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慕辭在首位落座,姿態優雅。
不多時,云兮入內。
她今日身著粉色系齊胸襦裙,外套同色系粉紗,襯得她面若嬌玉,清新可人。
“臣妾拜見太后娘娘,恭請太后娘娘金安。”
慕辭免了她的禮,隨后賜座。
“上回太后娘娘命臣妾好生調養身子,臣妾不敢不從,所以這個時候才來向太后娘娘請安,還請娘娘莫怪罪兮兒。”云兮說著讓琴芳奉上一只繪制精致花鳥蟲魚圖案的暖手壺,“這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暖手壺,天氣再冷一些便用得上,臣妾特地拿來孝敬娘娘。”
慕辭看向絲竹,絲竹會意,上前收了云兮的這份禮。
“有心。”她淡淡地應了兩字。
云兮突然來討好她,無非是突然覺得她有什么利用價值。
“皇上登基后,整日忙于國事。臣妾還好,畢竟皇上命臣妾安心調養,倒是其他姐妹們怨聲載道。如今皇上也就能聽進太后娘娘的話,太后娘娘不若在皇上跟前提一提此事,或許皇上會因此多來后宮走動走動。”云兮道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她確實不急,但可以借由此事,讓慕辭激怒皇上。
若是能趁此機會除去慕辭這個眼中釘,倒是美事一樁。
慕辭聞言垂眸:“哀家是局外人,皇帝的家務事,哀家無權置喙,麗昭儀找錯人了。”
“臣妾當然沒有找錯人。皇上如今最信任的便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說的話,皇上一定會聽的。”云兮恨不能立刻把慕辭拖下這趟渾水。
慕辭淡掃一眼云兮:“皇帝不進后宮,是忙政務,作為后宮妃嬪,當以大局為重。麗昭儀若真這么急,大可以直接去找皇帝哭訴,找哀家是沒用的。”
云兮恨慕辭油鹽不進,心下雖然不快,卻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她訕笑:“太后教訓得是,是臣妾不懂規矩。”
這個女人狡詐得很,她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離開未央宮時,云兮回頭剜一眼未央宮的門匾:“未央宮素來是當朝皇后的寢宮,她憑什么住在這座宮殿?”
自從皇上登基以來,不來后宮走動倒也罷,居然還未下旨讓慕辭搬往屬于皇后的居所,這件事引起不少人非議。
偏生也沒人敢去皇上跟前嚼舌根。
這一日日下去,慕辭還真要長住未央宮不成?
“莫非皇上是想告訴所有人,太后將是未來的國母?”琴芳小聲嘀咕一句。
她這話招來云兮的一記刀子眼,嚇得她低下頭:“奴婢只是胡亂揣測,奴婢知錯了。”
云兮看著龍飛鳳舞的“未央宮”三個字,冷聲道:“哪怕皇上對慕辭有想法,依照慕辭如今的身份,皇上也不大可能對慕辭下手,更別提立慕辭為后了。”
作為皇帝,獨孤連城考量的遠比他們這些人要深遠。
獨孤連城也并非只重女色的皇帝,區區一個慕辭,還不至于讓獨孤連城做出失智之事。
“慕辭這輩子都休想成為當今萬歲爺的皇后!”