被人拖開。
獨孤連城進了寢殿,發現慕辭穿著中衣昏睡在榻上,她青絲凌亂,面色慘白,像是透明的冰雪。
他猶豫片刻,拂去她玉頰上的青絲。
離得近,還聽她在囈語。
盡是些雜亂無章的字句,沒有邏輯可言。
他掐著她尖俏的下巴看了又看,這張臉確實長得好,難怪皇兄喜愛,相信無論是哪個男子看到這張臉,都會有想法。
大概是他的力道大了些,慕辭吃痛,恍惚間睜開眼,她還在發燒,病得昏昏沉沉,意識是混亂的,迷糊間睜開眼,看到近在跟前熟悉的俊臉,她凄然一笑:“皇上,你終于來看臣妾了,……”
她想說她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
“太后,你病糊涂了。”獨孤連城的臉在慕辭跟前放大。
慕辭乍聽到太后這個稱呼,她瞳孔緊縮,突然間清醒了意識。
她拍開獨孤連城的手,往鳳榻里面縮:“獨孤連城,你想做甚?!”
因為病了幾日,她沒什么力氣,嗓子也啞了,這話一點氣勢也沒有。
獨孤連城見她變臉的速度這么快,好整以暇地道:“你倒是提醒了朕,朕確實應該趁人之危。”
慕辭秀眉微蹙,啞聲喝斥:“放肆!”
獨孤連城見她還往床榻里縮,只覺得好笑。她莫不是以為,他真會對她做什么吧?
他作勢欲欺近慕辭,慕辭卻突然尖叫:“獨孤連城,你敢羞辱哀家,哀家與你同歸于盡!”
熬完藥趕過來的絲竹剛好聽到慕辭的這聲尖叫,臉色微變,忙道:“皇上、娘娘,藥熬好了!”
聽到絲竹的聲音,慕辭終于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是病糊涂了,獨孤連城一向不屑她,又怎會與她有肌膚之親?方才分明是在嚇唬她,她居然不察,上了他的當。
獨孤連城退開一步,溫聲下令:“藥端進來!”
絲竹端著藥入內,獨孤連城卻坐在鳳榻前不走。
“皇上,奴婢要喂娘娘喝藥了。”她的意思很明顯,是希望獨孤連城能讓道。
還有一章,晚上更哈,現在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